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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段时间的裴聿白,也是出于一种游离状态,有一种颓然的态势,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更甚至朋友帮他找了一些小姐来做乐子,他闻到那些扑鼻的香水味,只觉得作呕,手臂一扬,就将红酒泼了一地。
有人问:“裴少,你不是真对一个戏子用了真心了吧?那个圈子里都是大染缸,戏子就是婊……”
这人来不及将花说完,裴聿白就猛地抬头,伸手就掐住了这人的脖子,“嘴巴放干净点。”
裴聿白动手的时候是用尽了全力的,脖颈被掐着,难受的憋的满脸通红。
旁边的人一看不好,这是要掐死人的节奏啊,就急忙过来劝架,将裴聿白给拉开。
那人咳嗽不止,直接踢翻了一个桌子,自从那天算是跟裴聿白结下了梁子,以后在裴聿白的生意上还故意捣乱过,始作俑者,就是他醉酒之后诋毁秦箫的这一句话。
秦箫出院当天,去找了一趟裴聿白。
她原本以为,在外面等待很久,但是却没有想到,很偶然的,两人在大厦门口相遇了。
当时嘉格还是裴聿白刚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金碧辉煌。
秦箫十分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勾了勾唇,将自己右手举起来,无名指上,还套着那一枚由她设计的戒指。
裴聿白见到秦箫,从手指上将这枚戒指生硬地给扒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捏着,钻石闪着光。
秦箫向上弯了弯唇,“裴聿白,这枚戒指,是我设计的,所以,即便是我们断绝了关系,戒指我也不能还你了。”
她说着,就直接向后退了一步,将这枚戒指,扔进了窨井盖之下。
裴聿白的余光落在闪亮的戒指环上,从窨井盖之间的缝隙掉落下去,再也看不见,他的心里猛地一揪,薄唇微动。
“秦箫,其实我……”
“裴聿白,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秦箫说完,就转身,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开车。”
“秦箫!”
秦箫从后视镜里看着,裴聿白向前走了两步,雪花纷飞,弥散了整个天地。
因为是寒冬腊月,下雪湿滑,车子开的很慢。
在秦箫收回目光的那一秒,看见身后的裴聿白,忽然,跪在了地上。
她的心狠狠的一抽。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秦箫在很小的时候,就听母亲说起的。
但是,裴聿白现在竟然……
开车的安梓铭问:“要不要停车?”
许久,等到安梓铭都几乎已经将车子停了下来的时候,一个字从秦箫唇中吐出:“不。”
她不会原谅,绝对不会原谅。
………………
秦箫的故事讲完,整个车厢依旧安静,车辆依旧是无颠无簸的行驶在这条道路上。
原本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刀疤脸,忽然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即便是再喜欢又有什么用,那种喜欢的热情,早晚也会耗尽。”
前面的小郑嬉皮笑脸地说:“也不一定,不举的男的就不会,哈哈哈。”
被刀疤脸推了一把后脑勺,“滚你丫,给老子闭嘴!”
辛曼觉得她的手心很凉,凉的好像是一块冰。
“阿萧?”
秦箫微微笑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辛曼,“你觉得,该不该原谅他?”
“女人都是矫情,直接踹了,你是大明星啊,小鲜肉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辛曼没有理会那人说话,只是看着秦箫。
哪里有说的那样简单的,敢情自己并非是局中人。
其实女人一旦动了心,就是认准了的。
况且,还是裴大哥。
辛曼没有回答秦箫的这个问题,也来不及回答了,因为,车到了。
………………
车子到达一片黑漆漆的平地,绕过这片凹凸不平的地面,对面伫立着一栋房子,远点看,很小,但是逐渐走近了,辛曼才发现,那是一个很高的厂房,只不过应该是废弃的,门口堆的有钢管。
辛曼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绑她来做什么。
威胁恐吓?想要她的命?也不完全是,要不然在车上就应该动手了。
倒是秦箫刚才注意到,当老大的那个刀疤脸,刚才将辛曼和秦箫两人包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特别是查了一下里面的现金,卡都放在一边,也收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肯定会要到两人银行卡的密码。
人都是贪婪的。
不过,突破点,就在那个好色的瘦猴身上。
秦箫刻意放慢了脚步,特别落在瘦猴身边,然后向前猛地绊了一下,情急之下拉住了瘦猴的手臂。
瘦猴一张脸看向秦箫,秦箫收回手,“谢谢。”
辛曼急忙过来扶住秦箫,“你没事儿吧?”
秦箫摇了摇头,“没事儿……”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刀疤脸一脚就踹在了辛曼的腿弯,“他妈的不是让你们来表演姐妹情深来了!”
