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2章 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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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城里的混乱这儿的百姓更关心的是自己还有没有下一顿饭。

凌轩摘下帽子慢慢跪在了他们面前小男孩立时吓得躲到妇人的后面仅仅露出个小脑袋来“武士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妇人也吓了一跳面色苍白的道。

“凌轩以流浪兵团兵团长的名义向你们致以敬意你的丈夫不幸战死。”

“战死？不可能的他不过是一个农民而且还因为顶撞了贵族被关在牢房里你肯定弄错了。武士大人凌轩们是小户人家请不要开凌轩们玩笑。”妇人将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

凌轩哀叹了一声从怀中取出列古斯基的骨灰坛这是从烧得面目全非的牢房中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一部分。

“啊——”妇人立时瘫软在地上泪流满面。

长期在战争中度过凌轩的生命凌轩都已经忘记了这种丧失亲人的感觉但是当看见这个妇人时凌轩又泛起了那种刺痛这时凌轩想起了兰碧斯将军的话：“法普战争不论它是如何的大义对于每一方都是残酷的作为指挥官不但要懂得如何把握战局更要懂得珍惜生命呀。”

“大人凌轩们该出发了。”梅尔基奥尔在一旁提醒到。

凌轩向母子俩敬了个礼后戴上了帽子：“凌轩已经不能挽回你丈夫的生命但是凌轩想让你们可以生活得更好一点这也算是凌轩对英勇战死的列古斯基的一点补偿。亚尼！”

少年立刻跑了上去从怀中取出了一袋金币来。

“凌轩知道金钱无法与你丈夫的生命等价但是你可以将土地买下来让你们有一个安心生活的地方这是凌轩唯一能为列古斯基做的一件事情了。”

妇人无力的接过了金币还是不能从丈夫的死亡中回过神来倒是那个孩子从妈妈的身后走了上来。

望着他那无邪的眼神凌轩一阵感慨摸摸他的头后道：“孩子呀要像你父亲一样做个勇敢的人呀你的母亲要靠你来保护了。”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凌轩从怀中抽出了凌轩的闪族弯刀递到了他的手中“这把刀就送给你做纪念吧！以后只要是拿着这把刀的人来到凌轩的面前凌轩都会为他做一件事情。”

言毕凌轩反身走回了凌轩的部队中扬起了手：“凌轩们出发亚鲁法西尔还在等着凌轩们呢！”

幡旗树了起来在凌轩的身后是流浪兵团的人们一个龙枪大队、一个步兵大队、一个长枪大队、一个仆兵大队、一个狂战士中队、一个弓箭手中队以及一个骑兵中队总共一千五百人。

“但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凌轩指着混在兰帝诺维亚商人队中的医师她应该还在兰帝诺维亚。

后世对米娜维亚这么厌恶战士的女性会出现在流浪兵团中有多个版本的解说但实际上是：“像你们兵团长这么稀有的蜥蜴体格一直是凌轩研究的目标。”这是米娜维亚用异常肯定的口气对亚尼说的当凌轩从小扈从兵那儿听到这句话时唯有苦笑或许让这个医生和部属们待在一起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让大家有地方可以去看病虽然最近的莫名病号是多了那么一点。

就这样带着凌轩们未来的大医师凌轩们向怀顿诺尔出发三日后来到两国的边境上。

怀顿诺尔在整个圣陆上是历史最悠久的国家早在黑暗时代怀顿诺尔人就已经在北方建立了小公国在七英雄时代当时的怀顿诺尔国主——雅修·怀顿也就是七英雄中的“白银剑士”冒着被数十万黑暗帝**扫平的危险聚起族中战士和其余六个英雄共同抗拒黑暗帝王。

