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当众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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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墨灵犀说出身反驳的话，便看到北陵侍卫带上台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这男孩正是那燕姨娘的孩子，墨子安。

“子安！”墨灵犀忍不住叫了一声。

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子安也忍不住呼喊着墨灵犀：“大姐姐……”

“闭嘴！她不是你姐姐！”墨灵巧一把将墨子安扯过去，撕拉一下撕开墨子安的衣服，众人看到墨子安左胸心脏的位置果然也有一个水滴形的红色胎记，只是因为他年纪尚小，颜色偏淡。

看到台下开始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墨灵巧得意的勾起嘴角：“墨灵犀，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墨灵犀冷笑一下：“你要我说什么？说你不知廉耻在街上坦胸露乳，还是说你费尽心思在身上画上这个印子然后来用来诬陷？左右本王妃做不出你这等下流无耻之事，确实无法漏出胸前给全城百姓观瞻！”

墨灵巧被墨灵犀说的脸色一红，见大家都看清她左胸上的胎记了，便下意识将领口紧了紧，只可惜她刚刚太激动了，撕开衣服的时候用力过度，此刻那胸前的盘扣全都脱落了，而那块布料也摇摇欲坠根本遮不住胸前好风光。

一时间墨灵巧又有些慌乱了几分。

众位看客也纷纷窃窃私语，看王妃的胸来验明身份？那岂不是找死呢？

北宫如月看到墨灵巧这付胆小懦弱的样子便怒火中烧。

“没用的废物”北宫如月暗暗啐了一口之后大声道：“墨三小姐，除了胎记之外你可还有其他证据？要知道诬陷王妃可是死罪啊！”

墨灵犀看向北宫如月，心下了然，看来是这北宫如月和墨灵巧达成了什么协议。

对于那个胎记墨灵犀并不了解，而她不是墨元正的女儿也的确是事实，只是如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之下，她绝对不会允许墨灵巧把脏水泼到她娘亲头上！

证据？墨灵巧眼珠慌乱的转了转，对，她还有证据！

墨灵巧顾不得自己的衣不蔽体大声喊道：“有，我有证据！墨灵犀，当年你娘亲是怀着肚子嫁入的墨府，你以为这件事能瞒得住吗？你的亲爹就是那臭名昭著的莫唐欢！”

墨灵犀眉头微蹙，墨唐欢？

看墨灵犀漏出疑惑的表情，墨灵巧心中大喜，继续道：“哼，此莫非彼墨，至于莫唐欢是谁，相信在场诸位并不陌生吧！”

白九夜微微凝眸看向墨灵犀，墨灵巧说了对了一半，墨灵犀确实不是墨元正的女儿，可若说墨灵犀是那莫唐欢的女儿白九夜是怎么也不信的，那莫唐欢是四国内出了名的采花大盗，人品低劣，惯会在床榻之事施虐待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姑娘死在了莫寻欢的身下，是真正的臭名昭著，更不知道有多少势力想把莫寻欢除之而后快。

可是十几年前那莫唐欢不知怎么就遁出江湖了，从此四国中再无此人的消息，有很多人说他应该是被杀了，也有人说他被人阉了潜入了皇宫，总之那莫唐欢是十几年前的风云人物，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不曾听闻的大魔头。

台上的墨灵巧见墨灵犀不说话，便继续大声道：“当年，父亲将你娘从那贫瘠之地拯救出来，你娘见爹爹是京城官员，便贪慕权贵投怀送抱，没想到床榻之间竟然暴露了她不贞不洁的事实，爹爹医术高明还发现了你娘早已有了身孕，本想将你娘驱逐出府，没想到你娘以死威胁苦苦哀求，爹爹一时心软才同意将此事瞒下来！后来的种种都是你娘亲亲口承认的，她正是被那莫唐欢占了身子才有的你！”

“爹爹，您上来说说，女儿说的可有一句扯谎？”墨灵巧说完之后将视线看向台下。

墨灵犀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墨元正带着墨府的一行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木台前面。

