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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主,那段奕的武功实在高深,属下们不是他的对手啊。”
两个受伤的女子跪在地上,两眼望地脸色惨白,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失血过多。
“不可能!前次他行刺贵妃时,都被我打伤过,要不是他的两个护卫护着,他早就成了我的刀下鬼,今天你们一共出去了十二个人,居然死了十个,你们都是草做的脑袋吗?”
受伤的两人匍匐在地不敢狡辩,只是一个劲的说道,“求堂主饶命。”
“哼,我饶你们命有什么用?你们应该是求圣姑饶命!”丽娘朝自己身后几人冷喝一声,“将这二人带走!”
只是,却没有人上前来,丽娘心中一疑,飞快地回过头来,正看到一根长鞭卷起,她心头大惊,身子一闪就要跳开,只是那长鞭卷得太快,她还没有按下墙上的机关,整个人已被那人卷到面前。
“奕……奕亲王,不知王爷到此……”丽娘朝段奕妖娆浅笑,下巴微抬,眼波柔媚一转,又将胸口朝前挺了挺。
她的店虽是做衣衫的,但为了揽客,也请男主顾到后堂小憩。段奕朝一旁斜了一眼,青一马上抬起大脚朝她胸口一踩,哗啦,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丽娘脸色一黑,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了。
青一哈哈一笑,“竟然有拿水袋放在胸口来魅惑男子的,可惜了,咱王爷只对男子喜好,像你这样的女人,他只管杀不管埋的。”
段奕俊美的脸上,杀气四溢,“你们几次三番的对本王身边人动手,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说,你们现在的国师是谁?你们的主子到底想干什么?今天为什么跟踪本王的马车?”
“我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也不会说!”丽娘见魅惑无用,便冷笑回道。
“不说没关系,青一,把她带走,关到地牢里去,然后在她脸上划地图,直到她说出来为止。”段奕缓缓说道,仿佛说着一件极其普通的事,就像说,带着丽娘去看花儿。
“你……你们,……还不如杀了我!”丽娘吓得身子一阵哆嗦,她怎么忘记了奕亲王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啊,她还朝他抛眉眼,这不是找死吗?
她不要在脸上画图,她不要变丑!
“呱噪!”青一一个劈手,将丽娘砍晕在地。
黑夜静悄悄的,段奕几人刚出丽衣坊,却见隔壁一家曲艺坊门口正有人撕扯吵闹。
一个老者拉着一个华衣公子哭道,“安世子,你不能走啊,杀人要偿命啊!”
那华衣公子身后的几个随从,纷纷撸起了袖子抬脚用力殴打那老者,口里还喝骂着,“老东西,敢胡言当心你的小命,你徒弟她是自己跳窗子摔死的,和咱们世子有什么关系?滚开,再跟着,告你个污蔑朝臣子嗣罪!”
几人一脚将那老者踢飞,骂骂咧咧的甩袖子走开了。
青一眼睛一亮,“主子,前面那个不是东平侯的大儿子安强吗?”他嘴角撇了撇,就那副草包样,肥头大耳的身材,还想娶曦小姐?谢尚书居然也舍得?
段奕眸色一冷,“东平侯最近太闲了,给他找点事做做。”
青一马上挺直身板,精神备足,“主子您的意思是……”
“丽衣坊遭遇贼人入室抢财,总得有点线索是不是?”段奕坐进了马车里,闲闲说道,浑然不觉得那贼人便是他。
“属下明白。”青一带了两个同伴,乐呵呵的朝着安强主仆几人跑去。
安强一路朝前走着,他心中烦闷,抬脚将身边的小厮们一人踢去一脚。
“蠢货,四个人看一个小女子都看不住?爷要你们有什么用?爷的衣服都脱了,你们竟然让那小娘子跑了!现在回去,一个个给爷跪到天亮!”
