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章 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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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璇进门时候，云氏正阴沉着一张脸，胸脯还一起一伏，显见是气厉害。

侍立一旁甜儿给代璇使了个眼色，随后便带着一旁小丫头们退了出去，只剩下身为云氏心腹云嬷嬷。

“娘亲，这是怎么了？”代璇迈步跨过地上一滩水渍，走到云氏身边道。

云氏握住代璇手，却是扭头吩咐道：“你也出去。”

云嬷嬷先是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云氏会赶她出去一般，看了代璇一眼后才应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代璇不由得纳闷，云氏这是要跟她说什么重大消息？

因为云嬷嬷是云氏奶娘，所以云氏跟前向来很有体面，云氏很多事情上也从不避讳她。

“璇姐儿。”云氏唤了一声，却是盯着代璇看了半晌后，才道：“你祖母派了人来，想要接你回京。”

代璇讶然，倒不是说这事儿不可能，可再怎么，也不能是这个时候吧？还有几日就过年了！

“是要女儿过了年就回去？”代璇试探着问道。

看见云氏那一副不情愿表情，代璇便知道了答案，顿时皱起了眉：“没道理赶着这几日功夫吧？”

就算她立即上路，这么几日也到不了京城，难道要她孤家寡人路上过年？何况西北如今也不怎么太平，这完全没道理！

孙氏虽然有点儿控制欲，可大多数时候还是个讲道理人，这次这是想干啥？

她从京里出来时候，可是打着照顾云氏旗号，如今云氏离着生产还有两个月呢。叫她回去作甚。

“不管如何，我是不会答应。”云氏垂下眼皮，随手端起桌上汤盅，捏住瓷勺搅了搅道：“总得等我生了再说。”

代璇嗯了一声，她本也不可能一直待代州，毕竟她过了年就是十五岁了，不管是及笄还是备嫁，都得回京去才行。崔贵妃恐怕也不会给她留出太多时间来，毕竟这位盼着儿子娶妻已经盼了许多年。

但即便如此，代璇心里也有些纳闷。若只是这件事情，应该不至于叫云氏如此生气吧？

“娘亲放宽心，祖母大概是一时着急忘了算时间。女儿本就打算等娘亲平安生产再回京呢。”代璇拍了拍云氏胳膊道。

云氏眼看着也平静下来了，闻言没吭声，代璇叫人进来收拾了地上狼藉，等着云氏吃完了那一盅燕窝，伺候她躺下。才出了正房。

“京里来是谁？”见甜儿跟过来，代璇便毫不客气问道。

“是外院章管事。”甜儿说着，见代璇似乎有些迷茫，便又道：“章管事是素来管着京里和代州往来，他家里蓝娘从前是老夫人身边大丫头。”

代璇恍然。孙氏这些年身边出去了不少人，有不少都是姿容秀丽心灵手巧之辈。如今还留府里几个，也多数是管事娘子了，他们丈夫也都是主子跟前体面人。

这般说话。这个姓章管事倒是不能轻易得罪。

“甜儿，娘亲方才是不是当着章管事面发火？”代璇一边问着，却是放慢了脚步，不自觉转着腕上镯子。

“那倒不是。”甜儿摇摇头，四下里看了看才低声道：“太太是等章管事走了才发火。毕竟有些话不能让人听了去，太太她……方才大约是气昏了头。言语间还波及了老夫人。”

“哦？”代璇闻声停住脚步，接着便明了，大约云氏发火时候顺带说了孙氏什么，不过身为下人甜儿不方便说什么，只能这样隐晦提一提。

甜儿立即低下头，不敢去看代璇眼睛，继续道：“姑娘莫要担心，奴婢已经敲打过那些小丫头了，想来她们也不敢乱说。只是章管事那儿，太太虽未他面前发火，可态度也并不好，姑娘您看，是不是……”

“嗯，我知道了。”代璇似笑非笑看了甜儿一眼，轻声道：“带我瞧瞧章管事去，想来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吧？”

“姑娘恕罪，是奴婢自作主张了。”甜儿慌忙道。

“呵，”代璇看了看躬身讨饶甜儿，突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甜儿肩膀道：“甜儿啊，告诉姑娘我，你是不是看上那章管事了？这么上心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