众人的视线也都睡着墨灵犀看向了墨元正，只见墨元正毫不犹豫的带着燕姨娘和曾经伺候墨灵犀的丫鬟紫兰一同走上了木台。

燕姨娘上了木台之后第一时间扑向了墨子安，把小子安抱在了怀中。

墨元正上了木台先是看了一眼墨灵巧，然后又看向墨灵犀。

墨灵犀冷笑一下：“墨大人，你有什么话想说么？”

墨元正紧紧皱了皱眉很不喜欢墨灵犀这个态度，难道她不知道她马上就要身败名裂的了吗？有那样一个周名昭著的爹，她还能做得了楚王妃吗？

墨元正沉了沉声说道：“灵犀啊……”

“墨大人还是叫我一声王妃吧！不然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怕是墨大人复职无望了。”墨灵犀冷冷的打断了墨元正的话。

墨元正一下被噎住，顿时老脸涨红，连刚刚想好的说词都差点忘了。

“爹爹，你快说啊！你说巧儿说的是不是事实！”墨灵巧看墨元正不说话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声。

墨元正收敛心神，轻咳几声对着墨灵犀说道：“唉！你母亲的事，我本不想多提，只是前日里楚王殿下既然已经承认了你的身份，还说大婚将至，那有些事就不能隐瞒了，比如你的身世，若是我在隐瞒下去，只怕是连累了整个墨府啊！”墨元正说着说着还有些哽咽的意思，看起来似乎十分不忍。

台下很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被墨元正这幅样子给迷了眼。

“墨大人怕是有苦衷的！”

“是啊，云诺夫人嫁给墨大人的时候就有孕，也难为墨大人还给云诺夫人维护了一个好名声啊！”

“就是就是，尤其还是被那么恶心的人糟蹋的，也就墨大人心善才会收留云诺夫人吧！”

……

看台上的太子白荣睿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兴奋不已，大声道：“哈哈哈哈，我就说那贱人全身散发着狐媚子气，原来她亲爹是个采花大盗啊！哈哈哈，说不定她也早就不是干净的了，说不定她也跟她那个龌龊的爹一样，一天没有人交欢就活不下去呢！”

三皇子和五皇子对视一眼，纷纷走下看台朝着木台旁边的齐王白荣瑾靠近一些。

太子的刚刚的污言秽语不出几息就会穿到楚王耳中，他们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一时间台下的窃窃私语让北宫如月勾起了嘴角，也让台上的墨灵巧和墨元正有了底气。

“灵……你确实不是我的女儿！”说道这里墨元正顿了顿，轻轻的解开胸口前的衣襟，顿时漏出了左胸心脏位置的一块暗红色的胎记。那胎记的形状跟墨灵巧和墨子安都极为相似。

墨元正继续说道：“诸位可以看看，我墨府一脉虽然在京城定居不久，可在老家也是百年世家，而我墨府无论嫡系还是旁系，都会有红色水滴形的胎记，墨灵犀她是没有这个胎记的。当年她的娘亲，也就是诸位所知的云诺夫人，确实是怀着身子嫁到我墨府中的！我墨元正哀其不幸，便收留了她！”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脸都不红一下，墨灵犀真是为那去世的云诺夫人感到难过，她若是知道她的亲生女儿早已经被这一家虐待死了的话，九泉之下也难瞑目了吧。

墨灵犀握着冷月鞭的手紧了紧。

“紫兰你说！墨灵犀身上有胎记吗？”墨灵巧指向站在一旁的紫兰。

紫兰上前一步十分怯懦的说道：“回……回三小姐，奴婢自幼伺候大小姐换洗，从未……从未见过胎记！”紫兰说的是实话，但是她如今站在这台上的目的却不善，墨灵犀心中满是不屑，看来她跟白九夜相比，输就输在太优柔寡断了，这样背主叛离的奴才，她早就该杀了！

听到紫兰的话自后墨灵巧似乎有了底气，大喊道：“墨灵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那么下贱的身份，有个那么恶心的爹，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还有什么资格做楚王妃？你要连累楚王也跟你一起丢人吗？”

