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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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的光影交错而起,继而在空中发生相击,玉石对碰发出珑璁清脆的声响。随着悦耳的玲玲声,两只玉镯在转瞬间化为了锋利的短刃,森冷寒光闪烁眼前,双剑出鞘刃如秋霜。
刚被召唤出的银霄和墨卿裹挟着明暗两极的光影绕着我周身旋飞,可片刻之后那引人注目的光影便渐渐消散,没有高调的释放出来自寰古的威势,遗世神兵早已在无尽的岁月中敛其锋芒变得愈加沉淀。
浅色的短靴踏在地上发出轻浅的声响,一对双剑始终萦绕在我的身边,就算是在我行走的过程中也不会远离我超过两米。
在训练场中的约定地点,我蓦然驻足,微笑着看向刚刚换上防御法袍的阿维娃和正在啃面包的曼迪道:“曼迪、阿维娃,请容我郑重地向你们介绍我的武器,同时也是我最好的伙伴,墨卿和银霄。”
看见在我的控制之下,墨卿和银霄渐渐停止了在空中的飞舞盘旋,破空之声随之停歇。两柄短剑静静悬浮在我的身前,银霄温和墨卿冷冽,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凑在一起却是异样和谐。
看见双剑那令人咋舌的精美外观,曼迪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艳之色,有些羡慕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双剑离渊啊,真羡慕血族都是魔武双修。这一对短剑剑身上的花纹看起来好美,与其说是武器我觉得它们更像艺术品。”曼迪的腮帮鼓鼓的,口齿有些不清,面包在嘴边不时咬下一块嚼啊嚼。
阿维娃的眼睛亮亮的,激动道:“据说塞维尔·路易斯阁下的武器——三血刃之一的冥血是他的配饰,你的离渊也是配饰吗?”
我轻笑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离渊并不是我的配饰。”哎,阿维娃小粉丝真的是一提到塞维尔就情绪激动啊。
曼迪的重点明显和阿维娃不太一样,她对我的反常举动好奇道:“你今天怎么忽然会把剑拿出来,而且竟然还是在魔法训练场高调展示,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在学习魔法的地方使用武器的吗?怎么忽然想开了?”
“曼迪,这个真是个好问题。”我冲她咧嘴一笑,两颗小尖牙也露了出来,闪着淡淡的银光,“因为我昨天忽然发现我的银霄不仅是一件锐利的冷兵器,还是一根品级很高的全系法杖,只不过它有着剑的外形就是了。”
在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面前,站在我对面的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你说什么?!你的那柄白色短剑是法杖?还是高品级的?”阿维娃目瞪口呆,曼迪更是惊得差点让嘴里的面包掉出来。
十分享受地沐浴在在曼迪和阿维娃惊诧的目光中,我伸手握住银霄纯白的剑柄,心情很好地令其在空中舞了一个潇洒的弧度。“你们没有听错,事实就是如此。”
阿维娃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所以,你今天……是来练习使用魔法杖的?”
我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愉悦笑意,我用轻快的语气回道:“嗯哼,你说的没错。”
阿维娃刚才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学员听到有人有魔法杖了,纷纷探头朝我望来,眼中皆是些好奇或者羡慕。法杖这种东西对大多数低阶魔法师来说都是奢侈品,只有帝都那些家底殷实的贵族子弟才有机会在学习魔法之初就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法杖。
当他们看见法杖的拥有者只是个一年级的魔法学徒,眼中的好奇与羡慕通通变成了诧异。魔法杖不是至少得成为初级魔法师之后才能使用的吗?面前这个学妹明明才是个魔法学徒,她为什么可以来做使用魔法杖的练习?
