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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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贵妃怀孕?
这几字犹如一记响雷劈在众人心头,许久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水芊鸢心里排江倒海的嫉妒,她来此也有月余,可水澈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以至于心底怀疑他对‘水芊鸢’的爱是真是假?
下意识的摸着腹部,想到上头吩咐下来的命令,心头焦燥,对傅琴更是恨的牙咬咬。
“确定是喜脉?”水芊鸢不甘心的再次问道,拢在袖筒里的手紧紧的掐进掌心,她比傅琴年轻貌美,为何水澈宁愿碰黄脸婆,也不愿碰她?眼底的阴霾一闪即逝,厉声道:“若是虚传,便是欺君之罪,可要想清楚!”
水卿衣若有所思的望着水芊鸢,她与令贵妃是同一条线上的人,为何还要拆令贵妃的台?
凤眸微转,捕捉到水芊鸢眼底的嫉妒,心中了然,原来是女人的嫉妒心惹的祸。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淡淡的张口道:“听说父皇经常在晨曦宫就寝,令贵妃怀有身孕也实属正常。”想了想,清浅一笑。“没有才不正常。”
令贵妃宫中的嬷嬷听闻水卿衣帮衬说话,微微诧异,随即,对太后说道:“千真万确。”目光投注到水芊鸢身上,恭敬的说道:“贵妃娘娘也难以置信,让张太医把了几次脉,都是喜脉,亏得娘娘还以为是当年生闲王时,败了身子,如今入冬,旧疾复发呢。”
“已经两个月了?”太后神色淡淡,分不清喜忧,若是以往,后宫之人怀了龙种,定然会很高兴,可这个孩子是在令贵妃肚里,想到当初腌臜事,打心眼里欢喜不起来,反而有些厌恶。
不悦的睨了眼水芊鸢,她倒宁愿孩子是水芊鸢怀的,想到此,目光不住的在她腹部流连,许久,才叹了口气。“拿几支红参给贵妃送去。”
“母后…”水芊鸢欲言又止,委屈的低垂着头。
太后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打趣道:“谁叫你肚皮不争气,令贵妃再多的不是,她肚里怀着的是皇孙。”
水芊鸢心里有苦难言,她想要争气,可人家不给她机会。每夜水澈都会去她的寝殿,都会在深夜离开,却不碰她,只是坐在踏上饮酒,可她不能说,以水澈对水芊鸢的情深,谁会信?顶多就是说她肚子不争气,找的借口罢了。
“母后,大约是昏睡的太久,身子亏损,臣妾会多多补身子,尽快传出喜讯。”水芊鸢眼底闪过流光,咬着唇羞赧的说道。
太后连说几声好,把令贵妃宫中的嬷嬷晾在一旁,顾自聊着女人之间注意的事项。
水卿衣觉得令贵妃怀孕,是一个契机,起码引起了冒牌货的嫉妒,恐怕两人之间会暗中使绊子,只是,令贵妃这年纪怀孕…有些不可思议。
太后精神不大好,说了不久,便犯困,神情恹恹,挥退了众人,也没有再提收权之事。
水卿衣与水芊鸢并肩走着,经过荷花亭时,水芊鸢停驻步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傅琴怀孕,你可要小心,若是个龙子,你父皇龙心大悦,你唾手可得的东西便会飞走。”
水卿衣不在意的摆手,笑如灿阳般绚丽:“他出世早呢,母后不是说要与父皇游山玩水?到时候儿臣自荐打理国事,国师辅佐,那孩子也还未出生,构不成威胁,再说,还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坊间有个说法,若是男生长的像女孩,那么第二胎便是女孩子,儿臣倒觉着闲王男生女相。”
水卿衣似笑非笑的望着水芊鸢,冷哼一声,想要借她的手除掉那个孩子么?她非但不会除了,还要好好留着,父皇可未曾去过晨曦宫,孩子安然出世,倒是一柄除掉傅家一脉的利剑,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等那么久。
“倒是母后,你没有孩子傍身,空有一张面皮吸引父皇,总有老去的一日,便不再是宠后,而令贵妃虽然不得宠,身边有两个孩子,再不济,父皇也不会亏待她们,何况,男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孩子,别到时候让令贵妃爬在你头上来。”水卿衣好心的劝慰。
“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些?”水芊鸢不以为意,水卿衣无非就是想要激励她动手而已,真当她傻?何况,她也不真的是水芊鸢,为何要得宠?