可是墨灵犀却没理会她，而是定定的看着墨元正。

“墨元正，我给你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我问你，我娘是被采花贼糟蹋了么？我的亲爹是莫唐欢吗？”

墨元正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不知怎的，他觉得墨灵犀此刻的眼神竟然十分可怕，让他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看到墨元正的犹豫，台下的北宫如月又适时的开口道：“墨大人！今日这擂台可是天威陛下所设，若是说了谎话可是欺君之罪啊！”

墨元正身子忍不住抖了抖，然后咬咬牙说道：“没错，你娘亲口承认她是在云家村被破了身子，而你的爹就是那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莫唐欢，我也正是因为她这不幸的遭遇才对她动了恻隐之心！”说道这里墨元正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方泛黄的锦帕，那锦帕上还有一点暗红的印子，墨灵犀凭经验判断那锦帕上的暗红色多半是血液。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墨元正说道：“世人皆知那卑鄙下流的莫唐欢只强处子，而且每每行房之时便会留下一方锦帕作为元帕，而帕子上则绣有莫唐欢的标识！我手上的这一个就是你娘当年的元帕！我本以为你娘亲是被逼无奈，可没想到她竟然将元帕保留至今，若不是你娘她如此伤我之心，我又如何会休弃亡妻啊！灵犀啊，以你的身世，根本配不上楚王殿下，你还是趁大祸未成之前，自行了断吧！”墨元正说完之后别开眼不再看墨灵犀。

嘶……台下响起一阵阵的倒抽气声音，没想到墨元正居然有这样的证据，难道说那云诺夫人跟那采花大盗还有情不成？

墨灵犀心中冷笑不已，自行了断？别说她根本不信墨灵巧和墨元正的话，就算他们说的是事实，那她出身不好就该去死？

再听到台下对云诺的各种猜测，墨灵犀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好，很好，元帕是么？莫唐欢是么？墨元正，墨府是死路是你一步步走出来的，就别怪我墨灵犀下手狠辣了！

啪的一声脆响，墨灵犀一鞭子打在墨元正的手背上，墨元正疼的哀嚎一声，那方元帕也应声落地。

瑶光心领神会，飞身上台将那元帕捡起来递给墨灵犀。墨灵犀看着手上泛黄的帕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墨元正手背上被抽出一道血痕，疼的直抽抽，忍不住骂道：“墨灵犀，你居然敢动手打本官，本官好歹也是你的父亲，你这是不孝不仁！”

墨灵犀挑挑眉：“哦？我的父亲？刚刚墨大人不是亲口说你不是我的父亲么？怎么现在又说是了？”

墨元正被墨灵犀一句话噎住，顿时老脸涨红气得直喘粗气。

墨灵犀没理会墨元正，而是看向木台下，高声道：“在场可有对布帛了解的帮本王妃验一下这方锦帕？”

北宫如月听墨灵犀要验帕子，面纱后面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开口道：“草民乃华锦绸缎庄的老板华永丰，华锦绸缎庄出售各种布帛锦缎已经有百年历史了，若是王妃信得过草民，草民可以验一下这方锦帕。”

墨灵犀点点头，瑶光将锦帕递给华永丰，华永丰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捻了捻，最后开口道：“回娘娘，这帕子用的是蜀锦，价值不菲，看颜色和质地，应该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了。”

墨元正听到这话立刻就昂起头，底气十足的说道：“诸位听到了么？那莫唐欢就是蜀地之人，而当年他用的也都是价格不菲的蜀锦帕子，这一点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墨灵犀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微微转头看向白九夜。

白九夜看到她询问的目光，便微微点了点头，墨元正这一点没说假话，那莫唐欢每次犯案之后就会留下蜀锦元帕，也正因为那蜀锦价值不菲，所以当年很多人都曾闻言那莫唐欢应该是世家子弟，最次也是个富商。

蜀锦，元帕，十几年前。证据似乎看起来已经很充分了。

墨元正得意的抬着下巴看向墨灵犀：“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墨灵巧也帮腔道：“你若想证明身份，不如扯开衣襟也让大家瞧瞧，看看你是不是有胎记！”

