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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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从凤椅上站起,双眸深沉微眯,“去宣了安陵王妃进宫。”
林公公又是一个鞠身:“是,奴才这就去。”说完,退步转身离开。
“意嬷嬷。”
“奴婢在!”意嬷嬷鞠身行礼。
“你说臻妃那贱人说皇上给榆妃留了手谕是真是假?”皇后转眸问着意嬷嬷。
意嬷嬷一脸认真的回道:“娘娘,甭管她是真是假。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榆妃已经没了,若是真有这手谕,那多半绝对是在这安陵王妃的手中。这榆妃中毒其间,那安陵王妃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的。奴婢可是听说了,这榆妃啊,可是喜欢着这安陵王妃了。所以,如果说真有这手谕,那绝对是在安陵王妃手中没错。”
皇后略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个安陵王妃有何能耐,竟然能让榆妃喜欢上她。”
……
安陵王府
南宫楀上早朝去了。
已经一个多月身子的百里飘雪,已经开始害喜了,且还害喜的甚是厉害。吃下去没一会便是吐,是吃什么吐什么。这不,早膳才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是犯恶。
婢女赶紧拿着一个银盆,另外一个婢女则是轻轻的垂拍着她的后背,让她舒服些。
将才吃进肚里的早膳那是吐了个一干二净,就连黄胆水都给吐出来了。
百里飘雪只觉的整个人浑身泛起,就连两腿都微微的有些发颤。
“王妃,咱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您这样害喜也不是个法子,那吃下去的全都吐没了。这小世子也没法吸收呢。”婢女浅幽一边轻轻的拍着百里飘雪的后背,一边很是关心的说道。
浅幽是百里飘雪从宁国公府陪嫁过来的丫环,在宁国公府时便是对百里飘雪忠心耿耿,到在这安陵王妃亦是一片忠心不减。看着自个小姐这般的辛苦,那是又急又心疼。
百里飘雪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不用!这药咱可不能乱服,不管任何时候,都得多一个心眼。”
她自己现在处于怎么样的位置,南宫楀又处于怎么样的位置,她又岂会不明白。百里飘雪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太医,她可不敢十足十的去相信,谁知道哪个太医,什么时候已经被皇后或者百里飘雪收买了。
“不然,咱去请少爷想想法子?请个相得过的大夫?”浅幽提议,一脸心疼的看着百里飘雪,“奴婢看着您这个样子,真心的心疼您。又或者我们跟王爷说说?王爷请的太医一定是可以信得过的。”
百里飘雪还是摇头:“王爷这段日子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我不可以再给他添乱的。怀孕害喜是每个女子必经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过段日子就没事了。”
百里飘雪是真的对南宫楀上心了,从当初的不愿意请舒清鸾拆了这桩婚事,再到现在的对南宫楀真心的付出,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一个女人,要的其实真的不多。只有那个男人对她好,便足以让她死心踏地。就连这段日子的害喜,她也没让南宫楀知道,不想平添了他的烦恼。
浅幽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凝重的对着百里飘雪说道:“王妃,不如咱找安逸王妃吧?不管怎么说,咱以前也是帮过她的,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过份的。”
百里飘雪微微的一怔,随即抿唇淡然一笑:“放心吧,这事我有数了。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和孩子开玩笑的,我还想着给王爷生个胖小子。”
浅幽也笑了。
“奴婢见过王妃。”一丫环对着百里飘雪行礼,“林公公求见。”
百里飘雪微怔,有些不解的问道:“林公公?”
