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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开心说记得这么清楚。
这是我第一段婚姻,是我怀着一个破碎的梦,一颗破碎的心迈出的最艰难的一步,它更像是赌注,赌我摆脱,赌我人生,赌我的幸福。为了自己和心恕的体面牺牲了所有爱恨换取来的名位与身份,我怎么可能记得不清楚。
他悄无声息的靠近我,脸孔,唇和眼睛,在我茫然失神的霎那已经贴上了我的身体,吻向我脖颈和胸口,我脑子轰一声变得空白,那样强烈而清晰的触感,他的胡茬厮磨在我柔嫩皮肤上的粗糙与细痒,仿佛一瞬间坠入深海,窒息,慌乱,无措。
他吻得用力,又贪婪,吻得温柔,可又狂热,他紧紧收拢的手臂将我完全禁锢住,恨不得把我揉进他身体合二为一,我忘记了,这么多年过去,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早已忘记自己变为女人的那一晚。
我甚至在薛荣耀再度出现我生命里之前,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如果女人给了深爱的男人,她会铭记一辈子,而给了金钱,给了温饱,给了生存,它就会是一种耻辱,选择性的丢掉遗忘的熔炉里,高温焚烧,毁灭,连灰烬都不留丝毫。
他一声声喊我名字,熙熙。
熔炉里的火熄灭,那一晚如潮水般涌来,占据我密密麻麻的脑海和血液,在薛荣耀的手沿着我胯骨不断下滑,我猛地睁开眼睛,浑身大汗漓漓,昏暗的房间是西洋钟滴答滴答走过的声响,很轻很浅,被他粗重的喘息所掩埋。
“别——”
我几乎脱口而出这一声抗拒和抵触,他意乱情迷亲吻我的动作倏然顿住,脸埋在我脖颈,喷出滚烫湿热的呼吸,那是诡异的无声和沉寂。
他平复了很久,才从燥热与情欲中回味过来我在拒绝他,而不是迎合与顺从,我不想。
我并不喜欢,也不需要。
他鸦雀无声的默然中,我懊恼又自责,我想要让他继续,于情于理我都必须接受和他做这样的事,这是夫妻间一定会有的,严汝筠和薛朝瑰也会有,那么我为了谁守身如玉呢?
我本来也不是一块璞玉,又何必非要把自己看得那么冰清玉洁。
他这时忽然笑着在我头发上吻了吻,吻得极其温柔体贴,并且松开了那只手。
他为我身上盖好毛毯,平躺闭上眼睛,“睡吧。”
这一夜他没有一丝鼾声,而我记得很清楚,他在书房休息时总会打鼾,姜婶也告诉我他睡觉有鼾声,除非他没有睡着。
我凝视他平静安详的侧脸几次要说点什么,可到嘴边还是欲言又止,所有的解释都太苍白,太牵强,都不如我赤裸而热情的接纳他。
第二天早晨薛荣耀的助理早早赶到薛宅接他去公司,似乎是账目出了点问题,需要紧急修整。
我为薛荣耀穿好衣服,伺候他洗漱,和他一起从房间出去,薛止文恰好也拉开对面房门,他看到我们没有开口打招呼,只是低着头非常沉默整理画板,薛荣耀问他去哪里。
他说广场,画鸽子。
他说鸽子两个字时停顿很久,我下意识看他一眼,他画板的最后一页露出一片边角,似乎是一个人的手,而且是女人的手,手指戴着一枚戒指,和我此时戴在手上的婚戒一模一样。
薛荣耀问他这辈子就打算一直画画,这样游手好闲过下去吗?
薛止文反问不可以吗,他也能够养活自己。
薛荣耀恨铁不成钢,气得脸色发白,他还要教训什么,我立刻挽住他手臂,指了指等候在一楼楼梯口不断看表的助理,“先回公司吧,等眼下难关熬过去,再说服止文不晚,他还年少,他不可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需要时间的。”
薛荣耀满是怒气看了他一眼,朝一楼下去,我站在门口拢了拢身上有些薄透的睡裙,刚要进屋换衣服,他忽然经过站起身,背着画板我面前,带几分冷漠说,“我从没想过你是这样贪慕富贵的女人。”
我脚下一顿,“你说什么。”
他盯着我眼睛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他以为我会发怒,会辩解,然而我只是倚墙笑得灿烂,“你才知道吗,我和你说过,我就是一个爱慕荣华虚荣奸诈的女人,我和你姐姐一样,不过她比我更狠毒,至少我还不忍心对胎儿下手。”
“我以为你是一个非常清白美好的女人,就像我在广场看到的蓝天白云,飞舞的鸽子,清澈的喷泉水,我以为你是那样的女人。”
“好人坏人谁写在脸上呢,止文,好女人很多,但漂亮的女人十有八九都贪慕虚荣,你如果愿意娶一个相貌平庸的,她也许会是你眼中向往的蓝天白云,鸽子泉水。”
他冷笑,“你真让我失望,你竟然为了钱财,选择比你大将近四十岁的男人,睡在我父亲的床上,你睡得香吗,坦然吗?”
“那不重要。”
我伸手扯了扯画板最后一页的边角,将它藏匿起来,“我说你还年少,不懂成人世界的规则和悲哀,你不听,你非要和我比年纪,止文,年纪不重要,这世上一切的东西都不重要,钱可以买来尊严,地位,可以抹杀掉被人的冷嘲热讽,可以将自卑变为自信甚至自负,我需要它。”
他盯着我看了半响,目光里是浓烈的陌生,纠结,诧异与寒冷,他握住我抓在画板上的手指,将它一根根掰开,“任熙,我很痛。”
他留下这五个字,再也没有看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离开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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