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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嬷嬷引杜忠进了惜雨轩小花厅,厅中,只有杜衡与杨梅主仆,在那张紫檀八仙桌上放着一只不小的药箱。杨梅正低声向姑娘说着什么。
看到杜忠走进门,杜衡双眼微眯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只见杜忠脸色暗黄中透着淡淡青黑之气,显然是余毒未清。刚才杨梅给他服下的解毒丸只是抵冲缓解了毒性的发作。想要彻底解毒还是要先查明所中何毒才行。
杜忠快步上前行礼,杜衡忙道:“管家不必多礼,嬷嬷,快扶大管家坐下,杨梅,银针取血。”
杜忠谢了座,在一旁坐下,杨梅一手拿着三棱银针,一手拿着一只甜白瓷酒盏,刺破杜忠的手指取了十数滴青黑的血液。杜衡以银针蘸取少许毒血对着日头仔细观瞧,见幽紫色自针尖处渐渐向下漫延。杜忠见姑娘染毒银针极近,不免担心的说道:“姑娘您离远着些,可不敢中了毒。”
杜衡看向杜忠,眼神并不象从前那样清冷,有一抹淡淡的暖意,她轻轻点头道:“我有分寸,管家放心。”
“这应该是蟒山铁头蛇毒,杨梅,把上次泡的九叶一枝莲摘半片叶子,沽一两酒拿来。”杜衡仔细辩认许久方才给出判断,杨梅赶紧去取解药了。
杜衡将染毒银针收好,坐在主位上问道:“上次的养生茶可吃完了?”
杜忠忙站起躬身回禀,“回姑娘,还有几日的量。”
杜衡点点头道:“这便是了,回头再多配些管家拿回去,每日煎来吃自有好处。”原来那蟒山铁头蛇毒性极强,凡中毒之人挺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可是杜衡前次给杜忠的所谓养生茶中便有解毒驱风的药材,这才延缓了毒性发作,杨梅正好又将自己防身的解毒丸喂给杜忠,越发起了缓解毒性发作的功效,杜忠这才能坚持来到惜雨轩,让大姑娘对症解毒。
少时,杨梅将一两药酒并半片叶子取来,杜衡沉声道:“先将叶子嚼烂再以药酒送服。”
杜忠赶紧依大姑娘之言行事,细细嚼烂了其苦无比的半片叶子,又用药酒送服咽了下去。片刻之后杜忠脸色大变,只见他脸上一阵青黑一阵惨白,如此折腾了五六个来回,杜忠哇的一声吐出好大一口毒血,血入椅旁的铜盂之中,立时响起“哧啦……”之声,寥嬷嬷低头一看,只见铜盂中泛起黄黑色的泡沫,原来那毒血腐蚀性极强,连铜盂都被烧起了泡。杜忠吐过之后整个人立时委顿于椅上,可是他的脸上却已经没了青黑之气。
杜衡淡淡道:“毒血吐出来就好了,此毒入血便成见血封喉的剧毒,嬷嬷,将铜盂封起收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杜忠吓的脸都绿了,他赶紧开口劝道:“姑娘,这毒物还是赶紧毁了吧。”
杜衡看向杜忠,轻轻淡淡的说道:“毒亦是药,用的恰到好处便是救命良药,为何要毁了它?”
杜忠被问的无话可说,寥嬷嬷忙说道:“忠伯,姑娘总是没错的。”
杜忠长长叹了口气,难过的涩声道:“都是老奴无用连累姑娘。若是……唉,老奴对不起夫人啊……”
杜衡淡淡道:“管家不必如此自责,当年之事便管家也无能为力的,你剧毒初解,还要好好将养些时日,不可过于劳心费神。日后饮食起居当加倍小心,此番那些人下毒未果,必还有后招。”
杜忠拍着胸口说道:“老奴不怕。”
杜衡看着他沉声道:“我怕,娘亲跟前的老人没有几个了,你们都不可以有事。”
杜忠心中一热,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老奴就算是为姑娘死了也心甘情愿。”
“你不能死,你得好好活着,活着看那些害死娘亲的人都落得什么下场。”杜衡咬牙说出这样一句话,惊的杜忠嬷嬷还有杨梅都变成了木头人。
“姑……姑娘……您知道是谁害了夫人?”寥嬷嬷第一个扑到杜衡面前惊呼起来。
杜衡摇摇头道:“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不过也快了。”
“姑娘,您怀疑谁,老奴帮您查。”杜忠站起来颤颤微微走了过来,他的眼睛都红了,显然恨那下毒加害夫人之人已经入骨。
“这事以后少不得要让你来做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你现在需得尽快养好身子。杨梅,把信拿过来。”杜衡回头吩咐杨梅。杨梅赶紧将封好的信笺送到了杜忠手上。
“这是什么?”杜忠不解的看着手中这封封皮上什么都没写的信笺。
