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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知墨犹豫了会儿,终是道,“婶子,等她身子好点再说,毕竟、、、、、、、、、、、唉”后面的话,他用一声音叹息代替,但程婶心里却是明白她们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亲密了,毕竟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便不是一声对不起所能化解的。
一想到几个月前她挽着她的手声音清脆叫她婶子,那个时候的她,是全心全意将她当成自己的亲人罢。
可是现在、、、、、、、、、、
骆知墨在电/话时咛嘱程婶看好爷爷让他别乱生事,天冷让他们自己照顾好身体,便断了通话。
当他带着一身的寒意走进病房时,床上小人儿已经醒了,看见他,红着脸小声问,“圆圆呢?”
“看你睡着了所以我让人送她回去了,她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骆知墨伸手指开她脸上的头发,温柔看着她,“有事吗?”
“我,你能帮我叫护士吗?”她偏着头开口,不去看他。
“晨晨,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吗?”
顾晓晨摇了摇头,咬住唇不说话。骆知墨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两点了,他有些无奈看着她,开口问,“想去洗手间。”
顾晓晨不吭声,只是背对着他不说话。
骆知墨伸手揉了揉眉心,起身道,“那我出去看看,这个点护士恐怕也都睡了吧。”
他出门便看见值班的小护士坐在椅子上打盹,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转身回去。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顾晓晨立刻扭头去看,进来的却只有骆知墨一人,护士呢,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内裤上的卫生棉已经快浸透了,再不换,待会就只能换床单了。
开始的时候她整个人陷入混沌之中,所以任他处置,可是现在她大脑完全清醒,且清清楚楚记得她已经跟眼前这个男人离婚,这样的事,又怎么能、、、、、、、、、、
她小心翼翼动移了移身子,小手轻轻揭开被子,身子刚用劲,立刻感觉到身下一阵热热的液体流出来,吓得她立刻僵住身子不敢动。
骆知墨从外面进来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没离开过,如果她这样他还不知道她干什么那他干脆蠢死得了。
他走到床边轻轻揭开她的被子,顾晓晨却是咬着唇要自己站起来,却被骆知墨给搂住,“乖,你现在不能乱动。”
“可是,可是我、、、、、、、、、”
“乖,晨晨,别怕,这有我。”
骆知墨将她抱起时顾晓晨清晰的看到床单上已经被弄脏子,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早点告诉他的。
骆知墨抱着她走进洗手间,轻轻褪下她的裤子,当她看到裤子上的血时脸色突然白得像张白纸,顾晓晨突然想起他有洁僻,这么脏的东西,他怎么能看下去、、、、、、、、、、、
“那个,你出去,我自己可以。”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眼里滑出羞愧的泪滴,顾晓晨,都怪你,要不是你老磨磨蹭蹭,怎么会再次弄脏被子,你该死,你该死。
骆知墨抬眸,明亮的灯光下,他漆黑的眸子里竟然有泪水滑下,他一手扶着顾晓晨,一手将弄脏的裤子扔进垃圾桶里。
看着裤子上那些鲜红的液体,他仿佛看到她的身命从在她手中慢慢流逝,她都已经那么瘦了,开始流了那么多血,后来她没吭声,他以为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没想到,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死。
顾晓晨盯着骆知墨脸上的泪竟一时怔住,他,他这是哭了么,看见他的眼泪,她的心那么痛,痛得连呼吸都觉吃力。
“小东西,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告诉我,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求你,求人别再这样惩罚我好不好,嗯,就算是我求你了。”
他声音哽咽得厉害,顾晓晨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砸落在地。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想要吓你,真的没有。”顾晓晨将手圈在骆知墨脖子上,任他用纸轻轻给她擦拭身子。
“乖,宝贝儿乖,是我不好,不哭了嗯,不哭了,换完衣服我们去找医生看看。”骆知墨打开柜子拿出她换洗的衣服放到架子上,然后又打了热水给她擦净身子,向来有洁僻的他,却在给她擦试身子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手下的动作那么轻,那么小心,当柔软的毛巾一下一下你触到她的皮肤时,顾晓晨只觉得心像被刀刺穿一样疼。
“晨晨,很疼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很疼。”那么多的血,哪怕是枪林弹雨你中走出来的男人,这一刻也被吓得不轻。
顾晓晨吸了吸鼻子,轻轻摇了下头,“不疼。”
骆知墨这次给她用了两张卫生棉,换好衣服,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动作利索人换下床单被被褥,然后很快便拿了新的过来换上。
“晨晨,冷不冷。”房间内的暖气开得十足,他一边快速铺着床单一边扭头问她。
