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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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本来就是一个身体对抗性极强的运动，再加上根本不知道规则为何物的罗皓阳，好端端地一场篮球被硬生生地打成了罗皓阳所说的“野蛮游戏”。不过这毕竟是罗皓阳第一次打篮球，兴奋的脸上都带了些红色。而胥子昂也乐在其中，两人就一直都这么打下去了。

又是一个带球上篮，然而罗皓阳却一个没踩稳栽倒了胥子昂的身上。倒地的那一刻，罗皓阳匆忙地用手护住了胥子昂的头，防止他出现意外。

“卧槽，好疼……”

罗皓阳趴在胥子昂身上，甩着垫在胥子昂头下的手指。由于直接撞到地面，罗皓阳的指节处都有些发红。还好这个篮球场并不是柏油的地面，而是那种软橡胶，罗皓阳的指节才没有被磕破。

“皓阳……”

胥子昂完全没想到，罗皓阳倒下的第一念头，居然是护住了自己。望着罗皓阳的脸，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他从没有过这种被人保护的经历，从小到大，一切的一切，他只能自己承受。

无论伤病与苦难、挫折与失败，就算是给爷爷奶奶分享，亦是毫无用处。

“这不是怕你再来个脑震荡么，上次你脑震荡，差点没把我吓死。”

罗皓阳甩着手指，一脸痛苦地说道。胥子昂却是伸手握住了罗皓阳的手，看着那泛红的指节，将之含在了嘴里。

胥子昂抬头看向罗皓阳的目光是如此的直白，以至于罗皓阳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同时也注意到了身下某块坚硬的东西。

“子昂，能不能不要到处发情，注意你的男神形象啊亲(╯‵□′)╯︵┻━┻”

“皓阳，我想□□，在这！”

胥子昂抬起手搂住罗皓阳，一阵天旋地转后却是直接将罗皓阳压在了身下，吻了下去。罗皓阳白了胥子昂一眼，并没有反对。

“我看，你把我带过来，本身就是想在篮球场上做一次吧？”

胥子昂低声地笑着没有反驳，搂住罗皓阳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然而，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寂静的篮球场中却突然响起了一声脚步声。

两人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脚步声的主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程宽，你怎么在这！”

此刻的程宽一脸惨白，甚至整个人都有些发晃。暗恋了三年的人如今却和别人在接吻，程宽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本以为罗皓阳不接受他是因为接受不了男人，如果此刻和罗皓阳接吻的是个妹子，他或许也会有些失落。然而万万没想到，和罗皓阳接吻的居然是胥子昂。

若不是刚巧看到罗皓阳和胥子昂深夜外出，他也就灵机一动跟了上来，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

“皓阳……为什么？你能接受胥子昂，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程宽的情绪有些激动，指着胥子昂，眼角似乎有泪滴涌动。

“我本以为你无声地拒绝是因为实在接受不了男人，但是他……胥子昂他，有哪点比我强？！或许我长得不如他，但我们三年的交情，就不如胥子昂的脸么？”

“除此之外，他能给你的，我有什么不能给你？！胥子昂就算长得再好看，说白了也就是个小白脸，家里一穷二白。只有我们才是最接近的，皓阳，我们在一起才会有共同语言，才会一起讨论今年的流行。胥子昂，只是个土包子罢了，有哪点比得上我！”

程宽的咆哮嘶声力竭，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罗皓阳拍了拍胥子昂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则走上前一步。

“程宽，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但你也有点过了。子昂的家世或许无法选择，但也不是你能任意贬低的资本。”

罗皓阳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本不想将一切挑明，可既然程宽已经和两人撞到了，或许一切也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这大概，是老天的安排吧。

“程宽，你光是一味地和我抱怨我不接受你，可你是否想过，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

罗皓阳脸上似笑非笑，却是在程宽没来得及接话的时候，继续开口。

“我曾经问过你，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家里还会给你安排婚事，你怎么回答的？”

程宽一脸失魂落魄，他想起来了，那是在大二上半学期的事情，仅仅是他和罗皓阳相处的一个片段。可是现在看来，却似乎是他错过的抱憾终生的机遇。

“……服从家里的安排。”

“就算是我现在问你这句话，恐怕你也是这个答案吧？”

罗皓阳面无表情，却是在程宽身上又插了一刀。程宽陷入了沉默，什么话也说不出。

没错，就算是现在，就算是和罗皓阳在一起，程宽依旧是这个答案。程宽有些不甘心，继续挣扎着。

“可是皓阳，就算我结婚了，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反正我爸给我安排的一定是政治联姻，就算我结婚后的自由度也比较高，我们可以……”

“结婚后？呵，那我算什么，你的婚外情人，插足的第三者？”

罗皓阳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程宽的话。走到程宽面前，罗皓阳抬起了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在罗皓阳眼中，程宽所看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怒火和不屑。

“程宽，你拿我当什么了？你信不信，我要是把这话转述给我哥，他明天就能掀翻你们程家！”

“不是，皓阳，我不是这个……”

程宽慌了，他也知道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慌忙地握住罗皓阳的手，想要补救。然而罗皓阳却不会给他找个机会，甩开程宽的手，罗皓阳转头向树林走去。

“就算我答应，程宽，可是若有一天你父亲发现了我们的关系，让我们分手呢？你把一切想的太轻松了，程宽。”

“没有未来的爱，抱歉我承受不来。”

罗皓阳头也不回，将程宽抛在了身后。胥子昂眼中闪过一阵复杂，将篮球收好，连忙追了上去。

程宽缓缓地蹲了下去，用手捂住脸，一滴滴的液体滴落在这片篮球场。四周寂寥无人，只剩下程宽无力的哭号。

程宽知道，或许，在罗皓阳心里，他永远比不过胥子昂了。

“皓阳，你就这么确信，胥子昂他的爱，就一定有未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