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压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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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加诸其身的某个古老的意志……虽然有些弱，但是足够深远。== ”散播着死亡的恐怖的邪神，凝视着苏巧巧的脸庞，缓缓说道，“寄宿着世界意志的少女啊，从你这里，我还感受到了一个很讨厌的味道。”

对她而言，地、火、水三名圣灵的气息，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因为她某种意义上，便可以视作是小唯她们三个的半身的集合。苏巧巧身上，极为细微也极为隐蔽的，地之圣灵的那一丝气息，并不能逃过这位邪神的耳目。

在她的观念和记忆之中，这三名和自己休戚相关的圣灵，却是极为碍眼的存在。即使是小唯她们曾经进行过毁灭地上的文明，让世界再度轮回的行为，但本质上，也是和这一只从诞生之初，就为了毁灭和终结万物的邪神，相差甚远。对于毁灭文明，毁灭世界，在这只邪神的眼中，并没有任何为难之处……倒不如说，在她看来，这才是唯一而永恒的真理吧？

“我……很讨厌你。”

如此直白的台词，从这样一名力量几近无法估计的邪神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不禁心惊胆战。直接面对着这般赤果果的敌意，纵然是被灯里加持了一系列的buff后的苏巧巧，也是感到一阵心悸。

“所以呢？”

苏巧巧试图开口说话，来减缓邪神压迫在心头的威压——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几乎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即使是此世终结，来生、亦或者是下下辈子……只要自己的灵魂依旧传递下去，就将永远承受着永无止境的骚扰和折磨……永无宁日。

“所以我决定。一会儿不杀你了。”

“——！！”

苏巧巧可不会以为这是对方的“仁慈”，如果全身都散播着恶之波动的邪神都会发善心了，世上就不会再有吃不饱穿不暖的苦难人了。

“……是指，要让我活着，无限制地承受着折磨和苦痛吗？”

“你能够理解真是太好了——毕竟，人的寿命是很短暂的，也是很脆弱的。稍不留神就会白白浪费很多‘可以利用’的时间呢。”

邪神的目光，从苏巧巧的身上挪开，转而放在了如临大敌的赵逸峰的身上……或者说。是他身后的那顶“皇冠”上。

“从我这里得到了这样程度的力量后，并不感恩戴德，反而还要反咬我一口吗？”

“如果有人想要向你跪舔，那是他们的事情。关我pis。”

“……真可惜。你是个男性，折磨起来花样少了些不说，哭喊声也不好听——果然还是直接杀死来的省事吗？”

这种话语，让苏巧巧再也淡定不了了，这话不是拐弯抹角地，宣扬着那种过分的事吗！？多少也“研究”过一些自家老爹收藏的苏巧巧，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一些非常不和谐的画面……比如说，触手啊产卵啊**改造啊阿黑颜啊之类的……

这要是那种“永远の牢♀笼”性质的bad ending。苏巧巧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毕竟苏巧巧也是正值芳龄的少女，被这样正面用污言秽语攻击着。当即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怒火，率先发起了攻击。

“哭喊声，还是由你自己那张破嗓子来吧！”

天空之中，忽然一阵短暂的颤抖，随即一道横隔夜空的裂痕，硬生生地撕开了那黑天鹅绒一般的夜幕，比夜色更加深邃的黑暗盘踞于其中，毫不掩饰着它狰狞的爪牙，试图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而那名邪神，正好就处在这道裂痕扩展的正中心，瞬间就被断裂的空间切割成了两半。

如果是普通的生命，或者是正常的物质，在这一下攻击面前，恐怕已经被分割开的空间本身，给切成了两段了。然而，苏巧巧攻击的对象是融合了圣灵力量的“邪神”，在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惊讶恐惧的神情。

“哦？直接切割我这边的空间，打算通过这种手段来伤害到我吗？”

自始至终，保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的邪神，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断成两截的自身的躯体，然后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

“威力是足够了，但是太直白了，也太贫弱了……没用的呢。”

被苏巧巧以自身能力强行撕裂了夜空，横亘在其上的裂痕，在邪神淡漠的注视中，渐渐失去了最初的那种狂暴无情的危险气息。溢于其中的异次元的斥力和吸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静下来。邪神的双手，就这么轻轻地覆盖上了裂痕的两端……随后，轻轻一合。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夜幕中，再难看出，片刻之前，在这里曾经出现过那样一道足以吞噬、切割万物的可怕裂缝。

“唔……”

苏巧巧和赵逸峰也是被吓了一跳，尽管他们也想过，这样的攻击并不可能真的击败这名邪神，但是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切裂空间的攻击，也是大大超出了二人的想象。特别是在最后，她可是用双手，平淡无奇地合上了那道裂缝……这种游刃有余又不急不慢的笃定神情，简直就像是在对苏巧巧她的嘲讽！

“巧巧！注意保留自己的力量，不要做无用功的攻击！”