原来安强看中了这家曲艺坊的一个唱曲的女子,强行将人掳走关进屋里,打算春风一度。
他在自己的祖母寿辰上莫名被人割了宝物,只好从一个死囚的身上割了个大小一样的缝在自己身上,但总归是两个人的东西,吃了不知多少好药,就是使不上劲。
他四处打听偏方,有位江湖朗中告诉他,要想这方面雄起,就得多找些黄花女子练习练习。
黄花女子么,他身边就从没少过,家中的丫头无数,看得上眼的,有不少还主动爬上他的床。
只是他也会挑,长得丑的他还嫌弃。试了一段日子,也没发现有什么进展,心中烦闷,便出来闲逛。
一逛逛到这曲艺坊,竟发现有个唱曲的女子长得很像谢家三小姐。他心情大好,丢了二十两银子给了曲艺坊的班头,买那唱曲女子一晚。
谁知女子竟打开了窗子跳了出去,头正好撞在石头上,死了。班头发现吃了亏,二十两银子哪里打发得了?培养这女徒弟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曲艺班的人拦着安强不让走。
但安强一向在京中跋扈惯了,对曲艺坊里的人大打出手,这才顺当的出了曲艺坊,心头一口郁闷的气还没有散呢,冷不防脖子上被人一劈,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而他身后跟着的随从只眨了一下眼,也是眼前一黑,纷纷倒地。
青一的手一招,跟随他一起来的隐卫,几个人一个夹了两个,青一扛了那安强跳进了丽衣坊。
丽衣坊的老板娘生得貌美,为了揽客,在她店里当差的几个侍女同样年轻貌美。
段奕捉了那丽娘后,并没有将丽衣坊的人全带走,只带了丽娘一个,其他的全被打晕了。
青一将安强往一张床上一扔,又拖过两个丽衣坊的侍女,将她们的衣衫拨掉了,一齐塞到了被子里,然后关了门。
做好这些,青一阴阴一笑,又将外间的店门打开,将屋子翻腾一番,再将安强的几个随从也拖进了屋里,塞了些金银到他们的怀里,做了个有人抢劫的景象。
一切处理好后,青一这才来到段奕的马车边上,邀功似的说道,“明天一早,有人来店里看到那安强小子竟跑到人家店里来非礼侍女,可有得他好受的,估计东平侯也会急得跳脚。”
“就这样抓了安强动静太小,放了他,留下证物就好。”段奕已坐进了马车里,淡淡说道。
“放了他?”青一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又跑回去将安强点了半个时辰的穴,到了点他自然会跑掉。
青一回到马车边上,段奕又道,“马车掉头,现在咱们去顺天府,现在这个点,他应该还没有睡着。”说着,他放下了车帘子,催促青一赶车。
而那丽娘则由另个的两个奕王府暗卫带到青山去了。
青一嘴角抽了抽,顺天府尹就算是已经搂着老婆睡熟了,您老一去,他还敢不起床?
这便是得罪主子的结果,君子报仇,一个时辰都嫌晚。
果真,段奕的马车到了顺天府,守门的衙役飞快的跑到了后堂,顺天府尹崔大人,披了衣衫就跑到了前堂,见段奕正坐在他的堂上把玩着他的惊堂木。
崔大人心头咯噔了一下,心说这位主怎么来了?上回让人跑到谢府拿那杀害石灰池女子的凶手,他就破例了一回,这回怎么又来了?
“奕亲王?您这大晚上的,所来何事?”崔府尹的衣衫还未穿好,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还忙着系带子。
站在段奕身后的青一一眼看到那崔府尹的脸上有两个胭脂唇印,嘴唇颤了颤,还果真同他想的那样,人家崔府尹正忙着闺房正事,主子也不通容一下?砰砰砰乱敲申冤鼓。
“本王是来报案的,没打扰崔大人好梦吧?”段奕微笑说道。
“不打扰,不打扰,微臣身为掌管京中治安的府尹,闻听有人报案,当然得立刻升堂。”打扰得很,您老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点,二更点不睡觉您闲着报什么案?
