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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风也好,轻轻吹遍阴霾,留下串串青涩的回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夏天多美好,万物丰茂,处处祥和。
蝉鸣绿意,生机勃勃。
这样的夏天,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光着脚丫子,踩着毛茸茸的地毯。
趴在窗口,看窗外树荫繁茂。
等他回来。
只可惜,时光无逆转,岁月不回头。
“陆爷,你不会让你妈妈泉下失望的,对吗?”张雨欣带着湿气的灼灼目光看向他,眼睛里是一层白色的水雾,“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捡的呀,如果不是你,八岁的时候我就饿死了。你让我在世上多活了十五年,这十五年,我过得很开心,没有太多烦恼。”
“尤其是在陆宅的那十二年,我真的很怀念。你对我很好,对我恩重如山,没有你,我也品尝不到人世间那么多开心的事。你给的那颗棒棒糖是苹果味的,我记得……”
“陆爷,如果你要我的命,我不会反抗,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十二年的恩情,我没法偿还……”
“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年……”
张雨欣轻声说着,嗓音里是清浅的嘶哑,带着哽咽和寡淡。
轻飘飘的,就像是雪花落在湖水里,瞬间又消失不见。
如果陆海宁要她性命,她没有什么怨言。
如果这段仇恨终归要终结,那她可能就是那个终点。
她死了,就什么都解开了。
张雨欣的大眼睛里是空洞的乏力,两眼无神,瞳孔没有焦距。
潮湿的发丝沾在她的脸颊上,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布娃娃,没有生机。
窗外的阳光落在会议室的地板上,地板泛着莹莹光泽。
陆海宁站在她的面前,依旧是以前的模样,身形修长,俊朗如松,五官深邃而儒雅,目光幽沉而内敛。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是说不尽的意味。
良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张雨欣蹲在地上,无措地像个小孩子。
就像十五年前一样,害怕又惶恐。
“不是要去美国吗?想走就走!”陆海宁低沉而迟缓的嗓音响起。
“陆爷……你恨我吗?”张雨欣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他。
陆海宁冷漠地牵了牵唇角,嘴角边是说不清的意味。
他不再回答张雨欣的任何问题。
张雨欣知道他很绝望,同样,她也是。
一命换一命,他要了她父亲和弟弟的命,似乎也没错,可她……无法接受。
血债太幽远,太沉重。
她和陆海宁,永远也没法再有交集。
这一次,是永远别了。
陆海宁又低头看了地上的她一眼,四目交汇,无数深沉的韵味,说不清,道不明。
良久。
陆海宁转头,大步离开会议室。
门“吱呀”响了一声,片刻后,会议室又恢复一片沉寂。
门开时,张雨欣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李浩杰。
陆海宁离开,他也跟着离开。
会议室的门再一次自动合上,空荡荡,只剩下张雨欣一个人。
阳光还是那样的阳光,桌子还是那样的桌子,可张雨欣的脸上却布满绝望和无措。
她瘫坐在冰凉的地上,双手抱住膝盖。
乏力的视线落在前方空荡荡的白墙上。
她的碎花裙铺在地上,如一朵绽放的花儿。
她就这样静静坐着。
白墙上什么都没有,可在她的眼底,墙上却不停地浮现这些年来的一切。
有妈妈的笑脸,有陆海宁的身影,也有小隆隆的模样……
一切是那样纷繁复杂,一草一木都有情。
阳光从宽大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将她白皙的脸庞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真相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个不经意的查找会牵扯出这段错杂的恩怨。
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还的终究得还。
命运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
她知道,陆海宁一定很后悔,后悔在十五年前遇见她,后悔将她带回家,后悔迟迟知道真相。
后悔对仇家的孩子这么好,后悔当初没有一枪毙了她。
还好,余生他不会再后悔。
他放了她一条生路,她也会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不再出现,不再打扰他的幸福。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地上是那张黑白照片的碎片,张雨欣低下头,用双手将照片拾起。
她慢慢在地上将照片拼起。
原来……这个人真得是她亲生父亲。
她还没有来得及见他一面。
这些年,妈妈一定很想他。
张雨欣捧着照片,她的心也像这照片一样,支离破碎,再也黏不起来。
几近崩溃的感觉贯彻全身,姗姗来迟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充满血腥。
意料之外的答案,总是让人震惊。
张雨欣的头发垂落,她低着头,默默拼凑手里的照片。
这一刻,她又忽然庆幸,当初的宝宝没了。
如果宝宝还活着,陆海宁要怎么面对那个孩子?
和仇家的孙女生了孩子?
毕竟……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灭门血案的惨痛。
李浩杰的父亲,也是在那场事故中丧生。
她不知道事后陆海宁回忆起和她相处的点滴会是什么感觉,反感,还是憎恶?
她想,最多的还是后悔吧……
她没法去猜测他的内心,他总是能把自己藏得很好,让她什么都看不到。
张雨欣将照片拾起,撑着墙壁站起身。
碎花裙凌乱褶皱,她的脸色也苍白如纸。
抬眼看凝视窗外,灼灼日光下,她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出校园。
车子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知道,那是陆海宁的车。
“再见。”张雨欣轻轻呢喃一声,走到窗口,带着水雾的眸子看向窗外。
再见,再也不见。
她和他之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的手扶在透明玻璃上,玻璃很凉,掌心传来如水般的温度。
小时候,她最爱做的傻事就是将脸贴在玻璃窗上,傻傻地看着玻璃里的自己。
这样很好玩啊。
后来被陆海宁嘲笑,说她是“小傻子”,她才不再那么干。
她不是小傻子,她也不要做小傻子。
她要是小傻子的话,他就不喜欢她了。
他肯定喜欢聪明的小姑娘啊。
一层透明的玻璃,隔着两个世界。
她在玻璃这头,而他,在那头。
明明看得见,却再也走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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