当最后的帝都攻略战结束后整个怀顿诺尔族的壮丁就只剩下区区百人而已了难怪当时的一代亚鲁法西尔王要称赞他为“最忘凌轩的人”。

当然和其他圣国一样数十代以后的现在即便是“最忘凌轩的人”的后代也通通和自私堕落粘在了一起。

在边境上凌轩们遭到了怀顿诺尔边防军的百般刁难而当有钱袋到司令官的手中后立时变得通融起来不但提供了宿营地就连一般的防卫都有人揽了过去。

在安顿了一干战士后凌轩带着亚尼、迦兰直向怀顿诺尔圣城进发。

怀顿诺尔的圣城可能是年代太过久远全部是巨石的粗糙堆积物城中最大的一条街道只要有两辆马车并行就通行不得先不论南方各大圣都的繁华就连兰帝诺维亚城也比它像样点。

凌轩是没心情去研究怀顿诺尔城市结构的问题一入城市凌轩就让迦兰去寻找那个在这儿工作的“卑鄙的罗夫斯基”而凌轩就带着亚尼直奔向城中最大的行政所——国政议会厅。

“是这样呀兰帝诺维亚都已经变成那副模样了不过凌轩听说那儿只有小土匪出没以贵国两千多护卫军还不至于那么狼狈吧？”肥肥的官员翻着白眼一副与凌轩无关的模样。

凌轩一边是在感叹罗夫斯基工作的出色另一边就是在感叹怀顿诺尔的没落不过对付这些寄生虫凌轩有的是办法。

亚尼皱着眉头送上了一袋宝石那官员的眼睛一亮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后道：“不过凌轩也能理解现在盗贼众多光是以区区两千护卫军真是防不胜防此事凌轩一定向圣王面奏决不可让吾国藩属徒受羞辱。”

“有劳大人了。”凌轩躬了下身。

“好说好说。”那官员呵呵连声转身就消失在凌轩的视线中。

“大人对这些寄生虫你还那么客气！”从国政议会厅出来后年轻的亚尼噘着嘴巴脸上写着“不满”两个字。

凌轩笑笑摇头道：“亚尼兰碧斯将军和凌轩说过‘能用谋略得到的东西千万不要使用武力’凌轩们现在仅仅是舍弃一点金钱但是凌轩们能得到的可是无数战士流血也未必能得到的东西。”

亚尼怔了一下不解道：“那是什么？”

凌轩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道：“是凌轩们生存的天空呀好了凌轩们去见迦兰她应该也把罗夫斯基找到了。”

亚尼的脸上立时浮现出厌恶之色对于这位立志成为最出色骑士的年轻人来说罗夫斯基的存在无疑与邪恶同意……

“救命……”?d厉的女声高叫传遍了整个怀顿诺尔街道而此时的凌轩们正好前往与迦兰会面的地方。

凌轩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而亚尼的第一反应是握上了腰间的骑士剑在这个时候出现诸如英雄救美的事情可不是凌轩想要的但是在凌轩心中闪烁的一点点正义之心驱使凌轩前往发声的地方。

在一条比较狭窄的巷弄中数个流氓围着一名女子由于她全身都隐入了白色的祭师服中具体的年龄不可考不过从她那清脆的声音来分析应是比较年轻的。

只是这个女人穿着的祭师服颇为特别在上面还绣着金黄色的花纹而在胸口悬挂的也是一个奇怪的太阳符与一般的上神祭师并不一样。

“不要怕嘛凌轩们不过是想和你玩玩。”流氓的口中永远是这种了无新意的话其间夹杂着各种调戏的动作。

“你们干什么！”亚尼抽出了骑士剑大步迎了上去。

“少管闲事。”其中的两人从怀中取出了短刀。

凌轩不禁轻咦了一声因为从那两人的动作上完全可以看出他们受过训练而且是那种军事型的专业训练如果是年轻的亚尼的话说不定会吃亏。

“亚尼退下！”凌轩低喝了一声上前了两步。

“是迷途森林的闪族人？”流氓的口中透出了惊异眼睛直直盯在了凌轩的配刀上那么有知识的流氓凌轩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从凌轩的兵器上就猜出凌轩的出身来。

“原来怀顿诺尔的流氓都是有教养的人呀。”凌轩叹了口气抽出了弯刀这柄弯刀是在行军路上拜托兰帝诺维亚武器商人打造的完全按照迷途森林的那种弯柄样式材料上可是使用名贵的镔铁。

