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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出去,我伸手搭在年氏手腕的脉搏上,脸色微微暗沉,皱眉问道:“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已经调理七八分好的身子怎么现如今亏损成这般模样?”
年氏嘤嘤痛哭,摇头不愿多说。我沉默片刻,语气清冷地说道:“今天我会过来是因为碰巧遇上你宫里的人,她说让我过来看看。如果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可是今个我出了这里,什么时候再来就不一定了。说句实话,大宅子里的是是非非你比我见得多也想的透。以前没进宫时,咱们的安危全系在皇上的成败上,所以咱们有共同的利益,我会一心一意帮你也是因着必须要帮。可是如今进了宫,咱们都是有儿子的人,你的位分又比我和熹妃高出不少,咱们的利益关系不在,却有了对手关系。就算我不打算让自己的儿子争那个位置,也势必为熹妃的儿子弘历争上一争,李氏那边在我看来不值一提,而你有你哥哥在背后撑着,又有贵妃的位分,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就不可能是能够好好说说心理话的朋友。”
“不,你要相信我从来没想过让福惠和弘历争什么,我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只有这一个……能活下来的孩子。”被我的话刺激到,年氏失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重复着“我只想让他平安长大”的话。
我何尝不知年氏没有让福惠争储的野心,更何况是在胤禛已经私下跟我说过秘密立储的事。那些话不过就是想刺激她将情绪发泄出来,然后才能好好地了解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背负了那么大的压力让自己几乎处于不堪重负。
年氏哭完,我将她纤细冰冷的手拉起来握在掌中,叹息一声道:“能哭出来就好,我说那些话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很现实的问题,但我不会真的与你为敌,因为我很清楚其实你眼下的日子非常艰难,否则你也不可能把自己现如今的日子过成这样。皇宫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清楚,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也没有长久的朋友和敌人,所以我理解你不愿意吐露心声的原因。可是我也希望你相信,其实我从未把你当做过敌人,只要不威胁到我的利益和计划,我会尽可能的让福惠平平安安地活到他该有的寿数。所以,现在的你还没有成为我的敌人,我只是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单纯的想知道你这一年里到底遇到了什么,身体会变成这幅模样。”
年氏的手在我的掌中开始有了些温度,哭过的她比之前看起来平静不少。她咬着唇,平复过情绪后,沙哑着嗓音说道:“就在先帝去世的前一个月我又有了身孕,只是那时候一心忙着照顾福惠也没注意,不想正好赶上先帝大丧,等发现时未免动了胎气。可是那时所有人都忙着筹备入宫的事,又在国丧期间,我就想着反正还没到三月,就让太医先瞒了下来,打算等进宫后再说。”
听年氏说起她在年初时又有孕的事,我先是一阵诧异,随后了然。记忆中年氏的确在福惠之后还有过一个孩子。那段时间胤禛很忙,但是不管多忙,为了安年羹尧的心,胤禛也会抽时间去年氏那边歇上一晚,一来表示对福惠的喜爱,二来也是让人感觉他是真心喜欢年氏,让年羹尧不会有被利用的不悦。只是调理好身体的年氏本就是个易受孕的体质,这一来二去的谁也没想到就这么又怀上了。然而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如年氏说的这孩子还没怀稳三个月就正赶上康熙驾崩,所有人都是忙的无暇分身。年氏原本身子底子就弱,终日行三拜九叩之礼哪有不动胎气的,等发现时只能先用我之前开过得保胎方子保着。年氏让太医将这事瞒了下来,只是对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说过,可是胤禛那时候刚登基,对年氏本就不是真心相待,国事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将年氏有孕的事放在心上,知道后二话不说直接就交给乌拉那拉氏处置了。
乌拉那拉氏这人表面是大度的,其实心里的算计颇多,她与我是同盟,自然是心向弘历,亲眼见过康熙那么多儿子之间的储位之争,如何还会希望年氏这个最大的劲敌再生出个健康的子嗣。所以她对年氏的身孕也不大上心,借着手上琐事颇多的由头将年氏扔给太医照料,也没当做事来和我说一声。
年氏知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忙碌无序的状态,为了不落人口实,也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就按照乌拉那拉氏的意思先保着胎,打算等进宫后再找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孩子顺利生下来。
可是没想到我和她的宫苑一东一西相隔甚远,她碍着贵妃的身份,凡是又都要遵个章法礼数,去向乌拉那拉氏请旨让我去帮她保胎,结果也被乌拉那拉氏以“如今身份不同,嫔妃不是太医和稳婆,怎能随意替人做些保胎接生”的理由给拦下。年氏无奈只好打算等过年给太后请完安后再唤我去翊坤宫坐坐,然后顺便说起有孕保胎的事,再求我帮忙,可是天不遂人愿,谁曾想我竟然被太后杖责,二三个月才缓过劲来,那时我自个身子都极差,她就更不好跟开口找我说这事,于是一直等到五月。
五月时,年羹尧被胤禛委任为抚远大将军并授予实权的事传到年氏耳朵里,年氏顿觉惊骇,从那时起便开始有些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修书数封给远在西宁的年羹尧,希望他能尽心效命,须时时感念皇恩,万万不要居功自傲恃宠而骄。只是她的书信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年羹尧的半点回应,这让年氏更加心急不以。
“我知道二哥的脾性和算计,也知道皇上的心思和打算。这授命的上谕在我看来就是对二哥和年家的催命符,二哥不回信,就说明他压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少年得志,自视甚高,一向固执。”年氏合眸叹息,两行泪水再次悄然无声地滑下。
年氏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这样的担心对年羹尧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对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极大的损伤。
就在这个时候,皇太后暴卒,再一次的国丧大礼让只有七八个月大本就怀的不大稳妥的孩子早产了。
早产的事必然不能瞒着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可是这个怀在先帝国丧之前又生于泰国太后国丧的孩子,他的出生却不可以大肆宣扬。因为这个早产孩子不仅被胤禛视为不祥,也极有可能被人诟病说说是胤禛在守孝之时不遵礼法孝道和年氏同房孕育的。
在这个时代,孝道大于天,素来有百善孝为先的说法,康熙的死本就疑云密布,如果再有这个孩子作为实证,无异于是坐实了胤禛不孝失德的名头,是会动摇民心的大事。
再说,年氏有一个孩子稳定年羹尧的心足够,再多一个只怕会后患无穷,所以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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