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67章 剪不断,理还乱,陆海宁张雨欣,小笛子,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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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拍着小柚子的后背:“困了是不是?妈妈带你回去。”
“唔。”小柚子咂砸嘴巴。
小柚子玩得还是很开心的,趴在张雨欣的怀里睡着。
夜里的榕城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
张雨欣睡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有点难以入眠。
清明时节,人的情绪会比较重,她也不例外,经常会想起以前在榕城的一些往事。
夜深了,她才强迫自己迷迷糊糊睡下去。
雨水朦胧,黑夜漫长。
……
清明节前一天。
天海市也下起了很大的雨,水珠子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天地之间仿佛都笼罩了一层迷蒙的白雾,看不到太远的风景,只有白茫茫的雾气随风飘散。
陆海宁站在书房宽大的落地窗前,灯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手指间夹着刚点上的烟,侧脸轮廓隐没在窗口的黑暗里,轮廓线条愈发硬朗和深邃。
他那一双深沉的眸子看向窗外的雨水,目光扫过陆宅的亭台楼阁。
空空荡荡的宅子里没有任何人,他昨天把宅子用重金赎回来的时候,门上还落着锁。
到处都是灰尘,佣人从昨天开始打扫,到了今天都没有打扫完。
两年了。
那一年的清明节,雨也下得这么大。
陆海宁的心口颤了一下,夹住香烟的手也抖了抖。
两年前的清明节,他想都不敢想,他陆海宁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事,却能被这段早就过去的记忆吓得心惊胆寒。
雨水中,张雨欣的肩胛骨被童智力打伤,她的额头、膝盖、身上都是血,头发凌乱,额角是磕破的伤。
当年她在陆宅,虽然他对她也没那么好,时不时还会训她,但她咳嗽一声,他都会心疼半天,他至今都无法想象,她当时有多疼。
陆海宁的眉头皱了起来,心口漾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钻心入骨,像一只只蚂蚁在心上爬动。
他抬手,抽了一口烟。
青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脸侧,他的眼中是难掩的悲痛。
小柚子大概就是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怀上的,清明节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原本他因为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情没有处理,不想让她怀孕,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
但后来她的情绪太失落,他怕她胡思乱想,思考了很久觉得,怀一个孩子也没什么。
之后他再要她的时候,就没有做过避孕措施了,顺其自然。
她身体不太好,不容易怀上,但他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竟有了。
前几天,他给张管家打过电话。
他才得知,当初在他失踪很久都找不到时,她割腕自杀过。
所以……他终于明白她手腕上那条疤痕是怎么回事,他也终于懂得他当初在James集团分公司因为她戴手链训斥她时,她心里头的绝望和无助。
陆海宁猛地抽了两口烟,却怎么都压不住心口的疼痛。
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什么都知道了,却太迟了。
他如果没有出车祸,没有能找回记忆,他对她的过错是不是都永远无法弥补了?
以张雨欣的性子,她绝对不会跟他说她承受过什么。
甚至,她宁愿自己去承受一些伤痛,而不愿意看到他不幸福。
正如他当初将她推开,一个人应对陆氏集团的危机,而她奋不顾身从芝加哥飞回来,连学都不肯上了都要陪他一起一样。
清明时节,雨水纷纷。
时间仿佛戛然而止,只是空荡荡的宅子里,再没有那个欢快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回来后最想看到的是什么,但越是想要什么,越是不能如愿。
她怎么还会在陆宅等他……
曾经无数次,他推开客厅的门,十有八九都会看到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不知疲倦地等,有时候是蜷缩着身子,有时候是打着盹,有时候是在聚精会神看电视。
但无一例外的是,只要她回来,她就都高高兴兴,跳下沙发,殷勤地帮他拿拖鞋、拿外套,还会笑盈盈地说一句“我在等你呀”。
如今,她不等他了。
她等他足够久,却也没焐热他的心。
她不会再等她了。
那些年的朝夕相处,早已融进他的骨血,她如今离开了他,他反倒不知所措。
陆海宁抽了一口烟,静默地看着窗外的雨水。
陆宅还是老样子,但因为长期没人打理,花园里的树长高了,枝叶繁茂,杂草也长了不少。
清明还是这个清明,好像时间没有走远一样。
他甚至还记得那天清晨去墓园的场景,天还没亮他就过去了,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自以为是,而是叫醒她一起去,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
他差点与她擦肩而过。
书房暗格里的东西她也没动,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很久没人打扫。
暗格里没有别的,就是陆虎隆的亲子鉴定书和他们的结婚证,都是好几年前的东西。
结婚证,他也没问过她的意见,瞒着她就去领了。
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已婚的身份。
陆海宁的唇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他自以为是地安排好了一切,却真得从来没有问过她要不要。
窗外的雨打在窗户上,水流顺着玻璃急速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视野里,只有花草树木,没有人,更没有他想见的人。
天空是雾沉沉一片,看不到尽头。
抽完一支烟,他没有再继续,走出了书房。
新雇佣的几个佣人在打扫陆宅,他们见到他都会停下手里的工作,弯腰鞠一躬:“先生。”
一个年轻的小佣人拿着花瓶里一束早就枯萎的勿忘我,准备扔掉。
他皱皱眉头:“等等。”
陆海宁走过去,伸手拿过花瓶里的花束。
花早就干得不像样,凋零衰落。
他讪笑一声,原来无形之中,时间已经走了两年。
他松开手,又将花丢在瓶子里:“扔掉吧,过两天买几支玫瑰装上。”
“好的,先生,要什么样的玫瑰?”
“随意。”
天气不算冷,陆海宁走到客厅外的台阶上,看向远方。
陆宅抵押后,很明显,张雨欣没打算收回来,抵押日期早就过了,他是花了三倍的钱才赎了回来,动用了冻结在银行里的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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