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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自嘲地笑了笑明明知道是假的也明明知道那个不是璟华但看着眼前这素白还是被生生刺得疼痛。璟华你不会这样的。那个只是你的替身。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翌日良辰吉时阿沫浓妆艳抹地把自己搽得一脸喜庆又在脑袋上插了无数珠光宝气的珠钗拜别了双亲面无表情地走上花轿。
今天不过是做一场戏。不需用到什么情感。
那是两个凡人间的事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悲剧千古绝唱与她毫不相关。
她和璟华会以好戏收场做完这些功德得到了胤龙翼璟华就会好起来那时候他们就双双对对日久天长。
“英台请上轿。”马文才穿了大红吉服从高头大马上下来走近她身旁道。
阿沫略一吃惊数月不见马文才竟也已清瘦了一大圈一张脸青白青白眼圈发黑气色并没有比自己好多少。
哦对了他也是爱着梁山伯的。
阿沫进了轿子走了一程掀起轿帘一角对马文才道:“人死不能复生梁公子英年早逝文哥哥也不可太过忧伤保重身体为上。”
马文才凄恻一笑:“昔有高山流水子期伯牙今有我与梁兄一别成永诀。英台你说你我今日这鼓乐花灯满目繁华却留我梁兄孤坟一座凄凄惨惨让我情何以堪?”
阿沫道:“眼前便是梁公子埋骨之所文哥哥既如此伤怀不如略作停留英台与你一起坟前祭拜。”
马文才沉吟片刻叹道:“也好。”
他扶英台从轿中出来遣了众人走向梁山伯坟。
一抔黄土垒砌一个半圆形的土堆周围无依无靠任凭风吹日夜雨打萍。梁山伯死时才十九岁未娶家室这墓碑上便只写了“梁山伯之墓”简简单单几个字连个阳上人都没有。
山风凄凄苦雨清遥想当日在红罗书院三人把酒言欢秉烛夜谈是多么畅怀。而今惊才绝艳名动鄞州的少年却只剩一具白骨默默长眠于地下。
前后不过三月。
马文才与祝英台身着大红吉服于坟前双双跪倒。
与马文才的满面悲戚不同阿沫表情甚是平淡。
“文哥哥当着梁公子的面我想问一句话。”
“什么?”
“你既不爱我为何又要娶我?”
马文才脸色一凛“英台你说什么?”
“这里就只有你我文哥哥何必自欺欺人?英台早已晓得你心中所爱之人乃是梁公子却不是我。”
马文才的脸猛然抽搐嘶声道:“你……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倾慕梁兄的才情与他结为知己又岂是你想的那般龌蹉不堪!”
阿沫满不在乎嫣然道:“不过是个断袖有什么龌蹉不堪了干嘛那样说自己?”
马文才似十分愠怒勃然道:“无稽之谈!我爹爹乃堂堂杭州太守我纵不算家世显赫也是清清白白的出身又怎么会是那种污秽小人!”
阿沫噗嗤一笑“这断不断袖的和家境又有何干?你爱梁公子同样也是清清白白的心无杂念又何来污秽?”
马文才似不可置信怔怔道:“你这么想?”
“为什么不能这么想?断袖不偷也不抢不过是追求心中所爱罢了又何苦被视为洪水猛兽到处遭人嫌鄙?”
马文才眸中隐含泪光激动道:“英台我真未想到你……你竟能这么想!”
阿沫点点头十分真诚道:“不瞒文哥哥说断袖我并非没有见过文哥哥这断袖断得如此顾全大局且不与人添麻烦委实十分难得。”
马文才自嘲地笑了笑叹了一声道:“我本不晓得自己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与英台你自小青梅竹马等成了亲便与你成一对恩爱夫妻此生纵无荡气回肠但也好在温暖美满。不曾想竟在红罗的最后几日遇到了梁兄。”
阿沫讪讪劝道:“这个缘分啊。”
马文才道:“我自遇到梁兄后这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是真正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英台我我……唉我竟然爱上了一个男子!”
马文才跪在梁山伯的坟前伸指抚摸着碑上刻的名字颤声道:“梁兄的名字我回来后独自写过不下千遍没想到现在却是在他的碑上又得重见。”
阿沫叹道:“只是你心中既爱慕梁公子为何却又来娶我?你可知我父亲便是贪慕虚荣想让我嫁给你这个太守之子这才拒了梁公子的提亲令他染疾身亡。”
“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害得梁兄身故。”马文才抬起头来已是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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