“本王路经丽衣坊时,发现那里店门半开,有店中伙计倒在地上,屋中翻得杂乱,想必是有贼人进屋抢了财物,大人您火速派人去看看吧。”
“丽……丽衣坊?”崔府尹吃了一惊,那丽衣坊的老板娘可深得不少高门大户夫人的喜欢,那里出了事,那丽娘要是到别处告他一状……崔府尹眉尖一拧,说道,“下官这就着人去查看。”
说着,他忙谴衙役去传捕头刘松。
段奕却道,“崔大人,这丽衣坊的老板娘据说也深得贵妃娘娘的喜欢,本王建议崔大人亲自跑一趟,以免贵妃娘娘问起来,大人不知道怎么回话。”
“说的有理,说的有理。来人,本官出去办案,安书吏也得随行,速去将安书吏找来。”
因为丽衣坊老板娘不是一般的人物,又因为是段奕亲自报案,衙役们都不敢怠慢,很快的,刚刚钻入被窝的刘捕头与安昌安书吏被人找来了,见了段奕后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丽衣坊走来。
半夜查案,旁人都是不耐烦,只有安昌特别兴奋。
因为他是难产儿,出生时差点害死安夫人,因此自他出生,安夫人就不喜欢他,更别说抱上一抱,喂一口奶了。
要不是安家老夫人说安家的人丁并不兴旺,她早就将这二儿子扔掉了。
不得安夫人喜欢,怕老婆的东平侯也不怎么厚爱他,只将他往甘霖书院一扔了事,再不去管,安昌只好自己谋官职。
自打上回见了谢家三小姐,他便倾心爱慕,只恨自己还是个布衣,便去求夫子相助。
夫子看在他学识过人,为人本份,便举荐他到了自己的门生顺天府尹崔大人手下当一个小书吏,不用经过科考。
今天是安昌头次办差,所以异常的兴奋,因为夫子对他说,只要他勤奋踏实,将来还会举荐他到翰林院任职。
而那时,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求娶曦表妹了。
此时的安昌按耐不住兴奋,跟在众人之后。
他身上背了个大布袋,里面装有纸墨笔硕等物,好随时拿出来书写,因为天冷,他的手缩在袖子里。
青一从人群中走出来,双手往他肩膀上一搭,眉梢扬了扬,“安二公子,别来无恙啊?”
安昌顿时吓一大跳,惊恐的看着青一,“你你你……你怎么也在?”
白天时,他路过谢府,本来只是去看望姑姑,意外的得知云曦会嫁到安家,但想到自己的情况,觉得云曦表妹嫁给大哥肯定会委屈,大哥的小妾又多又凶,娇弱的云曦表妹嫁过去,不被欺负才怪。
他才大着胆子向姑父请婚,谁知这奕亲王将他赶走,赶走就算了,因为他言轻官职又低微。
但奕亲王身边的这个护卫怎么回事啊,将他拎出府不算还狠狠地揍了他两拳头,到现在他的肩膀还疼呢。
“安二公子,其实小的是有句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说。你要是不听是会后悔终身的。”
安昌怔住了,眨眨眼问道,“快说,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书呆子真是好骗,就这样还想娶曦小姐?
青一摸着下巴故作担忧的说道,“今天下午我打的是你左肩膀,而右肩膀没有打,这样两边吃痛会不平衡,长期下去啊,你会长成一个歪斜的身子,岂不是很难看?”
安昌想了想,好像对方说的有几分道理,他今天一个下午,都是斜着身子走呢,刚才睡觉也是歪着睡,哎呀,长歪了可怎么办?“那么,依你之见呢?”
安昌此时完全忘记了他白天时被青一打过一顿的事了,谦恭的问道。
“这个好办。”青一嘿嘿一笑,揪住安昌朝他另一边肩膀狠狠的揍了两拳,“这样就两边平衡了,保你不会长歪。”
安昌捂着肩头,疼得不住的呲牙,“你……你你你……你是故意的,你这小人!”
青一才不理他,“您说对了,这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在下只是小人而已。安二公子的记性不好,白天时不是提醒过你了吗?”
安昌:“……”
一行人到了丽衣坊,果然如段奕所说的那样,丽衣坊的店门半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崔府尹忙唤过跟随的刘捕头,“刘松,带人到里面细细的查看,看看有什么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是,大人。”刘松带着几个人进了丽衣坊。
崔府尹又叫过安昌,“安昌公子,今天可是你头次担职,好好表现吧,本官到时给你写封好的举荐信,定叫你前途无量。”
安昌喜不自禁,“多谢崔大人。”然后喜滋滋的跟在刘捕头身后进了丽衣坊。
崔府尹又命人清出两张椅子,请段奕坐下,自己则立于一旁陪着说话。
很快,刘捕头那里有消息了,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条汗巾,还有一条男子的亵裤。
崔府尹忙问,“这便是凶手的证据?”
