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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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她摸了摸小松的头，这姑娘确实是地下拳场实力最弱的拳手，但她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她有个拳王的哥哥，据说她和她哥哥是一对罪犯的儿女，全家逃到这，死的死、跑的跑，最后就剩下两兄妹相依为命。而在这个地下拳场，她的哥哥大松，确实是最勤奋的选手。

小松立刻道：“当然是我哥哥。”

桑素又道：“那你觉得，你口中的我的勤奋和他的勤奋，有什么区别？”

这下倒叫小松皱了眉，她斟酌着道：“哥哥是打人的勤奋，你是被打的勤奋，不对，似乎被打不算勤奋，那应该算是什么？但一般人都忍受不了被打欸——”

“那还能是什么！”红姝的声音在小松身后淡淡响起：“她就是个疯子，还发奋图强？”

桑素笑弯了眼：“对，我是发疯图强，果然还是红姐最知晓我的心意，不如您再揍揍我？”

一听她这话，红姝浑身一抖，这种打又打不死，活似人体小强的生物，她真不想面对了。

“我今天有比赛，先溜了。”红姝跑得飞快，她走了几步，又回来把小松给拎走了。

要是小松被那丫头影响，那就有了两个变态。

小松和红姝离开的路上还很奇怪，她在想，88号真的不痛吗，是不是有神经坏死，想着想着，这话就被她嘀咕了出来。

前方走得飞快的红姝顺嘴解释：“放心，她健康得很。”就是心智异于常人，她可以确定88号的痛觉神经绝对存在，不然她也不可能进步那么快，到现在都能躲开她好几次连击，虽然她使的都是简单的招数，但仅仅两天，这也算是神速了。

只有真正吃痛，人才能飞快进步。

从某种角度而言，红姝还很欣赏这种变态，当然，前提是她不变态到自己身上。

……

被红姝和小松丢在原地的桑素静静站了会儿，注视着她们远去，转身就遇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侍者。

他的左胸有一个针筒的标志，和那日桑素在那扇门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明明穿的是最洁净的衣服，做的却是最肮脏的事情。

侍者：“88号大人，七主管让我带您去增长胆识，他说您那日躲在尸体下的行为太丢他的脸了。”

他看着桑素，眼睛是无机质的冰冷，就像看着的是个工具，而非活生生的人。

桑素也冷冷地看着他，忽然，她笑了一下，声音里带了点雀跃：“那你带我去吧。”

两人乘着地下电梯一路往下，不知到了多少层，又走过了许多虹膜解锁的门，最终到达那扇有着极大针筒标志的门前。

门也是雪白的，A级合金做的，贵极了。

桑素看着侍者打开了门，走进去。

里面是一条横着的长廊，也是雪白的，他领着桑素到了最外面的一扇门前，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也是她上次来的那一间。

B05号。

桑素又看了侍者一眼，开门走了进去，下一刻，她身后的门缓缓合上。

她站在一个观看台上，沉默地注视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个牢狱。

到处都是白色的黏液，长着十余根濡湿触手的怪物紧紧包裹着一名少女，少女还活着，眼神空洞，满是麻木，她看到桑素进来，嘴唇微张，说了几个字。

上一次来时，她也说了几个字，然而桑素没读懂。

她还记得上次前来，那时那个侍者给她做了介绍。

“这是东家培养的星兽，虽然只有触觉，但战斗力极强，甚至能击败S级机甲，性淫，尤喜人类少女，它的触手就是输卵管，咳咳……反正只要是人类少女，这家伙就会高兴，它高兴了，就愿意干活，不过前些日子他好像吃了什么绿宝石，最近格外兴奋。”

桑素当然知道七主管让人带她来这个房间是为了干什么，但真正见到这一切，那种充斥内心的愤怒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的。

她往牢狱左方怪物的触手上扔了块人形金属，那动静吸引了触手怪的注意，松开了人类少女，触手朝那块金属而去。

这是她前几天晚上在废弃区，闲着没事雕的，用了阿一捡来的各种各样垃圾，雕成了许多个缩小版人类少女。

触手怪抱着金属摸索了一会儿，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它的触手正准备收回，桑素又扔了个过去，就这样它再次抱住一个雕物，两个一起比较，仿佛在分辨。

趁着这个时候，桑素拿出了阿一捡的晾衣杆，然后伸向了人类少女。

她的双腿已经被触手怪的黏液腐蚀，只能趴在地上，看到桑素伸来的晾衣杆，毫不犹豫地抓住，然后张嘴，说了三个字。

桑素眸子一凝。

她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那只触手怪，沉默片刻，在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寂静中点了点头。

于是少女笑了。

桑素的表情却很复杂。

她一边向触手怪扔假的人类少女，一边快速地将少女拖到牢狱边，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触上她的脖子。

还没用劲，她便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