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前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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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不否认啊……”

艾欧那一脸阳光明媚的笑容，惹得枫一阵咬牙。

枫看着四周的情况，不由得一阵咂舌——原先印在地面的魔法阵此刻正处在自己的头顶，并非是它改变了位置，而是因为，那原本在上方的天花板现在在她的脚下。

“上下颠倒过来了！？”

“因为这里的环境比较坑爹啊，其实都是非真实的啦，所以同样的预算可以做出比较好的演出效果……咳咳，我是说，这里离奇的景象会比较频繁……”

“虽然在你看来，这里是‘上下颠倒’了，但是实际上，这里原本就没有这所谓的‘地面’和‘天花板’，你如果要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嘛，小枫你接着往上看就知道了。”

伴随着艾欧的话语，上方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

仿佛是玻璃被击碎一般，以魔法阵为中心，蛛网一般的裂痕从中心开始向四周辐射蔓延开来。一眼看去，似乎是下一秒这原本的地面就会崩塌四裂，让人不由得担心起处在下方的人们。

“唔？它这是，在破碎？”

枫下意识地准备迎接碎裂的石块，不过看到一边镇定自若的艾欧，枫立刻就冷静下来了——正如艾欧所说，此处并非是遵循着常理的现实，即使眼前的景象是恍若真实，但是其本质，却只是架空的幻想而已。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冷静下来的枫反而开始期待起来。

“小枫，准备好了吗？”

“嗯，就算是木讷如我，都能感觉到那种发自灵魂的战栗啊——这就是人类在面对身处顶端的传说的生物的本能吧？”

透过裂痕，浓烈的危险的气息不断的投射到下方，作为精灵的艾欧不受影响，但是枫作为人类，那种从骨髓开始经过肌肉到达皮肤的颤抖已经开始表现出来了。

如果是以前，想必枫对于自己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吧？无论自己的实力如何，只要有着“妹妹”这一牵挂，她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现在不同，她并不是去“挑战”，名为枫的小人物，仅仅是跟随着她所信赖的前辈，去“完成”一件事而已。

这只是“区区”一件小事罢了……

如果，连在前辈的庇护之下，面对一只没有理姓和荣耀，仅仅只有强大的武力的生物，连站稳脚跟挺直腰杆都做不到的话……

本能不断地呼喝着要求自己后退逃缩。

但是意识却清醒地告诉着自己，去直视，去面对。

“……这就是懦弱的自我和现实，与理念和追求冲突的感觉吗？本能和理姓的战争，还真是痛苦啊……”

虽然汗水已经将衣物打湿，在身体连晃了好几下之后，枫最后还是缓缓地从半跪着的姿势中恢复了过来，挣扎地站了起来。

“……如果连在这里，笼罩着前辈的光芒和先祖的眷顾的我，都无法战胜恐惧的话……我……我将如何以姐姐的身份去拥抱她……”

“我……委曲求全只是为了能保全她而已……但是——”

尽管呼吸变得无比的急促，但是枫还是艰难地挺直了身子。

“其实这样的我，这样无能的我……我真是最讨厌了啊……”

这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枫的手，扶住了枫摇摇晃晃的身体。

“比我预想的还要好，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程度的敌人，只花了一分钟就能自己站起来……有着如此坚韧的灵魂的你，看来我是不用担心了。”

“那是当然的啦，因为现在，我可是肩负着先祖大人的凝视和艾欧前辈你的期望，为了我为之骄傲的血脉，我……才不会逃的啊！”

“说的好！就是有小枫你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才不会无聊啊！”

就在这段时间里，裂痕已经扩散到整个穹顶了。仿佛是承受不住来自“上方”的威压，已经支离破碎的穹顶在坚持了短短的数秒之后，化作了碎屑——和预想中的石块不同，，那看起来像是矿物的构成，就像只是涂鸦在薄薄的玻璃板上的壁画一样，在碎裂之后，理所当然地化作了薄薄的碎片，随后“蒸发”在了空中。

在那之上的存在的威压，毫无保留的倾泻下来。

它的身姿，毫无疑问，就如同典籍里所记载的灾厄一般，令人震撼而绝望。

相比起呆呆地望着对方出神的枫，艾欧眼角抽搐了下，皱着眉头看向对方的目光，十分的不友善。

“没想到啊，虽然设想过很多的可能姓，不过最后居然是这家伙还真是出乎意料啊……之前把生命之树改造过了交给小枫真是贤明的决定呢。”

“艾欧前辈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当然啦，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呢。”艾欧憎恶地看着空中那刺疼人眼的赤红色的身影，“曾经一度毁灭过我等的家乡的，狱炎之地的炎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