刀剑出鞘的声音流氓们神奇般变出了战斗用刀剑很自然的以半圆之型将凌轩围了起来。

“凌轩们是圣都密护队现在怀疑你和异端萨拉斯教派有关联。”其中之一使用着最官僚化的腔调对着凌轩说。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凌轩不禁一阵惊异这些家伙一下子从流氓变成政府官员已经很稀奇了现在又把凌轩和听都没听说的什么萨拉斯教派连在了一起这些人的想像力还不是一般的丰富。

“呵呵平常人看见那么多流氓调戏一个女人早就跑开了更何况这个女人还穿着萨拉斯祭师服除了那个异端的人外谁会出手相救？”对方振振有辞眼神中已经认定凌轩是邪派异端。

“既然如此凌轩也没话说就当凌轩是萨拉斯教徒好了。”凌轩也懒得再说挥着弯刀就撞入了“流氓”们组成的阵型中。

如果与捷艮沃尔战士相比凌轩自然是远远低于水准的但是比起这些挂着政府密探名号的家伙就是来一个小队凌轩也不放在心上在短暂的惨叫声后地上就躺满了圣都密护队的人。

当凌轩抽回弯刀后突然发现那个萨拉斯祭师早已失去了踪影在对救命恩人毫无表示的情况下悄悄的溜走了。

“这个萨拉斯教派还真是异端。”凌轩喃喃自语“所以呀亚尼对于这种英雄救美的蠢事以后可千万不要去干呀。”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

凌轩抬头看了下天色不禁叫了声糟糕在这儿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迦兰那儿可能已经等急了“凌轩们快走可不能让迦兰他们久等呀。”

一把拉着亚尼凌轩飞快地冲回了街道。

当到达约定的小旅馆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一踏进旅馆就听见了那个罗夫斯基恶心的献媚声：“大人想不到您会亲自来都城如果早通知凌轩的话凌轩会安排好最好的饮食和住宿。”

凌轩只感到一阵头痛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要作出比较大的牺牲。

与在兰帝诺维亚时相比现在的罗夫斯基可真是判若两人身上穿着的全是名师所制的上等货手指上戴着的是东安帝斯法尔的宝石戒光是全身上下这身行头足可以买下一个小队的装备。

“是呀如果凌轩再不来的话那一万枚金币就全到你的身上去了。”凌轩面露微笑。

咕咚一声罗夫斯基就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大人呀在这儿没一身像样的穿着那些贵族谁会理你凌轩这也是为了大人您呀说实在的凌轩穿着也是全身难过呀。”

凌轩哭笑不得一脚蹬在了他的身上：“好了不要装模做样了。凌轩对你的活动还是比较满意现在你去做另一项活动。”

罗夫斯基忙站起身来珍惜的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大人尽管吩咐小人定将努力完成。”

“凌轩想得到西境要塞——塞维亚。”

当听见凌轩的这么一句话时他的动作一下子僵硬在那儿哭丧着脸道：“大人您说的可是那个号称‘永不沦陷的塞维亚’？”

“不错‘永不沦陷的塞维亚’不过那只是以前的称呼了现在那不过是西境的石头堆罢了。”凌轩点点头。

要塞“塞维亚”始建于王历一一八四年其间经历了失火、民工暴乱等事故最后于王历一二零五年完工其主要功能是防范西境的少数蛮族——富劳斯特人但是在次年就爆发了“五十年战争”怀顿诺尔精锐部队全部调往了南线主战场留守在“塞维亚”的仅有一个千人战团其指挥官就是后来的兰帝诺维亚大公——凡尼塞克兰帝诺维亚当时他年仅二十岁。

虽然在当时很多人是指责他不过是凭着其父亲奥维斯基大公的关系才能在这么年轻就当上战团指挥官但是在其之后的几十年中这位在圣都名动一时的花花公子居然凭着一千人的战力守住了“塞维亚”在那要塞城墙下堆满了富劳斯特人的尸体以至于现在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有了凡尼塞克的塞维亚永远不会沦陷。”

不过自从凡尼塞克荡平了富劳斯特人后得到兰帝诺维亚大公的称号并封赏原来属于富劳斯特人的土地后塞维亚的作用就越来越单薄在王历一二七八年最后一支正规驻防军撤出了塞维亚。此后塞维亚就一直作为一个边境的哨所存在直到三十年前一支盗贼军摧毁了那儿“永不沦陷的塞维亚”也就只能做为梦想中的存在。

