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颁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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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奖这件事，除了实力、运气之外，还有运作问题。

之前奥罗拉之死单打独斗时，运作这件事根本不用考虑。现在签了福克斯探照灯，不过十几个小时，第二天就有了不少关于奥罗拉之死的影评和报道，虽然只是一些小报和盐湖城当地报道圣丹斯电影节的报纸，但这也让这部刚刚映了一遍的动画长片，一下就获得了比之前多几十倍的注目。

电影是一个吸引眼球的行业。或者说，电影是一个靠眼球生存的行业。无论是身在其中的导演、演员还是电影本身，都需要有一定的曝光度才能生存。让李约感觉庆幸的是，也许是担心美国大众对亚裔崛起的反感，这些宣传攻势中，并没有对她过多的描述，更大的笔力都在强调场面的宏大媲美大型动画公司这一类的噱头上，这让她的圣丹斯之旅变得安适了许多。

做为导演，现阶段的她，需要的更多的是学习和业内的承认，而不是大众的目光，不然，会浪费她过多的精力。

圣丹斯电影节每年的奖项除了几个主要奖项外，其它的次要奖项都不固定，有时候还会因为赞助或者别的原因添加或者减少一些奖项，比如今年的NHK奖和阿尔弗莱德特别电影奖，所以，不同于李约的悲观，在福克斯探照灯的立场来看，奥罗拉之死可以争取的空间很大。

这些，都不在李约的考虑范围之内，她来圣丹斯的目标已达到，现在她需要考虑的反倒是之后如何走下一步。这两天，她又去看了几部电影，沉下心来看，有几部比她想像的要好。文艺范不是错，错的是这个浮躁的世界。而且，这一次她占了个题材上的便宜，还有她视角习惯的奇异感，不合常规的配合使得她的电影异军突起。但在真正的专家眼里，她还远远不成熟，哪怕是那些她看不上的片，在技术的运用上，也比她更到位。

几天的电影看下来，她甚至还偷偷又躲在影院的后面去看自己的电影，偷听那些评论，电影节里有太多的专业人士，剔除那些无端的歧视，余下的议论几乎条条值得她反省。她一一记录下来，回去对着剧本和影像对照，思索，直到电影的最后，李约自觉如果让她再拍一次奥罗拉之死肯定会成就另一番景象。

于是，当临颁奖的前一天，鲍尔电话过来，说让她做好准备，她有被提名的时候，李约非常淡定。倒是李翰差点跳起来，因为提名的除了李约之外，他这个十四岁，不，已经十五岁的非专业摄影师，竟然也有一个提名，这个意外，让李翰差点崩溃。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恐惧，拉着李父，嗷嗷地叫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接着，李约痛苦地买衣时光再次降临。

跟着父亲一起买衣服，永远是一件郁闷的事，除非你的父亲是个设计师。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审美粗狂的弟弟，这一场SHOPPING就成了一场灾难。上一次，给她买礼服过程中，李约就下定了决心，不再跟父亲一起逛街了。以李父这种上百块就嫌贵的服装习惯，这上百块还是人民币。这样的基础上，想买一件在颁奖礼上能穿的礼服，简直是难死个人。

所幸，李约还有变形术可用。虽然，她现在的变形术，一次只能变一点，但十几天时间足够她把一件地摊货慢慢变得有质感起来。

可如今，要给李翰买一件能穿出场的西装，就绝对不能买便宜货了。因为她没时间为弟弟做变形了。不得已，李约直接让鲍尔把李父约出去，自己带着弟弟直奔拉尔夫劳伦。李约对奢侈品完全不懂，对她来说，这些没有能量没有防御值的东西，十几块和十几万块一件，价值都是一样的。不过，在别人眼里却完全是两回事。她不得不入乡随俗。

其实，圣丹斯电影节主要是支持独立电影，在颁奖礼上会有很多特立独行的家伙。毕竟，这不是奥斯卡还有其它三大电影节，风格完全不同，并不适合真的那么正式。

所以，李约给自己选的礼服也不是红毯上常见的拖地大摆礼服裙，而是带点小清新，又有点正式的膝下裙，正适合她青春的年纪，黑白搭配又不会太失礼。

给更年轻更稚嫩的李翰选择衣服，更加不能太过严谨正式，既要青春，又要有一点正式，还要有品味，这着实让李约和李翰的眼睛都看花了。

李翰十四岁，个子刚开始长，只有一米七多点，比他姐姐高不了多少，而且肩还没长开，整个人很瘦很黑，穿运动装看着阳光可爱，可是成品西装要不就是尺寸不合，要不就是套在他身上，就有点象被固住的小犬，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劲。

最后，没办法，为了配合自己的黑白配，李约只好选了黑色牛仔裤和白色球鞋，再加上英伦范的白衬衫和浅灰色毛衣，又买了几样质感细腻，颜色跳跃，风格野性的配饰，粗金属链皮绳还有些小雕件什么的，叮叮咣咣戴在右手腕，左手戴着男士运动手表，挽起的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臂，搭在一起既有那么点干干净净学生可爱的感觉，又强调了个性和众不同，有种阳光十足的痞劲儿。

但是，就是这些零碎件，李约极要求质感，能上看眼的，全都贵得要死，哪怕是花钱如流水的李约也忍不住肉痛。

倒是李翰似乎对于扮美毫无心理负担，甚至有点得意洋洋，最后，他还因为姐姐的高跟鞋，自作主张地拿了个小礼帽，完成了他在娱乐圈初次亮相的造型。比他姐姐的那件地摊货可贵了不只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