“你拿着这封信去济仁药铺见张掌柜,一切听他的安排。”杜衡语气淡淡的,可是不论杜忠亦或寥嬷嬷甚至是杨梅都能感受到那淡淡语气之后的关心。杜忠虽然已经解了毒,可他到底是有了年纪的人,此番中毒让他伤了元气,惜雨轩到底不是药铺,杜衡有的除了毒药就是解毒药,其他养身药材还真不多。所以杜衡将写了一封信给先生张慕景,让他为杜忠好好调理身体,总要让杜忠多活几年,活着看到她将谋害娘亲的一干人等全部揪出来。
棠棣院中,江嬷嬷听说杜忠中毒没有立刻就死,惜雨轩的杨梅给他服了一颗丸药他就活了过来,还撑着发完了月钱。江嬷嬷心中极为震惊,蟒山铁头蛇其毒无比,别说是杜忠这个黄土埋脖的老头子,就是个青壮年中了毒也没有生还之理。江嬷嬷对于惜雨轩中的杜衡等人越发忌惮,也更加想立刻除掉她们。就算不为了她家夫人,江嬷嬷也不必放过杜衡等人,她绝对不可以让那些人将自己不能见人的过去翻出来。
“知道了,此番不过给那杜忠老狗一个教训,本也没打算立刻毒死他。”当着狗腿子的面,江嬷嬷还得装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说的无比轻松,好象她原本就是这样安排的一般。
那两个嬷嬷是早就被江嬷嬷收服的,自然江嬷嬷说什么她们就听什么,江嬷嬷又各赏了一个梅花银锭,两个嬷嬷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棠棣院。
打发了两个嬷嬷,江嬷嬷正要去上房,在院中遇到三姑娘奶娘的女儿,如今在三姑娘身边做二等丫鬟的腊梅。腊梅看到江嬷嬷,立刻快步走上前低声说道:“嬷嬷,杜管家进了惜雨轩,足有三刻钟才出来。”
江嬷嬷点点头,挥挥手说道:“知道了,似这等事情不要特意来说,赶紧回三姑娘身边去。”腊梅低低应了一声,飞快的离开了棠棣院。
“嬷嬷,您在院子里站着做什么,夫人正找您呢……”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入江嬷嬷耳中,她立刻扬声应道:“知道了,就来。”
进了上房,苏夫人便急急追问道:“嬷嬷,那条老狗死了没有,怎么还没有动静?”苏夫人与江嬷嬷定下毒计,要在大厅广众之下毒杀大管家杜忠,给阖府下人一记狠狠的杀威棒,让她们将眼睛放亮一些,别以为投靠了大姑娘就能万事顺遂。杜忠是大姑娘一系之人,这事整个建威将军府没有人不知道。
江嬷嬷摇头恨声道:“夫人,计划失败了,那条老狗中了毒却没死。”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那毒能立刻毒死一头牛么?如何连个干瘪老头都毒不死?”苏夫人立刻焦躁的叫了起来。自从将丑女儿送走之后,苏夫人就变的喜怒无常,她喜的时候少怒的时候多,随便一点点小事都能惹的她大发脾气,如今棠棣院中的奴仆们人人自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夫人重罚。
“夫人您消消气,老奴还有后招,那条老狗早晚变成一条死狗。”江嬷嬷赶紧先拿话稳住自家夫人,又送上一盏顺气的四神茶,苏夫人狠狠灌了一大口气,感觉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一些。
“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不许那老狗活过这个月,还有那个老贱人,她若再不把鹏儿还回来,连她一并除了,还有小贱人,她更该死!她们统统该死!”苏夫人越说越颠狂,眼神迷乱疯狂,看上去极为吓人。
江嬷嬷见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竟变成这样,心疼的上前一把抱住苏夫人放声哭道:“夫人,您别这样,您想要什么嬷嬷都给你弄到手,您快变回来吧……”
苏夫人猛的推开江嬷嬷,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她,突然阴恻恻的说道:“我要丑儿,你还我丑儿……”丑儿是苏夫人在脑筋混乱之时给小女儿起的名字,她脑筋清醒之时绝不承认,只有在意乱混乱的时候才会叫出这个名字。
江嬷嬷冲上前紧紧将苏夫人抱在怀中,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哄道:“好好,我把丑儿接回来……”
“现在就去接……”苏夫人眼中神光渐散,声音也低了下来。江嬷嬷忙说道:“好,现在就接……”说罢,她在苏夫人的后背很有技巧的拍了几下,苏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昏睡过去。