我自动过滤掉周围其他学员窥视的目光,但却有一道极度专注到令我如坐针毡的盯视令我怎么也无法忽略,我有些黑线地望着死瞅着银霄一动不动且眼冒绿光,恨不得在脸上写下“我很好奇”的曼迪,内心十分无奈。
我将剑身旋转剑柄朝外,然后主动将银霄递给了曼迪,“别盯着死瞧了,好像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喏,自己拿去看吧。”
曼迪高兴地接过银霄,一阵兴奋地摇头晃脑,她一对长在头顶的弯弯羊角有随着晃动,“塞琳娜,你真够意思!”
曼迪拿在手中研究了好一会才还给我,倒不是她以前从未见过法杖,而是因为有着剑外形的法杖实在是世间少见,就连大魔王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法杖呢。
一整天的练习令我感到疲惫,我一开始还在和阿维娃进行对战练习,希望通过实战的方式提升法杖使用熟练度。但是,我很快就被阿维娃嫌弃了,因为她觉得现在的我周身漏洞实在太多,虽然攻击力强劲,可对战起来却很没有意思。
后来,我只好去和魔法练习器材做机械的训练了,然后我就发现器材竟然也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就在一阵手忙脚乱中,我逐渐沉下心来,在不断的练习中体悟并渐入佳境,法杖形态的银霄也变得愈加称手。
不得不说初代的恶趣味还是十分独特的,她的奇葩喜好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毕竟这样的法杖给了我一个伪装成不会魔法血族的绝好机会……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训练场进行着将法杖银霄融入我现有攻击套路的训练,离初级魔法师评测的时间近了,我也变得愈加废寝忘食。
其实,使用法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别说我的法杖还是我原本武器的一部分,一开始练习使用的时候非常不顺手并且可以说是别扭极了,就是因为那种拿着剑念咒的诡异不适感。
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我参加评测的前一天我都还沉浸在浑天黑夜的魔法训练中,几乎每天都是图书馆和训练场的两点一线,就连回去与大魔王聊天的时候都有百分之八十的事情是关于学习的。
在地狱魔法师的评测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成熟的系统,有很多细节完善的测试项目,以最综合全面的角度考察一个魔法师的真实水平,而且考试公平公正实事求是。
初级魔法师的评测无疑是所有魔法师等级评测中最简单的,一个只有三个测试项目,分别是关于魔法理论的笔试、实际操控的现场展示和持有魔法力的评估。
这三项都是我提前进行过充足准备的,所以我实际上并不是很担心,而且银霄对攻击力提升的效果真的非常令人惊喜。即使我现在还是很紧张(遇到考试谁不紧张),但是我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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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雅兰,一起去吃饭,今天有你喜欢的蛋挞卖。”玛雅对教室里仍在忙碌的雅兰喊道。
“是啊,快点,马上菜就要凉了。现在是冬天,吃冷的对胃不好。”夏黑叮嘱。
“嗯嗯,我知道了,等这点活忙完,你们先走吧。”雅兰大声应道。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你也记得快点。”
我无奈地拍了拍玛雅,“我们走吧,你也知道雅兰一直很有责任感。”
玛雅撇撇嘴,“我承认,这是她的一项优点。但她总是不关心自己的身体,魔女也会生病的,连400米都跑不下来,这体质真是太差了。”
“魔法师之流嘛,都多多少少缺乏锻炼。”我见怪不怪。
“我一定要监督她好好锻炼锻炼。”夏黑阴森地说道。我和玛雅同时抖了抖,果断跑去食堂了。
雅兰好不容易忙完手上的活,起到食堂时已不见我们几个的踪影。
她端着餐盘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只是吃了几口,便开始神游,筷子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米饭,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个人吃饭好无聊,雅兰将筷子的一端咬在嘴里缓缓地想着。
“哟,魔女,怎么一个人,被抛弃了?”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碍眼的餐盘被放在了桌子的另一端。
“滚!你才被抛弃呢!”雅兰怒瞪来人,没想到那顶着一头金毛的人只是随意地笑了笑,还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了雅兰的对面。
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样子,雅兰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萨迦!我警告你,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少惹我!不然我叫你好看。”
萨迦闻言挑眉,“这么大火气?是哪些个愚民招惹你了,要本王帮忙解决吗?看在你是月淳朋友的份上。”
“去,一边呆着去!还本王呢!你不就是个精灵族的继承人,有什么好得瑟的。还有,不劳你担心,我只是心情不好。最后,你和月淳什么关系?什么叫‘看在你是月淳朋友的份上’。”最后一句话是雅兰模仿萨迦的口气和声音说的。
那有些笨拙的样子在萨迦看起来滑稽得很,他明显感到自己被愉悦了,不由起了逗弄之心。于是他开始打击雅兰。
两人之间诡异的对话持续了很久,而且保持一个“云淡风轻,面带微笑”,一个“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微妙平衡。但是,在看到萨迦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且笑意越来越浓之后,迟钝的雅兰终于醒悟。她用离开的方式,单方面结束了对话。萨迦则得到了,逗逗这个魔女真有意思的结论。
两个人的第一次情感碰撞就这样轻易的结束了……
但是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然后、然后他们就勾搭上了?
