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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淋淋躺在床上的人疲惫的闭起眼睛。唉,分开也不过几刻钟而已,他已经想她不知几千遍了,那双受伤的眼睛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正当他头痛欲裂之际,熟悉的味道忽然充斥鼻端。让他觉得要炸开的头竟然一下子清明了,就如同她就站在那看着他一样,让他觉得浑身
都暖暖的。
“怎么,舍不得荣华富贵,又回来跟爷我摇尾乞怜吗”猛然睁开眼睛,一张咧着大嘴的笑脸近在咫尺。互相瞪视了半晌后,懒懒的闭上眼
睛,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嘲讽的说道。
“装,你接着给我装”直起身站好三七步哼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会看不懂你刚才睁眼时一刹那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样不好吧,说谎的孩子容易尿床哦,都这么大的人了,再画地图的话会把福伯仅存的两颗大板儿牙也给笑掉的。
“滚出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淡淡的语气就好象对底下的奴才们一样,床上的人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刚刚平躺着的地方湿了一大片,看吧,她说什么来着。
“想让我滚?嘿嘿,我今儿还就狗皮膏药粘住了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一脚踹向那边装酷的人。
没有大冰山的气质就别给她玩儿什么南极气功。怎么样,我不仅要粘死你,我还要报仇!你煽我的脸,我就踹你屁股。那个,因为那张如
花似玉的脸让她实在下不去手,所以换个地方好了。
“好大的胆子啊,当真以为爷我不会要你的脑袋吗?”这小妮子可真是脚下没留情,床上的人被踹得差点贴到墙上。
慢慢转回身,慢慢起床,下地,慢慢站到她眼前,那双眼睛始终不曾看向她。负手而立,刚好遮住屁股上面那个大脚印。
“爱新觉罗.多尔衮,你给我听好了,两条路让你选,要么给我上表请辞要么我现在死在这儿”
嘿嘿一笑,一翻手,一把雪亮的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虽然武器逊了点,谁叫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刀啊剑啊的将就凑合一下吧,但是这效
果是一样的,一滴血沿着刀刃滚动着。
“怎么,以为爷我”四下游移的视线刷得集中到那滴还在滚来滚去的血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完全呼吸不到空气,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嘴巴开开合合,说出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的绝情的话。但是只说了
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脑袋里断掉的那根弦连上了。
“哈哈,以为你怎么样?甭跟我来这套,我数三声,给我个明确的答案,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就凭他一下子褪净血色的脸,她确定自己是胜券在握了,扬起下巴笑的那叫一个嚣张。不过这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不象是要抹自己的脖子
,反倒是象要把多尔衮给一刀劈了一样。
“我上表请辞”喊什么一二三,零点五都不让你喊,赶快把那把碍眼的菜刀给我扔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这边感觉手脚都已经冰凉的人赶紧抢着说道。隐约可以看见他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没人比他更了解她,说的出,
就一定做得到!
“卑鄙,无耻,小人!”菜刀在脖子上晃来晃去,某人指着对面男人的鼻子尖儿骂道。
至于骂出来的话是不是与事实相符,无须考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看他敢说半个不字儿给她听听。
“是是是,娘子教训的是”知道所有计划宣告破灭他也就用不着再演什么戏,当务之急是把她手里那把菜刀弄下来。
早在看到那滴血的时候,他的所有伪装都已经被她敲个稀巴烂了。做那样的事儿不就是为了让她能好好的活着,闹成如今这样他都是白忙
和了。暗暗叹了口气,陪上笑脸,多尔衮连连点头称是,不着痕迹的向那个抓狂的女人靠近再靠近。
“退后,你给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不对我做这种无聊的算计!”开玩笑,她要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早八百年前就被条子抓去蹲单间了。
虽说过了这么些年安逸的生活,但是溶到骨子里的东西怎么能连渣都不剩呢。
就在多尔衮测好距离准备来个饿虎扑食抢下她手里的菜刀时,某人眼珠子一转向后猛退了三大步。不好意思,请跟我保持一定距离。
“我发誓,以后绝不对娘子你用心计”慌忙把左手举起来贴在胸前,因为他看见她脖子上已经出现一条细长的血痕。
这世上,能让一向冷静沉着优雅淡然的多尔衮失了方寸的,除了某个疯子变态一样的女人估计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倘若你再给我玩阴的,我就一把火烧了这王府,咱们大家伙儿谁也别想跑”威胁的话说完咣当把菜刀一扔,助跑,起跳,咻的一下扎进
他怀里。嘿嘿,抓住了,以后甭想再甩开她,大嘴一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紧紧把她搂在怀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果然,他们是不适合分离的,相互温暖着的感觉真好。心疼的目光落到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上,
手指微颤的抚上那道伤口,这丫头还真是倔强啊。
“这是怎么一回子事儿,嗯?”感动如起伏的波涛一样撞击着胸口,却在触及那道伤口时,变成汹涌澎湃的怒潮。
看看手指上的血红再看看地上默默躺着的菜刀,深吸了一口气,多尔衮带着温柔的笑眯起眼睛看向怀里的女人。
“啊?啊哈哈哈那个嘿嘿”糟糕,露馅了。一时太得意忘形,忘了应该先湮灭证据,某人抓了抓脑袋心虚的打着哈哈。这也不能怪她嘛,
大家彼此彼此啦。
某人脖子上那道血痕断了一处,地上那把菜刀的刀背上涂着一层胭脂。至于滚来滚去的那滴血,他猜,是鸡血吧。趁他视线四处游走的时
候滴上去的,不然桌角那也不会有一块还湿淋淋的血抹布。
“唉我知道你的心意,算了”这是关己则乱吧,刚刚太慌张了才会没发现这丫头的障眼法,居然连刀背刀刃都看不清楚。
不过,经过这一次,他也明白就算她不在他身边,一旦得知他亡故的消息她一样都会跟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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