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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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赵氏问完安，赵氏说些场面话，关心下小妾们的饮食起居，叮嘱几句好好照顾老爷。?   关心一下姑娘的课业。等都问过一遍了，便让姑娘们先走了。

赵氏像是才现如姨娘手有意无意的扶着腰，赵氏心领神会的问道：“如姨娘侍候老爷也是辛苦了，待会儿便带一枝人参回去吧。”说完，对着众人道：“老爷虽然有了四个姑娘了，可到底没有个哥儿。姑娘们再多，也终究是娇客，长房一脉到如今还未有后，你们也要努力为老爷开枝散叶。”

这话一说，众位姨娘面上便是各色风云都显现了。如今太太未有嫡子，这一直都是各位姨娘们可以钻的空子。一旦生下庶长子，她们的身份便不一样了，再也不是能够被随便卖的姨娘了。想象是美好的，但是也不知道是自己没有福气还是苏子进命里没有儿子命。一大院子的姨娘愣是没有一个能生出儿子的，苏子进风流，虽然喜欢姑娘，但是是个男人都爱儿子。他眼馋人家儿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下司的儿子带回家玩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眼馋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是，生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赵氏原来看这么多姨娘一个个带进来心里还是会慌乱会儿，可是等了这许多年，四姑娘都三岁了还没有生出个凤凰蛋来，她也似放了心似的。其实赵氏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尚且年轻，还能生，万一让她先得了一个哥儿也说不定。就算是被姨娘抢先一步去了，哥儿一出生便把他抱过来，第一眼瞧着的是自己，以后跟谁亲还说不定呢。再大一点知晓了自己身世也没有什么，嫡子和庶子的区别，之间能得到的他怎么又不会明白。

就好像是你喜欢的姑娘是个嫡女，而你是庶子，你便是配不上她。便要看着别的身份相当的，或许便是你家的嫡出兄弟把她娶了，多憋屈啊。能做嫡子，谁还愿意被打回原形做庶子？

赵氏有了对策也不怕了，管她谁生出来，都是她的哥儿。这些姨娘还想同她斗，还嫩着呢！主母和妾室，便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们总该要自己好好记得，才能安守本分。

绘兰和三个姐姐到了别枝院分道走，几个小姑娘在一起无非便是谈论一下吃喝衣裳饰。绘彤对此没有什么太大兴趣，只有绘珠一个人叽叽喳喳最是兴起。绘彤看着绘兰，绘兰一直乖乖的应着绘珠的话，到了临别的时候，她还对她道：“新得了一些珠子，绘兰给姐姐们都送一些。大姐姐莫要嫌弃。”

她知道绘彤的东西都是家里姐妹里最好的，哪里会瞧得上她的几颗珠子。她这样不过是做出俯的小样，再表现得无心一点。绘彤对她的戒心眼中，她只有一点点的消除。还不能躲着她，躲着她越的惹她怀疑。在绘彤面前，装小孩子都要装得像一些，也格外的累一些，简直就像是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红军卧底，艰难啊！

绘兰一路领着抱香惊风回锦翠居，老太太正等着她吃早膳。今日是八宝丸子，虾肉春卷，炸鱼儿小米粥并着灌汤包，野鸡银丝粉条，一小碟的酱菜。

炸的香香脆脆的春卷入口的虾肉鲜嫩该是用鲜汤烹煮，小米粥熬得入口浓稠，香得让人恨不得喝上三大碗。小酱菜是春日的芥菜，酸辣酸辣的很是解馋，绘兰原本酷爱麻辣，厨房根据她的爱口上的菜也是辣辣的。吃多了之后小人儿的胃便受不住了，请了大夫来只说是小人家脾胃虚，受不得太辣太寒的东西。从那以后老太太就不许她每顿吃得太辣，像绘兰喜欢吃酱菜，凉拌三丝之内的便是辣也不许放太多的辣椒，要不就是用醋糖调剂一下辣。绘兰虽然表示嘴巴很抗议，但是想到自己须得要保重好身体，这么小小的就把胃给坏了可不行。