“奴才见过安陵王妃。”百里飘雪的声音刚落,便是见着林公公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对着百里飘雪鞠身作揖行礼。然,在看到那摆于一旁的银盆以及那盆里有污秽物时,微微的一怔,然后扬起一抹讪笑,“哟,安陵王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所不适啊?我可得赶紧传太医啊!我说你们这些个下人,这都是怎么照顾着安陵王妃的?明知道安陵王妃现在有孕在身,怎么也不上着点心,用着点去的照顾呢!得,安陵王妃还是随奴才奴才进宫吧,皇后娘娘可心疼惦记着您呢。一会奴才也好给你宣个太医。”
百里飘雪朝着其中一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将那银盆给端走。
那婢女见状,赶紧一个上前,快速的端走那银盆。
百里飘雪从椅子上站起,朝着林公公迈进两步,用着略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飘雪谢过皇后娘娘和林公公好意。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害喜而已,林公公无须担心。不知林公公前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何示下?”双眸浅浅淡淡的望着林公公,语气不轻不重倒也透着一丝浅浅的敬重,唇角处噙着一抹隐隐的微笑。不管是举止还是言行,都十分的优雅从容还十分的淡定与高贵,只是这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倒是让人一看就有些心生怜惜了。
只是林公公也是见过了各种场面的,再来那又是对皇后十分忠心的。虽然见着百里飘雪这一脸苍白的几近于有些病态的样子,却也并不怎么怜惜心疼她。对着百里飘雪不轻不重的说道:“安陵王妃言重了,皇后娘娘哪能的什么示下?只是惦记着安陵王妃还有肚子里的小世子,这才让奴才前来安陵王府接了安陵王妃进宫。皇后娘娘知王妃怀孕辛苦,还特地让奴才给准备了软轿,王妃坐着一定不会辛苦的。轿子已经以府外候着了,安陵王妃,请随奴才进宫吧。”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公公,我们王妃现在害喜害的厉害,奴婢可以随王妃一道进宫吗?也好对王妃有个照应。”浅幽略有不放心的看一眼百里飘雪,一脸讫求般的对着林公公问道。
林公公抿唇一笑,兰花指一开,扯着他那捏着嗓子般的细细声音说道:“咱家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安陵王妃这是去皇后娘娘的祈宁宫,这一路上都有咱家跟着照顾侍应着,你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知道你们王妃害喜厉害,你这丫头怎么也不给主子请个太医瞧瞧?尽让主子受这等罪!小心安陵王爷若是知道你照顾不周,处置了你!行了,也就别多事了,这一路上有咱家照应着,你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安陵王妃,咱请吧。”说着,又是对着百里飘雪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浅幽还想说什么,却是被百里飘雪给止住了。只见百里飘雪笑意盈盈的对着林公公说道:“林公公莫怪,这丫头也只是不放心飘雪,是有些大惊小怪了!”边说边转眸向浅幽,轻斥,“你这丫头是不懂事了,本妃这是进宫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是皇后娘娘想本宫肚子里的孙儿了,又有林公公一路照顾侍应着,能有什么事情发生?难不成林公公还能对本妃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吗?行了,别一惊一乍的。一会王爷下朝回府,你告诉王爷,本妃让林公公请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特别加重了最后这一句话,然后转眸笑如春风般的对着林公公继续道,“林公公,我们走吧,可不能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林公公微讶。
怎么都觉的,这安陵王妃这一大段话,那是话中有话,意中有意呢?怎么都觉的好像自己自己被这安陵王妃给绕了进去了呢?什么叫他还能对她和肚子的孩子不利?是他请她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都好像是自己硬将她给逼着进宫的呢?
“林公公,怎么了?不是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怎么又不走了呢?”见着林公公好半一会的都没有回应,百里飘雪轻言出声,略有不解的问道。
林公公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百里飘雪扬一抹不太自在的浅笑:“安陵王妃请。”
百里飘雪跟着林公公出了安陵王府,坐上那皇后特地为她准备的软轿,进宫。
朝堂
这是面宫佑回宫后第二次早朝。
南宫佑一回宫,南宫楀很自然而然便是将这坐朝理政一职给交到了南宫佑手中。美其名曰: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坐朝理政那是于情于理的。
其实,昨儿的早朝,南宫佑便是坐上了那銮座。而南宫楀则是屈身下朝,继续他的安陵王爷早朝。
只是,今儿一早,南宫佑一看这朝堂上竟是没有南宫樾与靳破天的身影时,勃然大怒!
