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圣杯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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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高扬起的长匕却是在与利昂只有咫尺之遥的距离落了下来,明明只有这一点点的距离，却是再也没可能触碰到利昂了……

无声出现在利昂身边的金发兔女郎谢斯塔00从袖口中放出了一条纤细的黄金箭，但就是这条看起来威力很弱的黄金箭，却仿佛毒蛇般的将Rider右手啃噬成了枯骨。失去了血肉的右手自然没办法在把持长匕，失去掌控的长匕便就此在利昂面前无力的掉落了下去。

Rider的身躯虽然是由魔力凝聚而成的婚姻,但是在Rider判定死亡被大圣杯吸收之前炸裂出来的血肉还是真实存在的。Rider受到黄金箭近距离攻击而炸开的右手在爆开一阵血雾之后，也有不少血渍溅射到了利昂的脸上。

当看见利昂脸上被血污沾染了以后谢斯塔00立刻惊慌地请罪道：“利昂卿，请原谅我未经允许便进行近距离防御战的无礼！”

对于谢斯塔00过于严肃的请罪利昂早就已经熟视无睹了，甚至连溅到脸上的血污也没有去擦拭，只是不在意地回答道：“无妨,反正过会自己就会散去，”

“你……唔！”

Rider像是还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是守在利昂身边骑士已经闷声发大财默默补刀抢了他的人头。被圣剑直插|入心口之间的Rider终于是丧失掉了最后一点动力,无力的身躯眼看着就要向着利昂的方向倒下，却被无端飞出来缠着他身体的黄金箭所勒出，距离利昂身前只有一步之遥却是倒不下去了。

历经了山羊家具的围攻，炼狱七桩的突袭，谢斯塔姐妹兵的狙击之后，Rider到底还是没能达成临死之前带着利昂一起退场的愿望。插|进Rider胸膛之中的圣剑所散发出的不再是圣洁的金光，而是金红交错甚至猩红血光更甚的危险色彩。

罗诺威为誓约胜利之剑附魔的时候虽然很小心谨慎没有影响到圣剑本来圣洁的属性，让骑士依然能够使出之前那样光芒耀世的金光巨剑。但是受到恶魔之力加持的圣剑到底还是多了几分邪性，在与Rider血肉亲密接触之时初通魔性的圣剑已经开始源源不断吸收对方的生命力，以此在强化自身的同时加速Rider的死亡了。

魔力与生命力源源不断的流失，Rider这会就是想要拼死一搏把利昂杀死也是做不到了。Rider有气无力地昂起了红发红须的头颅，问出了他在消散之前的最后一个问题。

“试问……你谋求圣杯，所愿乃是何事？”

“……一个很私人的愿望罢了。但这却是右代宫金藏以及右代宫理御两人毕生的夙愿。”利昂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反而是十分直截了当地将愿望宣告了出来，“我要让黄金与无限的魔女——大贝阿朵莉切卿在现世显出身形。但是单凭人类之力实在难以再度完成召唤大魔女的奇迹，为此，圣杯乃是必须之物。”

“竟然是要用圣子的遗物来召唤大魔女吗……何等，何等的野望啊……”Rider眼中不甘的光彩一点点消散，这位被大圣杯召唤出来的征服王终究还是走到了征途的尽头，“没能将你阻止下来了……真是朕最大的失手……”

当Rider连同之前溅到利昂脸上的血污一起化为灵子飞散之后，利昂才摸着之前残留着Rider鲜血的地方，喃喃说道：“可惜，你没机会阻止我了。”

“……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当黄金的魔女已经有了显现之愿望的时候，被魔女所眷顾的利昂已经可谓是握住了胜利的果实。无论征服王，骑士王亦或者是英雄王，早已经湮灭了的王者幻影们都无力阻挡来自魔女的真实之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要说利昂是与魔女为伍甘于堕落也无妨，但是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明确的正义与邪恶划分呢？

贝阿朵莉切即使再怎么凶名赫赫也未曾在冬木市之中伤害过一草一木，反倒是这些怀着崇高理念降世的英灵们将为数不少的普通人卷入圣杯战争中，不幸炮灰变成了牺牲品。先后被Caster杀害的普通人早就不知凡几，在英灵激战之中不慎被牵连入内毁坏的地方也是数不胜数。

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魔女只因为身负魔女之名便被斥为外道，为了正义为了理想而举起屠刀的英雄们却是脚踏着满地的枯骨，朝着圣杯理所当然地伸出了自己沾满血污的手……何等可笑啊。

利昂在被Rider斥责与魔女恶魔相勾结的时候心情便已经糟透了，即使是在Rider化作灵子飞散之后也没能挽回那兴意阑珊的糟糕心情。像是察觉到了主人的低气压一样，山羊家具以及炼狱七桩都很有眼色的悄悄变成黄金蝶飞散，谢斯塔姐妹们也知情识趣的再度潜入暗中隐蔽了起来。

只有骑士站在利昂的身边，伸出手来搭在利昂的手上，将温度与信任传递到了利昂的手心之中。

“Master，您不需要想得太复杂，认清本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够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为您竭尽全力达成您的所愿。”

“嗯……”利昂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另一边无声泪流的韦伯，只兴致缺缺的招呼着骑士说道，“走吧，下一个该找Saber了。”

韦伯与Rider之间的羁绊利昂并没有了解太多，但是短暂的接触中利昂也是知道了这对魔术师主仆之间充斥着信任，敬佩和憧憬的复杂关系。Rider回归英灵座之后韦伯会是怎样的心情利昂完全没有去想过，也没有准备去设想过，从Rider变成他们敌人的那一刻起，这些事情都不再是利昂需要考虑的东西了。

挥出手中之剑的同时，亦也应该有着被他人剑锋所伤的觉悟。这场发生在冬木市中的圣杯战争本来就是收集死亡英灵消散后残余魔力唤醒大圣杯的祭献仪式，英灵们从参战之初起便已经注定了只会有极少数活到最后迎来圣杯的结局。

再者说了，失去英灵时所留下的眼泪，利昂也曾有过。但是比起韦伯更值得庆幸的是，为魔女所眷顾的利昂得到了再一次唤回骑士的机会，得到了去奢求那一线奇迹的可能。

而韦伯……只会从这场残酷的圣杯战争中被剔除出去，作为失败者狼狈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