绘兰吃了早饭，让抱香去寻了珠子出来，在老太太的注视之下分了三个荷包。绘彤的自然是大而圆润的。

让跑腿的丫鬟送去，绘兰由让惊风把打络子的彩线出来。拉了梅姑问了该给赵氏打什么颜色的，梅姑满脸含笑的给她选了玫瑰红，又拿出金线给她，让抱香教她打简单的络子。不必太过复杂，只要做得好，心意到了就行。毕竟，她才只是一个三岁的姑娘。

老太太手里数着佛珠笑盈盈的看着绘兰打络子，她的手很巧，小小年纪手上的力道却不弱，打出来也不松。老太太看得满心欢喜道：“梅姑待会儿去库里寻寻，我记得有一盒小米珠大小的黑曜石，拿了线出来教了四丫头编小金鱼儿，那黑曜石正好做了鱼儿的眼睛。”

梅姑答应了是，老太太又似闲叹一口气般的道：“这些日子恐怕各府上的花宴便要办起来，绘彤也已经十岁了……”

绘彤手上微微一顿，随即便又忙活起来。老太太这是要告诉她，绘彤这是到了将要相看人的年纪了，赵氏带她去赴宴这是肯定的，一来是让各位官家太太都见见她闺女，探探口风。二来也是让绘彤去见见宴会上面的世面。赴了宴之后肯定便是要回办宴了。赴宴她不去，回宴的时候肯定有她。老太太这是让她加紧了学习编金鱼儿送给世家小姐们，在闺中交好几个手帕交。苏家这样的人家，来的人都是官身。有外放的，也有定在这里的。以后不管嫁到哪里，官家的关系，总是不可少的。而且，苏家的女儿哪里会嫁给白丁？

老太太这是给她上了搞好人际关系第二课了，家里的人是当此时，而外面的人脉却是今后铺路。

绘彤打着络子，感觉自己今后会很忙。她现在是这样想的，可直到过了许久之后绘兰才明白老太太的苦心，她是如何的把她最重要的人生线都给规划好了的。

绘兰每日便又多了一样课程，算术。

老太太也有意的亲自拿了账本抱了她在膝上，一页一页的带着她看了下去。

老太太的庄子有自己陪嫁来的，也有苏老太爷留下的。庄子铺子水田……一样样的分了账本，檀香木的算盘算了一上午连手上都带着香气。绘兰表现得对于算账很有兴趣，拉着老太太问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又是怎么得来的……老太太一高兴让人给她打了一副金的算盘，上的珠子都是老坑翡翠的。

也没有多大，只比大人的巴掌大些。看上去，金的璀璨，绿得像是水波一般，上面右下角还用芙蓉石镶上了她的名字。绘兰拿着很是爱不释手，她也终于是拿金子当玩具了，好奢侈啊。金子诶，翡翠诶，她当年也只有一个翡翠镯子，还没有这水头足，穿对了地方，真的是一只豪啊。

绘兰现在也有了一只小箱子，用来装打赏的大钱的。她跟着老太太用钱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就算是同厨房要菜要奶糕也没人敢收她的钱，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同赵氏请安了，便是同外面有交集了。上面姐姐们也会请她去吃什么东西，看什么东西，或者是你来我往的送点儿小玩意儿了。那跑腿来的丫鬟们便是馋着那几个赏钱，她若是还一毛不拔的便要被下人说道了。

是以，她拿了一荷包的金兔子的小玩意儿捧着向老太太说了要去账房换大钱，老太太挥挥手便给了她一个酸枝的箱子装满了大钱。

绘兰表现得很好，既不会泄露自己原本的能力，让人觉得奇怪，又不会做得不好了。今天该做什么，什么时辰写字，什么时辰学算术，什么时候打络子她一样样的在纸上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