辛曼猝不及防,被直接踹的向前一个踉跄,差点就跪在地上,幸好秦箫扶着她。
两人不再说话,等到废弃厂房的大门被推开,刀疤脸将两人的包摔在地上,手中拿了一叠卡。
“密码是什么,说了就放了你们。”
果然,秦箫想的没错,要的就是他们两人银行卡的密码。
秦箫说:“我们现在说,你能记住么?拿纸过来,我们给你们写到纸上。”
刀疤脸一步一步地向秦箫走过来,扬手就给了她一杯巴掌,“你就他妈的事儿多,哪儿有纸?”
辛曼想要冲过来,却被小郑给桎梏住了手,她咬着嘴唇,“我包里有!”
她知道秦箫现在就是在拖延时间,时间拖的越久,她们得救的机会就越大。
两人依言在纸上写了银行卡的密码,刀疤脸看着,然后将其中一张卡丢给大伟,“去取。”
“如果写的密码是错了,你们两个的小命就玩儿完了!”
辛曼看出来了,大伟,是这个刀疤脸的心腹,看起来比较老实,应该是忠心不二的,但是别的人,都各有心思。
特别是刚才和秦箫一起去休息区的洗手间的那个瘦猴。
刀疤脸才让人将他们两人给绑起来。
秦箫淡漠开口:“你们人多,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用得着绑么?”
刀疤脸说:“绑!”
秦箫还想要说话,辛曼在后面拉了她一把,因为,辛曼已经看见拿着绳子走过来的,是朱三,便是那个司机。
在一片空地上,两人背靠着背被绑在一起,只不过,朱三在两人直接打结的时候,将绳子的一端,放在了辛曼的手中。
辛曼看向朱三,他一张黝黑的脸面无表情。
而就在朱三在这边绑这两人的时候,另外一边,瘦猴却忽然抬手,手中一把匕首飞快的拔出来,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遮掩的情况下,手起,将刀疤脸的手臂反剪在身后,刀子便横在了这人的脖颈上。
一边的小郑顿时就掏出了手中的刀子,但是瘦猴卡着刀疤脸的脖子就向后拉。
“他妈的都别动,动的话老子手里的刀子可是不长眼睛!”
局势反转的太快,辛曼和秦箫都不觉得愣了一下,而面前的朱三已经拿出了刀子。
“瘦猴,你别激动。”
“我他妈能不激动吗?你们想要怎么,想把断我一根手指头?就因为我艹了一个妞儿!”
他说话的时候很激动,匕首在手中晃着,刀疤脸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红痕。
可见,他根本就是孤注一掷了。
辛曼就趁着他们双方在对峙的时候,将刚才朱三放在她手中的一根绳子,用力的一拽,然后紧紧的绑缚着她和秦箫两人的绳子,忽然就松了下去。
秦箫急忙转身,拉着辛曼就向后面跑。
但是辛曼因为怀着孕,不能快跑,两人在经过工厂另外一边堆满了极其架子的地方,弓着腰,小心地从中间走过。
她们本以为局势就这样被瘦猴控制住了,两人能顺利逃脱的时候,其实局势又有变化了。
大伟并没有离开,他去开了车,心里觉得隐隐约约不对,便转头重新向厂房的方向走去。
他不声不响的重新回到厂房内,里面的人正在对峙,所以没有人发现大伟的到来。
当瘦猴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从身后捅过来的一刀,他嘴角的笑就凝固了。
瘦猴以为大伟已经走了,所以根本就没有防范着后面。
被刀疤脸嘭的给甩在了地上,瞳孔逐渐紧缩,鲜血不断的从身体衣襟渗透出来。
结果,他就死在这种大意上!
刀疤脸再看向空旷的厂房,只剩下地上的一条粗壮的麻绳,人已经跑了,他狠狠的踩着地上瘦猴的手指,似乎都能够听到手指指骨一根根断裂的声音。
“给我追!”
而就在这个时候,辛曼的肚子猛烈的痛了起来,她哎呀了一声,便蹲在了地上,小腹的疼痛让她出了一头的汗。
秦箫重新返回来,“曼曼,你怎么样?”
辛曼摇了摇头,“不行,你先走,我……恐怕坚持不住了。”
秦箫一把拉起辛曼,“不能丢下你一个,你不能……”
而恰在此时,秦箫已经看见了辛曼在白色的裤子后面的点点血迹!
秦箫心里一慌,因为她在怀着宁宁的时候,也因为大意,差点流产!她急忙拉着辛曼,将她藏在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大型机器装备后面,“你不要出声,我去把他们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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