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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冉汉增家出来堵在方晟嗓子眼的石头已落下大半。
说话听音冉汉增无疑已答应——实质上就是傅首长答应帮忙那么事情可以说成功了一大半。
不看僧面看佛面老首长发了话京都最高层不能不掂量再三。
这样说来方晟以及于家上下扼腕叹息的就是于老爷子倒得不是时候倘若老爷子亲自跑一趟不消说根本不是事儿。但于云复说得也不错老爷子总有倒下的时候不能始终依仗这棵大树。
人脉和资源就是通过一次次危机处理悄然形成的。
步行了半个多小时瞥见闹市区一排光陆迷离的酒吧脑海里浮现与姜姝在新加坡喝催情药酒、与徐璃喝猛酒的往事不觉唏嘘信步走进其中一家要了两杯血腥玛丽独自小酌。
没喝多会儿手机响了一看竟是何杏打的犹豫半晌才接通。
“我是何杏您在省城吗?”
“是啊……”
“在逛酒吧?”
“咦——”方晟惊讶地四处张望笑道“你也在附近?”
“到省城培训晚上和学员一块儿逛商场远远看到好像是您……还在酒吧?”
好机灵的女孩知道和学员一起时打招呼不妥当当众叫市长更是忌讳一口一个“您”就是不提姓名和职务。
方晟顿了顿含糊道:“嗯你过来吧……”
然而坐在位子上只等了20秒钟方晟突然意识到什么匆匆往杯底压了张百元大钞匆匆离开。
走出闹市区时才接到何杏电话焦急地问:“您在凡尘酒吧吗?是不是刚才我看错了?”
“刚刚接到省领导电话约谈以后有机会再聊。”
方晟放下手机轻轻舒了口气。
无它。
方晟相当怀疑自己的定力担心借着酒意又犯错误——类似错误犯过不止一回给自己给别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此外每况愈下的战斗力尤其偶尔在樊红雨面前露出底气不足的窘态让方晟自省的同时也有自律人不是铁打的金刚该收敛时要收敛用佛家偈语就是有因必有果天道循环。
当晚随便找了家酒店悄无声息睡了一夜觉得挺好。
神清气爽的清晨方晟再度仔细回味昨晚与冉汉增的交谈愈发觉得信心很足;再忖度及时离开酒吧的做法也觉得当机立断得对。
轻松写意地吃完自助餐准备泡杯茶驱车回鄞峡突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方市长您好我是……我是……”对方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却期期艾艾不说自己是谁。
方晟有些奇怪——官至厅级后按保密要求以及避免麻烦他更换了手机号码仅官场圈子内部以及范围相当狭窄的亲朋好友知晓偏偏对方声音非常陌生压根没有印象。
“请问您是……是不是换号码了?”方晟试探道。
“我……我是白昇……”
方晟恍然大悟!对了是白昇!
这下子不仅白昇尴尬方晟更尴尬。
方晟与白昇之间隔着一个鱼小婷。
固然白昇的独身主义毁掉这桩婚姻但一万个理由都抵不过一个事实即鱼小婷是婚内出轨!
这也是白家始终耿耿于怀的事碍于白翎不便冲方晟发作却把满腔怒火泄到鱼小婷身上。
最要命的是别人出轨、移情别恋都偷偷摸摸鱼小婷倒好分娩当夜潜逃数百里制造轰动性新闻等于昭告天下自己与方晟的私情。
还是白翎私底下做了若干工作不然以白老爷子的脾气早就把方晟暴揍一顿了;
还因为方晟通过樊红雨与樊伟建立私交不然摊上这样的叛逃下属樊伟早就拍案而起将鱼小婷绳之以法送到军事法庭。
没去香港前方晟在白家偶尔遇到白昇场面也是一言难尽。白昇是独身主义者却没有断袖之癖对鱼小婷还是很敬重的。大男人顶着绿帽子脸上终究有些挂不住。
所以安排白昇去香港是方晟赎罪之举。
白昇也深知这一点凡香港实验室需要钱从不直接找方晟而是通过白翎转达。
直接要那叫“请求拨款”;白翎转达则是直接下命令“转两个亿”、“转三个亿”不带讨价还价的迟了还发火。
这回破天荒地联系自己是出了大事么?
方晟有些忐忑地问:“你好……实验室那边运行正常吧?”
“正常。方市长前几天遇到件事儿以前在家听姐姐飘过几句估计您感兴趣”白昇道“我吧有个小爱好是收藏瓷板画——瓷板画听说过吧?”
文科生就这个好处无所不知但一样都不精方晟笑道:“就是在素瓷板上作画、上釉然后烧制而成最早追溯到秦汉真正意义上的瓷板画是从明朝中期开始到清朝达到工艺巅峰。”“方市长真厉害”白昇夸了一句接着说“我喜欢珠山八友当中汪野亭的作品——1928年有一批大客商到景德镇预订瓷板画遂邀请名家们每人出一件作品画完后赞赏声不绝作品也被抢购一空后来名家们成立‘月圆会’瓷艺社每月望日相聚珠山切磋瓷艺称为‘珠山八友’实际上前后共有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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