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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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肯定是有话跟我说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欧阳慕秦心底有些发慌，见不得这个女人，一看到她，她就忍不住想起靳昀西，眼前就会浮现出靳昀西的脸。

对于欧阳慕秦说话的口气，杨素梅显得很淡定，多年来的生活和地位，让她整个人身上很有气势，虽然如今她的身份跟欧阳慕秦碰撞有些尴尬，可她也仍旧做得很自然，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后，才抬头，“我这次上门，其实有些飞蛾扑火吧。”

“有什么话直接说，别拐弯抹角。”欧阳慕秦声音冷冷。

杨素梅之前的贵妇气质此刻没有了，面色冰冷，红唇轻启，说出口的话，如同寒冬腊月的天气，冻得人心底发慌。

“被摆出那样一副样子，难道就你一个人过得苦吗？”

这话让欧阳慕秦仰起了头，看着眼前盯着自己面色冰冷的杨素梅，“你这话什么意思？”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心里没有猜到吗？”说完就是一巴掌拍在眼前的茶几上。

慕静云看着母亲那变了的面色，心里有些担心，刚准备说话，就听到母亲的声音响起，“脑子反应很慢，所以，还请你明说。”

杨素梅抬头，狠狠等着眼前的欧阳慕秦，就仿佛她这么一瞪，就能够宣泄她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就能够替靳昀西多年来的痛苦找回一点儿补偿。

“欧阳慕秦，我知道你过得很苦，死里逃生保住了命，我更知道你很优秀，各方面都很出色，但是欧阳慕秦我告诉你，我一点儿不比你差，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认为比你差，只唯独一点……”后面却没有了话语，摆了摆头，不去看欧阳慕秦，微微垂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

“欧阳慕秦，如果不是因为靳哥，这辈子，我都绝对不会来向你低头。”想着这段时间的靳昀西，杨素梅就感觉心口阵阵剧痛。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欧阳慕秦身体忍不住微颤，声线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欧阳慕秦，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为什么就这么绝情狠心，我知道你这些年来的日子很难过，可他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啊，他以为你死了，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跟你见面了，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奢求在梦里能够与你见一面，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就没有一个夜晚是梦到你的，他除了大量的工作外，全部都蹲在那栋属于你们的别墅内，那栋别墅内全部都是你的照片，到处都有你的影子，他就把那栋别墅制造成你们的家，他就那么自欺欺人的呆在那个地方生活二十年，这么多年，他日日夜夜饱受煎熬，他做梦都想着赎罪，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唯一错的，就是他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走上这条道路，选择了这样一份儿极端的工作。”杨素梅的这么一长串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面上显得有些红，是因为激动所致。

“……”

气氛，诡异的沉默。

慕静云也曾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个男人，到底对母亲是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够像杨素梅说的那样，做到那样的地步。

二十年啊，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而且那个男人拥有如今的地位，钱权他都有了，更有娇妻爱儿，放着这么好的生活不去享受，却偏偏钻这牛角尖儿，而且一钻就是二十年，看杨素梅那样子，是应该这二十年都饱受父亲冷漠的折磨吧。

见欧阳慕秦不说话，杨素梅就继续道：“你不说话，是因为你心疼了，还是你觉得他就应该这样做？”

“我一直都恨着你，恨了你二十年，跟他这二十年来一直爱着你的时间一样，我这辈子最大的痛就是为什么不能早些认识他，为什么要在你之后才认识他这样美好的男人，虽然在外界看来，我得到了心爱的男人，可有谁知道我的苦，有谁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拥有着的却是名存实亡的婚姻，我们之间就这么做了二十年的陌路夫妻，彼此见面的时间少得可怜，说话的次数更是一个手都数得过来，而你呢，虽然二十年不见面，可他所有的柔情和话，都给了你，他宁愿对着别墅内你的海报说话，都不愿意睁眼看看我这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我有那点比你差了，唯独就是我们认识的顺序有问题。”

“……杨素梅，你今天登门，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整理好自己情绪的欧阳慕秦看着杨素梅，冷静的问道。

看着这样的欧阳慕秦，杨素梅冷笑，“你的血液，肯定是冰冻的。”

“谢谢，这些年，就没人说过我的血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