墨灵犀眸光一凛，瑶光身影一闪，不过一瞬那墨灵巧脸上就啪啪挨了两个大巴掌！

“啊！你……你居然打我！”墨灵巧捂着脸眼神怨恨的看着墨灵犀。

墨灵犀很满意瑶光的配合，没有理会墨灵巧的跳脚而是看向那叫华永丰的绸缎庄老板开口道：“华老板不知对绣线有没有了解？”

华永丰回道：“草民自幼接触布帛锦缎，对丝线绣线自然也是了解一二的。”

墨灵犀点点头：“那就请华老板看一下那锦帕角落的绣字！”

“不敢当，不敢当！”华永丰说着就看向那锦帕上绣着的‘欢’字。

而此刻的北宫如月则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来，手也微微攥紧。北宫烈见状冷哼一下，低声道：“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北宫如月瞪了一眼北宫烈，咬牙说着：“让她身败名裂没了靠山，皇兄下手不就更方便了么！”

北宫烈别开眼，他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有对北宫如月的所作所为加以阻拦。不过，他看白九夜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在意墨灵犀的身份，恐怕墨灵犀就算真的身世不堪，就凭墨灵犀的医术和样貌，白九夜也不会轻易放手吧！白九夜不放手的东西，他北宫烈，自然也不会放手！

就在北宫烈和北宫如月交谈这一会儿的功夫，那边华老板已经将那刺绣的文字看了个仔细。

“咦？”华老板下意识发出一声疑惑。

墨灵犀见状开口道：“华老板可是看出了什么？”

华永丰皱眉道：“回娘娘话，这绣线是木蚕丝，木蚕很常见，但是木蚕的丝十分细软不易纺纱成线，所以市面上很少，最重要的是木蚕丝能做成绣线的工艺是在近几年才研制出来的。绣线光滑亮泽，易着色不起毛，是上上品，据草民所知，目前出产的木蚕丝线，都是……都是贡品！”

众人哗然。

华永丰的话虽然不长但是却暴露了很关键的两条信息，第一帕子上的绣线是近两年才上市的，第二这绣线是皇宫才有的！

听完华老板的话，墨元正和墨灵巧都紧张的身子有些发抖，尤其是墨灵巧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北宫如月漏出求助的眼神。

而墨灵犀则是勾唇一笑，转身看向白九夜，难得的朝白九夜行了一个比较规范的礼：“妾身一介女流，对夏州刑法不甚了解，斗胆问一下殿下，污蔑王妃该当何罪？”

白九夜眸光闪了闪，这女人还是头一次自称妾身，他竟然有点不习惯，嗯，他还是喜欢听她直呼其名，你来我去的说话。

“污蔑王妃，自然是……其罪当诛！”白九夜淡淡说道。

墨元正和墨灵巧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呼吸一滞，不过现在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王爷明鉴，臣女没有半句虚言！”

“王爷明鉴，老臣没有半句谎话！”

父女二人竟然不约而同的跪下哭诉。

墨灵犀转过身面对二人笑了笑，缓缓走向墨灵巧，开口道：“抬起头来，本王妃有话要问你！”

墨灵巧很不想听从墨灵犀的话，可是一想到白九夜此刻正在看着，若是她扮的再委屈一些，显得墨灵犀再强横一些，是不是白九夜就会对她心生怜惜了？

想到这里墨灵巧心中一动，若有似无的将胸前的衣服往下拉了几分，眼看就要什么都遮不住了。

墨灵犀看到她的小动作心中不屑，想来墨灵巧这么不顾脸面做出破釜沉舟的事情，那北宫如月必然是承诺于墨灵巧给她安排好去处了吧。

而那去处墨灵犀用脚底板想都能猜出来，必然是要将墨灵巧安排在北宫烈身边。

真是可笑至极，这墨灵巧也不想想，她如今被这么多男人看了胸口，北宫烈就算再蠢也不会顶着这么一定绿帽子吧，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人本就十分封建。墨灵巧纯粹是自掘坟墓。

墨灵巧抬头看向墨灵犀：“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