“不、、、、、、、、”一个字出口,她早已是泣不成声。
这样的骆知墨只会让顾晓晨越陷越深,可是他们现在却已经离婚了,此刻的顾晓晨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段感情,其实她已经在特意压抑自己的情感了,可是今晚的他,叫她怎么不动心。
“我的小东西,别怕,你不会让出事的知道吗,我这就让谷子叫医生过来。”骆知墨小心翼翼抱起她将她放回到床上,刚刚换的被褥还带着淡淡洗衣液的清香,顾晓晨的小手紧紧拽住被角,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男人。
深夜,妇和科的医生们被一阵清脆的铃声给吵醒,大伙纷纷套上外套往加护病房跑。
“院长,您也还、、、、、、、、、、”
“赶紧过去看看。”谷子绷着脸,脸色相当不好看,医生立刻闭了嘴走到床边。
“顾小姐,哪里不舒服么?”医生语气温和开口。
“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么,可为什么术后还流那么多血?”骆知墨用看庸医的眼神瞟了下谷子,谷子立刻垂下头去。
“骆先生,流产后一般7-14天内出血都属正常的,量只要不超过有经期的量就不必担心,顾晓晨伸手拉了拉骆知墨衣袖,这丑已经丢得够多了,她才十八岁,对这个不懂那也实属于正常,可他,好吧,他是男人,所以、、、、、、、、
医生又问了顾晓晨几个问题,顾晓晨一一答了,医生们一致得出的结果是,她流血属于正常现象,如果有什么不适随时再找她们。
等病房的人全部褪尽,顾晓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脸上的疲惫之色相当明显,眼底甚至都出现了浓浓暗影。
“那个,我去洗澡,你乖乖睡觉。”他被她那样清澈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难道,她有什么话对自己说。
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让温热的手兜头浇下,骆知墨心里默默问自己,要不要放了她。
若她走了,那他呢?该怎么办,其实从头到尾,那个离不开的舍不掉的忘不了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出去的时候眼睛微闭着,好像是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揭开被子慢慢躺下,关了灯,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朝他这边靠了靠,骆知墨伸手轻轻揽住顾晓晨的腰,小声道,“冷吗?”
顾晓晨吸了吸鼻子,将手放在他胸口小声说,“知墨,对不起,都怪我,怪我没顾好宝宝,都是我不好,当我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时我曾想过打掉,我怕她跟着我过苦日子,所以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心声,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宝宝,所以他才将她收了回去,其实我只是那样想了一下,想了一下而已。现在我后悔了,想要她,很想很想,却是要不回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边哭边说,几乎喘不过气。
骆知墨将手放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抚摸,他凝着她的脸,竟然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她。
宽大的手掌触着她背后脊骨只觉得硌得手疼,她太瘦了。
“晨晨,要吃点东西吗?”
他开口,眼睛却是看着她眨都不敢眨。
顾晓晨轻轻摇了下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想到她跟这个男人已经离婚却还是如此依赖他,顾晓晨心里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害怕。
有些伤,痛过一次,便会时刻提醒自己决不能再错一次,可是心却早已沉迷在他的世界里。
那一晚顾晓晨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在梦中哭泣,他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里,炽热的胸膛却暖不热她微凉的身体。
她在梦里不是叫妈妈就要孩子,哪怕骆知墨在她耳畔一声哄慰却都无法将她从噩梦中拉回。
“晨晨,晨晨醒醒。”
在她抽泣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终于将她叫醒,顾晓晨红着眼看着骆知墨,小声说,“怎么了?”
她脸上的泪迹还没干,漆黑的眼眸宛若镶嵌在碧空中的星子一般,光亮璀璨。
“小东西,你作恶梦了。?”
他边开口边为他擦拭额上的冷汗,顾晓晨眨了眨眼,想了想开口,“谢谢你留下来照顾我,等明天妈妈来了,你就可以回公司了。”
哪怕顾晓晨很不想让爸妈担心,然现在,这事已经不是她自己能扛得住的了,宁大明天就开学了,她不能误了黄圆圆的上课时间,而他,现在不过是她的前夫,没有义务为了她而不去公司上班,所以她准备天亮之后就给妈妈打电、话,让她带着爸爸一块过来,他的痛风也要看看。
黎明前的房间显得特别的暗,骆知墨凝视着她的脸,即便她就在自己眼前,他去看不见。
“非得让我走么。”
“嗯,我已经没事了,再说,我们都已经签字了。”她特意避开离婚这个词,只是单纯的希望这样温馨的气氛不要被打破。
骆知墨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想到她现在还太虚弱,又赶紧将手松开,“晨晨,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么?”