反正在我们的眼中,他俩就是在打情骂俏,真相到底是怎样,切~~谁知道,管他呢!要知道,八卦是一种天性,八卦同时也有左右人心的作用。
且说两个月后,雅兰16岁的生日,也就是作为魔女的成年礼。雅兰收到的礼单如下:塞维尔:魔杖一只(madeinhell)
夏黑和玛雅:一个大蛋糕(雅兰超爱甜食)
萨迦:一只小黑猫(金色的眼,十分可爱)
我曾经问过萨迦,为什么送雅兰猫,他说,魔女配黑猫。
我送的是一幅名为“维多利亚的忧郁”的塔罗牌,它的创造者是五代女王时期著名的预言家佩儿·罗琳。听说是一幅拥有强大牌灵的塔罗,魔性也很强,但我相信,雅兰终有一天可以支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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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桑妮,我的姐姐,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呢。”
———————————————桑妮梦中语—————————————————
呵,真是讽刺。明明我才是姐姐,但却要你来救赎…我已经不记得了,曾几何时我早以深陷这腐臭的黑色淤泥中无法自拔,在我的灵魂比吞噬之后我就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很难想象一个曾经的光之天使竟然会有这样污浊不堪的内心。
我承认我后悔了,嫉妒是我的愚蠢,让这污秽的天使有机可乘,是我的幼稚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我要向你道歉塞琳娜,是我害了你。我知道帛曳是不准备放过你我,所以就算是一个人也好,你一定要活下来,如今阔丝蕾特唯一的正统血脉在你身上。塞尔拉不能失去纯粹的血脉,否则平衡将被打破,不要疑惑我从何而知是《克莉丝多尔》告知于我。你是初代的继承人,塞尔拉的未来还要靠你来守候。
塞琳娜…我有一个请求,就当是我作为你的族亲对你最后的请求,请你一定要答应。在决战之日,终结之时,请将你的双剑刺入我的胸膛,把我的心脏取出,再用冰将其冻结。事后,就把将它交与灰吧。说我欠他一颗心,这就当是我最拙劣的弥补。呵,一颗死去的心又怎么能比上他的。但到最后,我还是希望还上的吧。
祝你好运塞琳娜,祈求你的原谅。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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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到底是从何时起下定的决心,大概就是自那天开始。桑妮,你欠的不只是灰的一颗心,还有欠我的一个解释。决战之日,即将到来。
我已暗自彷徨,不知未来会怎样。
那天,我思索许久,但最终还是去见了卡姗德拉,她还是一如我初见她一般,手托水晶球,用她幽深如寒谭般的双眸看着我。冷淡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看透了我心中的一切。我尴尬的朝她笑了笑。卡姗德拉微微挑眉,“有雅兰这样的语言魔女在,你还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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