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它到底是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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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铃显得那般令人柔弱。

她肩膀向内测收拢，玉白色的一对藕臂环住了膝盖，这般原地坐了下来，整个身躯微微打颤，令人一看就觉得她现在十分没有安全感。

梨花带雨。

说完了这些话，红铃红色裙摆上的褶皱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或许，作为新的女神，也只有苏格的话语能刺疼她的心。向来如此，从小恍如没有感情的她，与苏格相遇后发现自己实际上是有感情的，只是这情绪时好时坏，时而喜极而泣，时而悲极淡漠。

苏格听完了红铃那些话后，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动”。天下苍生都是如此，竟做一些感动了自己无以复加的事，要求别人也要感动？

他当然知道红铃没必要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他对红铃也是有心思的，只是一直顾及于一些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的原因，一直没和红铃确定关系。

有这“说不出来的”原因，就必须再等等。这不，红铃的真实身份，真正的目的，其实一直隐瞒着自己。

说得再令人感动的话，也不能无视了红铃所作所为会害了自己的一面：若是令她这般胡闹下去，薇薇安自己找不回来，异族西来艾莉亚斯危机四伏，赛琳娜还有樱恋下现在就在前线若是……

他不敢想象，若是红铃得逞，让自己以为找薇薇安回来无望而放弃继续西行，那么接下来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会是怎样！

好一些，赛琳娜等人带着茜比领大军撤回，自己拿跟绳子把艾莉亚斯从圣兰蒂斯绑走，可这样的话天下苍生表示遭了殃。

坏一些，前线得她们稍有闪失……

有些事，并不是说哭诉一番，就能原谅的……就算是要原谅，也必须让红铃认识到她自己错在哪。

其实苏格已然心软。

尤其是他听到那句“看我失魂落魄，你竟然心动”的问句时，自己的心被狠狠地锤了了下。

自己有负于红铃，是真。

他蹲了下来，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

“你……你不要哭。”

“哇”的一下，红铃哭声更大了起来，她就像是发现了苏格害怕她哭所以要哭的更大声。

苏格有些恼怒，他发现红铃有些刻意而为。

可说实在的，他又怎么能去生红铃的气。他蹑手蹑脚地从戒指里面掏出了一块手帕，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红铃的眼眶，“你这哭那么大声是故意的吧，也不怕别人听到了笑话？”

红铃反问：“有谁能听到？”

这可是在冰雪圣殿，又有谁能听到女神在哭泣？或许只有那漂浮在空中的圣女殿，还有正蹲在圣女殿前的大水龙能听见。

“我就是故意的。”红铃继续说道：“事实上，我从出生下来，就没办法控制我的表情。”

苏格惊诧道：“什么？！”

“每个人除非刻意而为之，不然他喜由心生时，嘴角都会向上弯，难过时都会丧着脸，最不容易控制的就是泪腺，奈何鼻子一酸，再怎么抽抽该流的眼泪也要流。”

红铃抬头十分认真看着苏格，“可我不能。我内心的情绪根本没法影响到我的面部表情还有泪腺，我只能根据内心得情绪去假装出一副应当有的样子。”

胖子瞠目结舌。

“所以我并不知道我刚刚该哭得有多大声，才能符合我心中的情绪。这或许就是你眼中的刻意而为，是的，的确是刻意而为之，我不能把心中的情绪憋着，不然迟早会变成一个疯子。”

“那……你刚刚心中的情绪低沉到了什么程度？”苏格发现自己又一次错怪了红铃，就在前一分钟，自己还以为红铃是在跟自己演戏。

一个面部无法和内心达成共鸣的人，那和在黑魔法中所见到的木偶人们，有多少区别？

这臭皮囊，还是一个无法自个儿随心所欲的臭皮囊呢！

“我刚刚情绪有多低落？”红铃笑了一下，反问苏格：“你想知道？”

苏格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当然想。”

他都没仔细想，便本能表现出心底对红铃那种关心，这让红铃几乎是开心至极。

“或许，就像是要死了一样吧？”

“死了一样？”

“就是被你责怪，被你不理解，被你伤害后的感觉，就像是要死了一样。就是想要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一了百了。”

红铃声音细若蚊蝇，每一个字却又清晰落入苏格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