顾晓晨想了许久才从苍白唇角吐出三个字,“我累了。”
是的,在这将三个月的时间里,顾晓晨觉得几乎耗尽了她毕生的精力,她慢慢挪动着身子,特意跟他隔开一点点在距离。
挨得太近听着你他强有力的心跳让她莫名的喘不过气。
接下来的时间俩慢慢睡去,再没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
早上的时候谷子过来查房,看着骆知墨哪怕是睡着了也小心翼翼护着顾晓晨,而顾晓晨一脸解平静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彼此都还深爱着彼此,为何会走到这种田地。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查了一下顾晓晨的点滴,而后转身出去,带上、门,特意吩咐一旁的护士守在那,任谁都不许进去,骆知墨眼底的暗影太深太浓,此刻他需要好好休息。
顾晓晨先醒,她抬头看着自己头顶熟睡的男子,一天一夜的操劳和焦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已,眉宇间的川字很深,薄唇紧抿着,下巴新冒出来的一层密密的胡碴。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钟发出咯愣咯愣的声音,顾晓晨小心翼翼侧了下脑袋,一整晚,她的头都枕在他臂上,想必他的手臂肯定很疼。
尽管她的动作已经很小心,可还是惊动了骆知墨,他一睁眼就朝头顶的吊瓶望去,见药已经换过,这才用侧脸碰了碰她的唇,“醒了,嗯。”
顾晓晨欠嗯了声,赶紧移开眼睛。
“要不要去洗手间。”
顾晓晨想了想,说好。她可不想再一次将床单弄脏。
这一次,卫生棉上的血迹很少,骆知墨的脸色也跟着好转不少。
“叩叩。”两声门响,顾晓晨以为是共圆圆,立刻扭过头道,“请进。”
门被缓缓拉开,顾晓晨刚觉不对劲,圆圆什么时候变这么小心,等门全部被推开,顾晓晨看着进来的人大吃一惊。
竟然是几个月未见的婶子,她穿着一身卡其色的羽绑绒服,手里拧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包,看见顾晓晨的第一眼她便红了眼睛,曾经那个面容红润的女孩什么时候瘦成了这么一根竹棍。
“进来吧,丫头醒着呢。”她扭头朝门外喊了声,骆老爷子也紧跟着过了门。
“你们怎么来啦。”骆知墨一边从程婶手里接过东西一边问,他眉间的皱痕慢慢加深,程婶抹了把发红的眼睛,笑笑道,“我们做了点吃的来看看丫头,她这刚刚、、、、、、、、”
“咳咳。”骆老爷子猛你咳两声打断程婶的话,程婶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差点说错话,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骆知墨忙去看顾晓晨。
顾晓晨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和蔼的老人,却是叫不出声。
在她出事的那段时间里,一直视她为亲生的闺女的程婶却是从未过问,加上骆老爷子狠狠砸在她背上的那几棍,让她不禁你感叹人的变化之快和无法猜透的人心。
面对眼前这两位老人,她心中不恨,却也无法做到像曾经那样热情。
“丫头,怎么瘦这么多,看你这下巴尖得、、、、、、、、”程婶说着摸了下顾晓晨的脸,顾晓晨却是垂着眼下轻声道,“我已经没事了,其实你们不必大老远跑过来的。”
她平静却稍显陌生的语气让程婶一怔,摸着她的大手缓缓放了下来,她伸手一把将顾晓晨的小手握在掌心,红着眼睛道,“丫头,你在怪婶子?”
顾晓晨摇头,任程婶握着她的手。
“其实你已经跟骆先生离婚了,昨天、、、、、、、、、、”一说到昨天的事,她哽咽一声,继续说,“很感谢骆先生的帮忙,我妈妈很便会过来照顾我,都这个点了,其实骆先生也该去上班了。”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却几乎耗全她全身力气,谁都不知道要将这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她还爱他,很爱很爱,但是,她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并不适合自己。
她不是一个有野心有报复的女子,她的理想也不远大,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陪着她,尊重她,喜欢她的男人跟她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天气好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出去晒晒太阳,刮风下雪的时候提醒她添一件衣,每天回到家里听她说说油盐柴米,偶尔也能品尝一下他的手艺。
可是,她想要的一切眼前的男人都似乎给不起,他忙的时候你十天半月见不到他的影子,他偶尔闲的时候可能会带着你去全球各地,他很挑剔,也不懂得做一顿饭的不易,他疼你宠你的时候你要天上的太阳他都能摘下来给你,可他不要你了,任你哭天抢地你连见他一面都相当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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