刘捕头回道,“正是,大人,在里间屋里,我们发现有两个女子未穿衣衫的躺在床上,而床边上掉了这样一件男子的亵裤。”
崔府尹站起身来对段奕拱了拱手,“奕亲王,您且在这儿坐上片刻,下官前去亲自查验一番。”
“大人亲力亲为,当真是我朝的楷模。”段奕微笑回礼,“明天进宫,本王一定到皇上面前为大人美言。”
崔府尹心中马上飘飘然,当朝虽然是顾贵妃垂帘听政,但实则皇上的权力并没有完全下放,否则,前几天顾贵妃因顾家花园出现假山倒塌一事,就不会焦头烂额了。
这其中有多少奕亲王的手笔有多少皇上的手笔,明眼人仔细一看就会看出来。
“多谢奕亲王谬赞!下官自当竭力办案。”崔府尹认认真真的对段奕一礼,然后带着衙役进了进了丽衣坊的后堂。
段奕看似闲适的坐在椅内,实则眸中藏着冷芒,心中也在盘算着下一步的对策。
很快的,崔府尹走到前堂来,面露为难之色,“奕亲王,可不得了了。”
见崔府尹的褶子脸上一副天要踏下来的样子,段奕忙关切的问道,“崔大人,可是这案子查不出凶手?”
“不是查不出啊,是当场就看到铁证了。”崔府尹都要哭起来了,如果只有他自己的人在场,他立刻就将这事隐瞒了,偏偏这位奕亲王的两个随从也说好奇着,一路的跟着,哪里又做得了假,瞒过去?
“查出来了,不是更好吗?赶紧抓拿凶犯啊。”段奕说道。
“奕王爷,您给出个主意吧,关键是现场的证据指明是东平侯府的大公子啊。这个玉佩上正刻着他的名字呢。”
崔府尹现在的头一个有两个大,怎么会是东平侯的长子?是其他儿子他才不怕,抓了来只管收监狱,但这长子可是东平侯夫人的一块心头肉,那是宠到了天上的主,谁也不能动他一分的!
“也许是个假的呢,不如请安二公子来做个鉴定?”段奕指了指正走来的安昌。
安昌也很纠结,怎么他头天当差就办的是哥哥的案子?这这这……他心中烦闷异常。
“安二公子说是真的,千真万确是他哥哥安强的饰物,还有那汗巾与亵裤也是的。”崔大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有心不管吧,奕亲王居然看到了。
坏了,坏了,他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段奕将崔府尹纠结的脸色看在眼里,缓缓说道,“据本王所知,这丽衣坊的老板娘丽娘可是深得贵妃娘娘喜欢。前次她的店子因为与隔壁店铺发生了纠纷吵起来,还是贵妃派人出面,命那隔壁的铺子强行搬走。只是一件小事,贵妃娘娘都如此上心的帮着,那么这铺子里进了贼人还将两个婢女非礼了,不知会不会更加生气。”
崔府尹的脸一下变得惨白,那贵妃娘娘的脾气更是个不好惹的主。
正烦恼时,又有衙役捉来两个人,“大人,王爷,这两人说他们是东平侯世子的亲随,属下们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不少财物。”
“原来果真是入室抢了财物,崔大人,这可得严惩啊,否则,百姓们半夜都不敢安然入睡了。”
崔府尹咬了咬牙,扔出缉补令,“刘捕头,带上人速速到东平侯府缉拿安世子安强。”
“是,大人!”刘捕头打头,身后呼啦啦跟着一众兵差一起出了丽衣坊。
安昌也走到众人中间,尽管他心中不想哥哥出事,但出于正义使然,还是挺了挺胸脯大步跟上众人,一路浩浩荡荡的朝安府走去。
哥哥一向胡做非为,这回让他坐坐牢,收收纨绔的性子也好。
青一望着这群人走后,嘴角抽了抽,他们王爷的这一计栽赃,只怕将来安强的日子很不好过了。
大闹丽衣坊,这还了得,要是间普通的铺子倒也罢了,关键这铺子是顾贵妃的狡兔七窟中的一窟,端了她的一个巢穴,顾贵妃会饶恕安强才怪,不杀了他,也会死劲的给小鞋子东平侯府穿。
到了这一步,段奕没有跟着崔府尹到东平侯府,只要点着了火,那柴自然就会自己烧起来了。
只是,谢锦昆知道自己相中的女婿吃了官司,又被顾贵妃盯上,还会不会执意将女儿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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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每天早6点准时更新,看文的亲萌萌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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