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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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对穆慧下毒还是没有查出，窦太医的师兄早死了，家族之中再无出色人才，师兄之子得了恩荫，去了太医院领了一个闲差，只能算是家中在太医院还留有一脉罢了。

至于说当年谁通过那位师兄下毒，已经无从得知了，那些笔记里，甚至没有写下毒的事，只说了逍遥散的药性，为何会记这个，在哪看到的，那位御医大人只字未提。

线索又断了，这让穆慧无比的气闷。却也无奈，也是，这种事，她也怕。不然，当初她宁可不生也不敢把那药透出一丁点，为啥。就是怕惹火上身，皇后中毒，端木家却有毒药，就算不是端木家下的，也脱不了关系。

于是毁掉药，把治病的消息传出去，让上头人知道，自己也是受害者，将来皇后中毒的消息真的被揭开了，端木家也能全身而退。

而前御医估计也是没法子，自然不想累及家人，没看端木景连家里的密室都没让妻子儿子知道，御医更不会了。现在线索断了，其实也在穆慧的意料之中，总而言之，好歹也是离真相更进一步。

其实若说真的嫌疑人没有，也不是真的。凡事其实是架不住分析的。你想，十五年前，宏阳帝大病一场，那一次，真的危险之极，当时据说朝中已有宗室出来逼内阁立储了。按利益原则，谁是宏阳帝死后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是凶手。

这些事自然不会问窦太医了，穆慧自然要去问自己家的伯父，他的脑子可不是窦太医可比的。

果然，端木景听了穆慧的话，就讲起古来。十五年，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算久远，正好那年，穆慧的爹刚去世不久。端木嫡支就他一人苦苦支持，而朝中那年故事也特别多。于是记忆还是很深的。

当时宏阳帝病危，罢朝三日，于是宗室便有人提出，让内阁选出嗣子人选。而当时的人选有三个，一个当然是宏阳帝的亲弟弟，现在的镇国公，前理亲王牛奔……的儿子。

宏阳帝这代兄弟其实并不少，牛奔是他们中间的老幺。但因为他是宏阳帝一母同胞。几乎是宏阳帝养大的，感情不同罢了。但在血缘上，宗室长老们眼里，他并没有比其它亲王更值钱。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让牛奔来继位，只是把他家的长子放在了继位的人选之一。还有两位一位是明亲王家的次子，一位是淳亲王的三子。

选这三个的原由很简单，这三人年纪差不多，在宏阳帝侄子中，也算是风评不错，都是嫡子。也都受过很好的教育。当然，他们那时都不到五岁。

所以现在看看，那三位亲王只怕都有嫌疑了。先给皇后下毒，确定皇后不可能近期怀孕之后，给宏阳帝来个致命一击，顺理成章的就能把儿子推上帝位。逻辑上，这是说得通的。

但是这只是对于宏阳帝那一件事，却排除了穆慧的中毒跟皇后中毒，不是一拔人下手。不然，这就又说不通了。

在穆慧看来，最有嫌疑的人就是牛奔。因为他最受宏阳帝的宠爱。当儿子一般养大，这是其它两位兄弟没法比的。宏阳帝不但宠牛奔，也疼爱牛奔的那位长子。那对宏阳帝来说，就是血缘上最近的侄子，自然同其它侄子观感不同。

所以牛奔有条件，有机会这么做。还有就是，花镇是牛奔找回来的，勉强的，自己也算与牛奔之间，有了一点关联。牛奔是她、皇后之间都搭得上的一根线。

但端木景不同意，十五年前，牛奔还不是理亲王，人家还没管内务府，三位亲兄弟中，牛奔当时是无权无势，只有宠爱的。牛奔外无朝臣的支持，内没有自己班底，有的只有宏阳帝夫妇的宠爱罢了，他杀了宏阳帝，就是自绝死路，他有那么傻吗？

而宏阳帝最终还是自己挣扎的活了过来，明亲王和淳亲王虽未被贬，但却被罚了。而之后，牛奔被封为理亲王，主管内务府。从中也可知，宏阳帝也许没找到他们陷害的证据，但是还是不爽他们竟然在自己病重之时，提出立嗣之事。

而看明明三人都有份的事，到最后，一个有升了爵位，还有了实职，另两位更加冷板凳时，也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顺便说一下，明亲王与淳亲王之前也没管过内务府，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领什么差事。平日上朝一块议议国事，不算光头亲王，但说他们有什么权势，也还真说不清。

现在回头想想，两位亲王说没有暗线在宫中，端木景都不会信，人家的亲妈也是做过宫妃的，没有宠爱，怎么生孩子。所以宫里有人家亲妈留下的暗线，自己花钱再发展一批，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让宫中的内线下毒，可比找御医容易很多。可是明显的，那次的全程是御医在操作，这让端木景认为，只怕那回的事，几位亲王只怕都不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