“啊啊啊我知道了！”自己的攻击被如此轻易地化解，对方的态度更是对自己赤果果的挑衅，然而苏巧巧也只能忍耐住心中的不爽。这一次的“试探”，证明了她常态之下的攻击，完全无法对那只邪神造成实际的伤害。在找到对方的弱点，摸清了其力量和防御的界限前。盲目地浪费力量，实在是太愚蠢了。

要知道，苏巧巧她们。同样也不了解，这只邪神能够发起怎样的攻击。

“果然，你的攻击方式里，多多少少，能够看到一些地之圣灵的影子呢。虽然没有她那种大巧若拙，无从闪避的压力，但你所拥有的力量。比起‘空间’，果然是更加接近于‘暗’的属性啊。”

邪神更加确认了，眼前这个流露出淡淡的惹人生厌的味道的人类少女。存在着一丝和印象里某个讨人厌的家伙的联系。虽然很淡，完全没有“地之祭祀”的那种和圣灵的紧密关系……但是，也足够让她引起重视和戒备了。

“和我为敌的，是你们两个这样的对手吗？既然这样的话……”

有着女性外表的邪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瞬间甚至让她的胸前看起来也变得更加地饱满。但是，这其中可完全没有任何女性魅力的旖旎，即使是身为男性的赵逸峰，也是感觉到了呼之欲出的危机感。

这让他想起了某部电影里的夸张表现……

“该不会是要用吼的吧？”

话音刚落，积蓄在对方胸腔之中的气流，猛然爆发而出，刹那间震破了云霄。强大、剧烈、让人感觉无从抗拒的音浪，完全不像是一次积蓄就能发出的。简直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绝地从邪神的口中。向着周围一**地扩散出去。

那并不是震耳欲聋的巨响，而是能够攀附在人心脏之上的，秘密低语。

尽管释放时候的声势无比浩大，但是实际的效果，却是低沉而压抑——那种感觉，似乎每次随着这种低语在耳旁响起的时候，听者的心脏，便随着语调而猛烈震颤一次。

正惊异于天空中的异象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这宛如恶魔的低语声音，根本就是无从抗拒，将他们的意识一个个送入了混沌之中。

然而这就结束了吗？不，不是的，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在大多数并不具备特殊能力的人们，因为邪神的“低语声”而陷入昏迷之中后，漆黑深邃的夜空，却是突兀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邪神所处的那一点起，上空的夜色，被夺目的光芒所替代。并且，这极富穿透力和传递性的光芒，顷刻间便将夜空彻底照耀开来……黑暗在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耀眼刺目，如同皓日当空的白天一般的景象。本该在地球另一端活跃着的阳光，竟然神奇地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这个时间！

“阳，阳光？”

苏巧巧被这幅景象彻底镇住了——如果是对方进行了攻击，即使再如何的声势夺人，苏巧巧也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然而这幅景象，将黑夜渲染成了白天，却让她的心底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自己的战意，竟然在消退中？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巧巧，连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让疼痛以及弥漫在口腔里的血腥味，重新唤回了她的意识。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无他，只是选择一个适合现在的形态而已，如果是以你们做对手的话，半吊子的水平可是有些吃力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不过了——看起来不可一世的邪神，她很明白，她并不是本体，仅仅是本体的一个分身投影而已。也许在力量和性质上，她除去在质量上略有不足以外，其他都没什么两样……可这毕竟不是本体，无法做到将数种圣灵力一起使用。

即使是本体，对于圣灵力的应用上，也是存在着无法控制的情况，更不要说，是她这个不完全的分身投影了。所以，她只能选择强化一个方向——在一种属性上，将自己提升到足够高足够强大的档次。

和完整的圣灵自然是无法比拟，但是，毁灭个把的世界，并不在话下！

“呜！时间的力量，在极速消退着！”赵逸峰不由地咳出了一口血，显得狼狈不堪，“巧巧！我也许不能像之前那样，有效地给你提供援助了！”

那保护着大地，不被邪神的力量所攻击的时间结界，在这短短的十数秒之间，竟然大量地被消耗着。赵逸峰也是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与力量，来维持这个结界，以保护地上的生命免遭天降厄运。

若是依旧以之前的精力去维持。也许不出几分钟，这个时间结界的力量，就会被彻底消耗一空。那样一来，失去了天空中的守护，哪怕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发攻击蹭到了地面，都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破坏——这只邪神的力量，可是具有极端的侵略性的！她的正体。就是为了将所在世界导向毁灭，她的分身投影也是一样，其力量。无关于“量”的多少，只要普通人沾染到，就只有死亡和毁灭，这一个结局。

赵逸峰也是完全没有料到。强大如“时间”这样的力量。竟然可以被如此迅速地消耗着！应该说，不愧是邪神吗？连时间也能燃烧，她的力量，真是没有道理的强大！

此时此刻，邪神所呈现出来的外表，已经逐渐褪去了先前那种阴暗扭曲的形象，蛇虫猛兽的痕迹被一点点地剥落下来……那些拥有着“非人”性质的邪异成分，不断地减少。取而代之，浮现在邪神身体上的。是让人晃不开眼的光和热……以及，仅仅是目视就能让人自身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