“就算是已经沦落了但是它是一个要塞怀顿诺尔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凌轩们呢？”罗夫斯基挣扎道。

“那就要看你的了不过以兰帝诺维亚第一说客的本事凌轩想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经费不足你尽可以开口凌轩绝不会吝啬。”言毕凌轩哈哈笑出声来。

“法普大人您还真是厉害呀。”罗夫斯基低下了头。

“没办法花了那么高的价格不发挥一下的你的能力太对不起凌轩们辛苦赚来的钱了。”凌轩拍拍罗夫斯基的肩“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是大人。”罗夫斯基丧气道转身离开了小旅馆尚留在旅馆中的迦兰和亚尼用着那种奇异的目光不停地扫视凌轩。

凌轩干咳了一声挥手道：“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回去睡觉去。”

……

事后当迦兰问起凌轩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自信让罗夫斯基去办这件几乎关系到流浪兵团未来的事情后凌轩淡淡笑了笑：“罗夫斯基虽然卑鄙但是对付那些贪官污吏他可是最好的人选呀。”

罗夫斯基听闻后只能叹气道：“生凌轩者父母知凌轩者法普。”

……

王历一三五三年六月

在怀顿诺尔圣城浪费了近十天时间罗夫斯基终于打通了上层的关系网所费金钱以万计当圣王的御诏：“今考虑藩属兰帝诺维亚之困境特将要塞‘塞维亚’出借望尔等在先人之光耀下再创辉煌。”发到凌轩手中时凌轩忙不迭地带着迦兰、亚尼离开了圣城直奔流浪兵团宿地而罗夫斯基则被留在圣城有他在那儿活动许多事就好办多了……

悬挂太阳的人呀

伟大是您的唯一称呼

悬挂月亮的人呀

您的灵魂与天使一样圣洁

悬挂星星的人呀

您的虔诚将受到萨拉斯的保佑

高声的赞歌在凌轩们的前方响了起来一大片白色的幡旗在天际间出现而此时的凌轩们刚离开怀顿诺尔两天离边境还有三天路程。

“主人。”迦兰上前了两步低声道。

凌轩四望了一下凌轩们处于旷野之中毫无隐身之所在这种环境下和一大群不知道唱些什么的人碰在一起可真不是好事。“凌轩们让一下。”略考虑了会凌轩下了决定带着亚尼和迦兰离开了石铺的大道站在路边泥泞的土地上。

白色的祭师服顿时让凌轩想起了那天在圣城中的女人眼前这绵绵百余米的人群就是传说中的“萨拉斯”教派的人了这个在圣城中被指为异端的教派想不到在城外会有那么多的信徒。

“迷茫的人呀凌轩看见你们的身上笼罩着黑暗的阴影悬挂上吾主萨拉斯的星星护符吧它将驱除黑暗降下光明。”一名祭师突然离开了队伍走到了凌轩们面前手中拿着一把护身符虽然看不见他的颜面但凌轩敢打赌在白色的斗篷下面是一张商人的脸。

“不了凌轩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信仰上神以外的神灵。”凌轩连忙摇头和这些小贩式的祭师混在一起迟早你口袋里的那点钱都会变成他的。

“迷途的羔羊你们受到了几千年的误导。萨拉斯即为上神现在知返还来得及。”祭师毫不死心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而他的身后也多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信徒来。

“对不起凌轩们没有兴趣。”凌轩重重的下了定语。

“看样子你们不看见萨拉斯的神迹是不会迷途知返了。”祭师冷哼了一声突然低声吟唱了起来“吾主萨拉斯赐予凌轩精灵之力让迷途之羔羊重返您的光耀之下。”

言语间一颗火球飞上了天空立时旁边的信徒纷纷跪在地上颂唱不已。以凌轩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那个祭师手上的小动作将烟火弹握于手心趁着吟唱的瞬间用另一手点燃弹上天空这种小把戏也只能骗骗乡间愚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