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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大人大口吃膳食,大口饮美酒,与同僚隔空举杯,高声言笑,一副很是自在的模样。政事理得不知如何,这酒场中的阿谀奉承、纸醉金迷倒是如鱼得水,老道得很。奈何他两边是王池与谢大人,王池酒量浅,不大饮酒。谢大人虽盛情难却与他对饮两盏后,便如何也不再喝了,寻了理由挡了回去。
此人行为举止有些粗放,失了礼数,对桦绱并无丝毫忌惮。桦绱垂眸不语,随意望向一边,霍然觉得有个眼神跟着她。随着感觉望去,陆大人?他手中攥着一串麒麟眼菩提手串,远远与她相望了一眼,桦绱挑了下眉也未细究。
桦绱许久不大参加这样的宴会,人多吵闹,她清静惯了,一时不大习惯。中途到湖边吹风休息之时,这人竟然出现身后。她斜睨了一眼他手中的菩提手串,尔后望着湖中层层荷叶出神。
“微臣参见殿下。”
“这是家父让微臣带的信。”
有不少蜻蜓底飞,或落在荷叶,或栖息青嫩菡萏之上。桦绱一手托腮细细瞧望着,好一会浅浅回了声:“念。”
身后一时无音,桦绱却又出声:“算了,陆大人告与令尊,本公主与他无话可说,这信笺就不看了。”虫鸣声不绝于耳,许是要下雨,起风了,吹出阵阵凉意。
宴席进行尾声,桦绱与谢玉生、王池一旁湖边闲聊,忽闻席间有尖叫惊呼声,以及男人的大声喝骂,引得众人目光。
“放肆!”桦绱重重一拍桌案,小小的茶几不堪重击,如遭巨震,精致的珐琅嵌丝茶杯震得茶水飞溅,几篇茶叶粘在内壁,杯盖跌落桌子上,打着圆弧摇摆个不停,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宴上寂静无声。栾大人贪杯,吃酒吃多了,酒品相当低劣。露出恶人的恶心模样,拉着弹琴弹琵琶的小姑娘,一副急色鬼的模样。
这宴是桦绱做东,又设在公主府邸,栾大人又不是稚嫩孩童,如此放肆无理,不过是在试探。毕竟是廖大人的表亲小舅子,桦绱不是不喑世事的小丫头了,怎么又会瞧不出这背后深意。
“栾大人,本宫这袁州地界小,规矩却多。你若想在这顺顺利利将这四年熬过去,还是安生点的好。”桦绱纤影静立,面上冷冷怒意。她就是不放心这栾兴业才将他安在宜春,眼皮子底下,量也翻不出个花来。
“殿下,可知官场都是官官相护,一人难起大风浪。”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一个女流之辈,妄图搅了朝堂池水,他听姐夫说过刘咏之事,心中多有不屑。
“栾大人喝多了,说起混话来了。”赵大人忙打着圆场。
“让他说!”桦绱面上并无恼意,倒是有些过分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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