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月22日B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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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还是不用上班。

下午秦菜就接到秦妈妈电话，让她回家吃饭。秦菜早已不用吃饭，但是能够回家还是不错。她应了下来。

天一擦黑，她就从天庐湾出发，跑了三个小时，终于十点多钟回到了朱阳镇。

这次秦小荣、秦小贵都家，秦老二心情很好，拍着秦菜背：“几天不见，又瘦了，外面一定没吃好。”

本来是一句难得关心问候，秦菜却感动不起来——她早就不会胖，也早就不会瘦了。

她只是笑了一下。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秦妈妈还是准备了一桌子好吃。

秦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喜欢吃东西——她从小到大，似乎就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虽然这个家里生活了十五年，但是如果论对她了解，包括秦妈妈也比不上谈笑。

一个孩子众多家庭，能够把她们拉扯大，让她们不缺衣少食已经是父母大恩赐了。真没有几个父母，能够这种情况之下，还顾得上孩子喜好。

秦菜也已经习惯了。

秦菜习惯性到厨房帮忙，突然眼前一道金色光芒。她知道是灶神菩萨显灵，每一个家里都会有不少安宅神灵。

比如门神、灶神之类。

秦菜如今是僵尸，看来灶神是感觉到了。

秦菜不动声色地掐了个诀，安土地和五神。、

那道金光方才渐渐弱了。

这些秦妈妈是看不到，秦菜帮她端菜、盛饭。这些事她以前家里是做惯了。

秦老二这时候却开口了：“过来坐下，这些事哪里是你做。”

秦菜不是很赞同他这种说法，好像秦妈妈天生都应该忙碌这些一样。但她也不想惹秦老二不高兴，只好去桌边坐下。

秦老二给秦菜倒了杯酒，给秦小荣施了个眼色。秦小荣立刻站起身来：“四妹，哥敬你一杯。”

秦菜不知道为什么来这出，但是曾经局促不安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站起身，和秦小荣碰了一下杯。

第一个上来菜是清蒸石斑鱼。秦老二破天荒地先给秦菜挟了一块，秦菜早就不进饮食，这时候也只是用筷子翻了翻，没动。

秦老二点了支烟，突然开口了：“老四啊，你现哪工作啊？”

秦菜微怔，很久没人问她这些了。她却不能说秩序，只是含糊带过：“就三画市。”

秦老二和她碰了碰杯，秦菜觉得这感觉太生疏，有点像酒桌上谈生意感觉。

秦老二喝了半杯白酒，又问：“你也不小了，有男朋友了没有？”

秦菜摇头：“我还小呢。”

秦老二突然很古怪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不好意思跟爸妈说啊？”

秦菜到现，还没有找到家中那种随心所欲感觉：“不是。”

席间一阵沉默，秦妈妈又端了菜上来：“娃才刚到家呢，你就不能让她吃饱了再说话？”

秦老二瞪了她一眼：“我就是跟娃聊聊天，你懂什么。”

秦菜嗅着碗里红烧牛肉味道，秦老二突然又说话了：“老四啊，上次你哥事……是你朋友帮忙吧？”

秦菜也不知道解释，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秦老二嘿嘿地笑了两声：“还瞒着爸哩，怎么也不带他回来和家里人见见面啊？”

秦菜觉得这个爸爸始终还是关心着自己，她心里一暖，也没多说：“爸，你乱想什么呢。”

秦老二一脸意料之中表情：“会不会是他已经成了家，你不敢带回来？”

秦菜很久都没反应过来这话意思，秦老二却当她默认了：“你一个小丫头，又没读过什么书，如果不是男朋友，人家又怎么会帮你这样忙？”

秦菜目光渐渐地冷下来，她离开这个家真已经太久了。久到这里，可能已经不是她家了。

果然秦老二随后就又说话了：“不过也没关系，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嘛。只要有钱……嘿嘿。不过你看，明年你哥也大学毕业了，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家里又穷……你那朋友连撞死人事都能搞定，找个工作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这话刚一出口，秦小荣已经抢着道：“四妹，外面跑太累，我想到办公室，工资要高点。好能让我城里买房子。”

秦菜望定秦老二，突然明白了这顿饭含义。

秦老二还喝酒：“男人真要喜欢你，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他要是连你亲哥哥都不帮，还能指望他心里真有你？你告诉他，只要他帮了这个忙，就等于我们一家人承认你和他关系了。”

秦菜缓缓站起身来：“如果我帮不了这个忙呢，爸？”

秦老二立马就不高兴了：“你是看不起你哥哥了？他是我们村里第一个考上三画大学你知道不？再说了，他可是你亲哥哥。人呐，千万不能忘了自己根！”

秦菜沉默了足有一分多钟，就秦老二以为她和以前一样再次服软时候，她突然笑了。

“你以为我被一个结了婚男人包养了？”她笑容透着一种陌生，“你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秦老二勃然大怒：“不就是让你给你哥找个体面点工作嘛，怎么就无耻了？现走门路人多了去了！”

秦菜想或许自己难过不是这个，原来她父母以为她外面被一个已婚男人包养了，所以能够解决哥哥犯下事。

可是她亲人，第一时间想到，不是她过得好不好，以后如何。而是让她利用这个人，再给自己哥哥找个工作。

桌上菜才上了三个，第一杯酒依然温热。

秦菜转身出了家门，那时候是晚上十点二十，离她进门不到十分钟。

朱阳镇隆冬，寒风割面而过，吹起她衣角，路两旁叶未发道旁树沙沙作响。她曾经几度这样走出过家门，只有这一次，她知道自己是真正离开了。

白芨曾经对她说过，出家出不是身，而是心。

但白芨没有说过，心若出家了，从此以后，就再没有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还没修好，只能下午到网吧啊，太无奈了。

挨只嘴，你们还等嘛？=3=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