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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烛尘在官场的手段和能力确实不在严汝筠之下,如果这次潜伏入秦彪集团做卧底的人是他,也会是这样出色的结果,只是为了更保险和稳妥,才不得已派严汝筠保留沈烛尘,因为他的正气渗透在骨子里,眼力精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威严和庄重,秦彪是何等睿智辛辣的人,白黑哪条道上的,他接触几次就明白。
沈烛尘的才能优秀,但并不适合扮演一个打打杀杀沾满血腥的黑帮头子,严汝筠身上才有那样阴狠凶残的气质来驾驭一群亡命徒,这也是他得到秦彪毫无保留的信任关键。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和秦彪相似的人才能在这个组织里最快速度站稳脚跟而不被怀疑和察觉。
刘志提及沈烛尘想要刺激严汝筠,他们面和心不合人尽皆知,要不是这次剿灭秦彪上级承受压力太大,也不会把沈烛尘从外城调过来,这两个人在同一市局公事,势必闹得天崩地裂。
可严汝筠不但没有恼怒反而非常赞同说,“沈烛尘的本事不仅不在我之下,甚至有超越我的势头,他如果坐这个职位,一定不负众望。”
他云淡风轻玩笑的样子把刘志气得够呛,“别给我来这套,你不是什么都不争抢的人,你二十多岁时的锐利和嚣张,藐视一切的高傲,都跑哪儿去了?”
严汝筠饮了口茶,“我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
刘志盯着他杯中浮动的几片茶叶,“人的志向与锐气不是年纪来定论,我根本不相信你会甘心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你和这些同僚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他们当初不服你,说你这个岁数能挑起什么大梁,只能给市局搞砸,结果你不声不响用自己的智谋手段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你最风光不可一世的时代到了,你怎么反而认准辞职这条路呢?你是琢磨着见好就收功成身退博个好名头,以免日后克制不住砸了自己的招牌?”
严汝筠放下茶盏抬起头郑重其事说,“抛开一切是非做我的生意,我难道不能选择自己的路吗?”
刘志见他没有更改余地,泄气捏了捏眉心,“这么说你要离开的决心已经无法动摇,即使在商场以后出了风波不很顺利,也不会再回头了吗。”
他非常冷漠说不会再涉足仕途。
刘志拍了下茶几从沙发上站起身,“既然这样我不强求你,上面我替你回话。小严,我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说实话我嫉妒过你,嫉妒你的天性和才能,我不是无欲无求的人,没有近乎自虐克制欲望的坚韧,我和一些同僚在背后也说过,如果照这样的升迁速度,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你恐怕站在不可企及的高度,既然功名利禄你自己都不放在眼里,我怎么说也没有用,只可惜你这从政的好苗子。”
严汝筠笑着随他起身,“辞呈被批示下来前,我依然是市局的人,以后组织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不会推辞。”
刘志没有吭声,他一脸严肃走出客厅,保姆将门推开送他出院子,严汝筠脸上仅剩的一丝笑意在他离开后彻底垮下。
他们这种身份都在名利场熬成了人精,张嘴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一个眼神就心知肚明所谓的企图,严汝筠早就安排蒋小姐对刘志下套,刘志一定是挡了他的路,或者对他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不过我没有问,聪明女人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怎样收紧男人,又怎样放松男人,越是有本事的男人越喜欢恃才傲物,他们有极重的男权思想,这样的思想之下,女人逆鳞势必四分五裂,何况我现在还没有逆鳞的资本。
宋铮舟傍晚到别墅接严汝筠出席一个晚宴,请柬上特意标注允许携带女眷,以往这样场合他都是陪同秦彪过去,现在秦彪倒了,他在官商两道都有极高的身份,又因为这个轰动全城的案子备受瞩目,想不去都不行。
我在柜子里精心挑拣了很久,犹豫着该穿什么去,我有一段非常不光彩的历史,这段历史中严汝筠也是重要角色,深挖起来我们属于不伦禁忌,在世道男人躲得过流言蜚语,女人却遭殃得彻底。好比出轨,男人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一生都不被原谅,至死要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受尽指点和谩骂,底子不干净的绝不能在这种场合太高调张扬,但也不能逊色别人让他颜面无光。
我选来选去穿了一件宝蓝色的丝绸旗袍,搭配白色高跟鞋,没有咄咄逼人的艳丽,却有着千娇百媚的风韵,旗袍点睛之笔在盘扣,纯透的紫金镶钻,看上去贵气无比。
我坐上车宋铮舟透过后视镜打量我,他眼底有些惊讶,我是头一次打扮这么隆重,而他没想到我这样稚嫩的年纪穿旗袍也能穿出几分女人味,他赞叹说,“这么难驾驭的颜色任小姐穿上明艳照人,筠哥今晚不仅自己出风头,任小姐也要给您添一份光彩。”
严汝筠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很久,久到我有些心慌,他面无表情,又一声不响,我以为他不喜欢我这副模样,刚想问他哪里不好,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用力吻了吻,“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严先生这么说,我平时就不美吗。”
他挑了挑眉梢,“今天更美。”
我问他这么美有什么表示。
他唇挨着我耳朵小声说,“硬了算表示吗。”
我哦了一声,“有多硬。”
他薄唇含住我耳垂,轻轻吮了一口,“硬到可以立刻办了你。”
我趁宋铮舟没有留意到后面,将手伸过去,沿着他皮带一点点下滑,我捏了捏眉飞色舞,“严先生还真是没骗我呢。可惜现在办不了,你得忍一忍才行。”
他笑出声音,将我抱在怀里骂了句妖精。
我们到达晚宴现场比正式开始晚了二十分钟,等候在门口的经理比对手上仅剩的几份请柬,一眼认出这样的豪车是谁才能开得起,满脸堆笑跑着迎上来,隔着车门毕恭毕敬喊严先生。
我挽着严汝筠下车,宋铮舟和八名保镖跟在身后,这样的排场已经惹人瞩目,又是晚到,一进大堂顿时吸引了所有人关注,他们隔着很远与严汝筠打了招呼,纷纷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认识我的错愕片刻与身边人交头接耳,看口型在提及五爷,而不认识我的只是偷偷审视,对我充满好奇与猜测。
严汝筠小声问我害怕吗,我说有什么好怕,严先生在我身边,难道谁还能掐我脖子吗。
他大笑出来,“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还是个机灵鬼。”
我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前没看出的,以后我都会让你见识见识。”
他笑得更有趣,“原来还是一只没长成的小母虎,等长了獠牙出来,是不是要喝我的血。”
我偎在他胸口,“喝血有什么意思,我要榨干你的精血。”
他恍然大悟,“像昨晚那样榨干吗?任小姐是不是贵人多忘事,昨晚分明是我榨干了你,最后谁趴在床上不省人事,现在反咬一口。”
昨晚春光乍泄,疯得像两根水草,缠得那么狂野,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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