江嬷嬷轻轻将苏夫人放到一旁的贵妃榻上,为她盖好被子,看了许久方才咬牙说道:“夫人,您放心,老奴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帮您把这将军府夺回来。”
且不提江嬷嬷如何谋划把将军府夺到自家夫人的手中,且说惜雨轩中,杜衡正在对寥嬷嬷李嬷嬷吩咐事情。杜忠的中毒让杜衡感到危险正在向自己逼近,她必须想法子反攻,否则她和身边之人连性命都不能保全。
“嬷嬷,将那铜盂以黄泥封裹,放到灶火中以微火焙烧三日,烧好之后连泥封一并送来。取放铜盂之时记得带上油布手套,千万别用手直接碰触。”杜衡严肃的说道。
寥嬷嬷连问都不问便立刻应道:“是,姑娘,老奴这就去处理。”
杜衡又道:“李嬷嬷,你立刻出府一趟,去别家药铺分别采办几味药材,分的越散越好。”
李嬷嬷应声称是,杜衡提笔写下药单,李嬷嬷想了想问道:“姑娘,这些药要的急不急,倘若不急,奴婢索性跑远一些采办。”
杜衡点点头道:“三日之内办齐即可。”
李嬷嬷立刻屈膝回禀道:“回姑娘,奴婢乡下的亲威病了,奴婢想请三天假出城探望亲戚。”
杜衡见李嬷嬷一点就透,满意的点头说道:“去探望亲戚不能空着手,嬷嬷,你支五十两银子给李嬷嬷带上。”
寥嬷嬷虽然有点不太明白这里都是自己人,李嬷嬷何必非要多此一举说这一番话,可她向来是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进房开了箱子取出四张十两的银票,又拿了十两散碎银子,用小包袱包好一并拿出来交给李嬷嬷。李嬷嬷也不耽误,回房换了出门的衣裳,到大管家杜忠处递了假条,便包袱款款离开了建威将军府。
在这三日之中,杜衡将惜雨轩的防卫提升到了最高等级,但凡亲近之人,人人都备下解毒丸,吃饭饮水用的都是银碗银箸,连食材也不去大厨房领了,由杜忠安排狗子每日众外头采买最新鲜的菜蔬鱼肉等物,完全不过他人之手,由狗子直接交到寥嬷嬷的手中。
杜忠自己也是百般注意,越是有人要他这条老命,他就越得保护好自己,不让那起子恶人奸计得逞。
江嬷嬷有心再次下毒,可是不论杜忠处还是惜雨轩都针扎不进水泼不入,只有颐寿园的防卫没有那么森严,可是江嬷嬷又投鼠忌器。因为如今老夫人行动坐卧之时都将大孙子杜鹏带在身边,她吃什么喝什么杜鹏便吃什么喝什么,杜鹏就算是被挑断右手手筋,他也是苏夫人的眼珠子心尖子,江嬷嬷怎么敢连小主子一并毒死呢。所以对颐寿园下毒之事只能暂时搁置,等寻到机会之后才能下手。
只是不等江嬷嬷寻到下手的机会,一个噩耗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建威将军府的半空之中。一直没有消息的建威将军杜大海中伏吃了败仗,数万大军被困于北蛮和大梁交界处的野狐谷中,如今生死不明,北镇宣抚使刘光再次向京城求援。
武宗震怒,在金殿之上大骂杜大海无能,若非朝中几位与杜大海交好的将军为他求情,只怕革职抄家的旨意早已经到了建威将军府。
伍静贞听哥哥说了这个消息,立刻赶到建威将军府将消息告诉给杜衡,杜衡当时就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打败仗,而且败的那么惨,更要命的是父亲如今生死不知,杜衡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依赖过父亲,可此时却种天塌了的感觉。
“杜妹妹……杜妹妹你别吓我,你说话啊……”见杜衡眼神直勾勾的一句话也不说,伍静贞吓坏了,抓着杜衡就是一通摇晃,几乎不曾经将杜衡摇散了架。
杜衡被伍静贞摇的回过神来,看着伍静贞问道:“伍姐姐,我爹他……还活着么?”
伍静贞眼中一片为难,可是她知道若是照直说必定会让杜衡深受打击,她想了想方才说道:“杜妹妹,我听祖父说过杜将军打起仗来智计过人,他虽然不慎被伏击,不过我想杜将军一定有办法难中脱身。”
这话说的很是牵强,可是却在极大程度上安抚了杜衡担惊受怕的心。她重重点头道:“对,我爹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反败为胜平安归来。”
“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杜妹妹,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杜将军,所以有了消息便来告诉诉,另外,你也得做些准备,万一……”伍静贞想起自己出门之前哥哥的叮嘱,只得语气低沉的说了起来。
“做什么准备?”杜衡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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