“各位大人,谁能告之本宫,为何早朝不见安逸王爷与靳大人?”南宫佑凌厉如箭般的眼神扫身着朝下的每一位朝臣。
堂上各大人面面相觑,却是无言以答。
“臣敢斗胆敢问太子殿下,请问皇上何时回宫?”一片寂静的朝堂上,突然之间百里青松迈前一步,对着坐于銮座上的南宫佑沉声问道,微鞠身作着揖,没有抬头。
经着百里青松如此一提,其他朝臣亦是纷纷小声议起。何以出了这么大的事,却迟迟未见皇后回宫,而且太子殿下对于皇上何时回宫,此时身在何处,又要做着何事却是只字未提。这让众臣们开始纷纷不安起来。
皇上自出宫也有两月有余了,这太子与安逸王爷都回宫。且太子被刺,安逸王爷被关入大牢,这可不是小事。虽说最后,太子殿下说不是安逸王爷行刺的他,可是细想之下,总觉的这此怎么就听起来这般的勉强?
虽然现在太子殿下身子也无大碍,这安逸王爷也出了大牢。可是,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两件大事。再者,这前些日子榆妃才殁了,皇后对外宣示是榆妃突然暴毙的,可是这榆妃到底是怎么殁的,虽然谁说嘴上也不敢去猜个所以然。但是这心里谁没有个七七八八的猜测与疑复?
这宫中可是有言外流了,榆妃那是与臻妃一道在皇后的寿宴上中毒的。虽然说皇后的寿宴那没有请外人,也就自家皇室的那些人围坐在一起,可是这天下那他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还是这皇宫内,那更是一层一层又一层,那是谁都无法遮掩的。
只是,这可是皇室中的事,这朝臣们就算是有所耳闻,那也不敢有所议论,只能在心里匪夷猜测着。谁敢拿自己这脖子上的脑袋来押这个猜测。
这下倒是好,经着百里青松这般一说,众朝臣那心中的疑惑也就纷纷的被敲开了。虽说不敢拿这太子受伤,安逸王爷入牢,以及榆妃殁说事。那也是纷纷的点头以示百里青松所言极是,他们也是十分关心皇上的行踪与下落。
南宫佑很显然没料到百里青松估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疑问。脸色微微的一沉,那看着百里青松的眼神里射出一抹凌厉的怒杀。
“太子殿下息怒!”百里青松朝着南宫佑又是一个鞠身行礼作揖,十分恭敬的说道:“臣与相爷是皇上出宫前钦定的辅政大臣。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竭尽全全辅佐太子殿下理朝。臣此问并非对太子殿下不敬,臣只是关心皇上而已。也希望太子殿下能给朝堂上的各位大臣一个安心。相爷,你说呢?”百里青松转眸看向舒赫,一脸正色的问道。
舒赫拧眉,对于百里青松的此举亦是有些不解,甚至还微微的有些不悦。只是,事到如今,看关朝堂上纷纷点头道是的众臣,舒赫无奈。亦是觉的,若是南宫佑再不给出一个南宫百川行踪或者何时回宫的日子,估计是很难服众了。
是以,对着南宫佑一鞠身作揖道:“太子殿下,宁国公所担之忧也正是臣等所担之忧。太子殿下也该是告之于臣等,皇上为何不与殿下一道回宫?现身在何处?又打算何时回宫?”
南宫佑凌厉的眼眸里再度划过一抹狠戾,对着朝下众臣扬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沉声道:“父皇暂时不会回宫!至于他现在何处,本宫也不尽知。再至于他何时回宫,本宫更加无从得知。本宫回宫之前,父皇只是交待本宫,在他未回宫之际,替他坐好了朝堂!众爱卿若是对此有疑虑,尽可以去安逸王府问了安逸王爷,父皇的行踪,他比本宫更加清楚!”南宫佑一句话,便是将这个烫手的山芋就这么直接扔给了南宫樾。
南宫植,既然一招刺杀本宫整不死你。那么你就等着朝臣着的质问中!
不来早朝是吧?
你真当本宫会怕了你不成?
如此只能说明你心虚!众臣对你的疑惑只会更重了!你就等着吧,本宫是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靳破天,既然你选择与南宫樾同步同出,那么也就休怪本宫不给你机会了!
听得南宫佑如此一说,堂上众臣再一度面面相觑,露出一抹抹狐疑的眼神。
南宫楀的唇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弯弯的冷弧,若隐若现却又意味深长。
……
安逸王府
南宫樾与舒清鸾起身出门之际,那一抹朝阳已经东升。暧暧的,娇艳的阳光映射着院中那参天的香樟树。
面朝娇阳,深吸一口气,一天的好心情从这一刻开始。
只是……
“表哥,”悠悠然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与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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