这样想着,心里稍稍舒坦,可转瞬想到指令,脸色黯淡,若让傅琴得了先,主上会不会当她是废棋,弃了?
“只是建议而已,别当真!”说罢,水卿衣也不打算和她周旋,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水芊鸢喊住。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会知道你娘的事么?你也不想知道你娘在哪里么?”水芊鸢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为了主上,为了寻条活路,她拼了!
水卿衣霍然转身,森寒的目光盯着水芊鸢,她是打算利用娘亲让她除掉傅琴肚里的孩子?
“你只不过也是傅琴安插进来的棋子罢了。”水卿衣嗤笑,不为所动。
“她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主子一时起意,拉拢的棋子罢了,各取所需而已。”水芊鸢对傅琴极为不屑,虽然她对水澈没有特别的想法,可是那如神祗的模样,忍不住想要一尝他的滋味,他没有碰她,也不觉有什么不对,可如今听闻傅琴有身孕,女人的嫉妒心被挑起,争强好胜的想要证明自己比傅琴强!
“可这颗棋子比你有手段。”水卿衣毫不吝啬打击,看着水芊鸢微微泛白的脸色,心情悦愉,继续说道:“若是没有猜错,你们主子是让你怀孕,好掌控水澈,利用你肚子里的孩子夺掉水氏江山吧?”说着,水卿衣隐隐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幸而父皇不是种马,若是与冒牌货上床,播种在她肚子里,那么娘亲定然没有活路。
而水千鸢的话,无疑证实了她的猜测:“你该庆幸我没有身孕,否则,你那貌美如仙的娘,可就真的去黄泉了。”
“你都说出来,不怕我告诉父皇么?”水卿衣不知这女人是有头脑,还是头脑简单,被令贵妃怀孕的事,刺激的孤注一掷了。
“我能说出来,自然不怕你告诉水澈。”水芊鸢毫不在意,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转身说道:“对了,你娘貌似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了,我好担忧主子若是告诉你娘亲什么话,把你们水家当成仇人,可如何是好呢?”说罢,娇笑着扬长而去。
水卿衣则怔愣在原地,她的话透露两个讯息,一个是娘亲醒了,还有一个则是娘亲失忆了!
失忆?可能么?
忽而,目光凛然,神色冷肃的朝亭子里说道:“出来!”
清风拂过,荷花飘香,圆盘般的荷叶碰撞,平静无波的池水荡出圈圈涟漪,可亭子里依旧丝毫动静也无。
“要我去请么?”水卿衣冷冽的话语带着刺骨的寒,她不知道藏匿在石柱后的人,在那藏了多久,是否把她与水芊鸢的对话都听了去。
……
依旧毫无动静,水卿衣气绝,提步朝亭子走去,便瞧见一团人影卷缩在石凳上。
水卿衣伸手抬起他的头,对上那水汪汪的大眼,微微一怔,没料到是水墨。想到之前与水芊鸢的谈话,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说了坏话,被当事人当场抓住。
水墨也浑身颤抖,没料到他在这里躲夫子,无意间听到他有些小崇拜的皇姐,要害他母妃肚子里的孩子。
“皇姐,你不要害弟弟好不好。”水墨水汪汪的大眼闪过惊惧,强作镇定的祈求道。
“你哪知耳朵听到我要害你弟弟了?皇姐非但不会害你弟弟,还要护着你弟弟不被皇后害。”水卿衣有些诧异,他在她跟前从来都是‘本小王’,何时规规矩矩的唤她皇姐了?
水墨仔细回想之前的话,确实是没有听她说要害弟弟,可那语气让他心里不安。
“皇姐,母后是你亲生母亲,你为何要忤逆她?”水墨疑惑,她的母后要害母妃,她不是帮衬一起么?为何还要帮着他的母妃?
水卿衣心一沉,这就是他的心思?只要傅琴要对付她摆在明面上,他也会帮着对付她?
“若日后你母妃与皇姐对抗,你会帮着你母妃,对么?”水卿衣不知为何,对着水墨软软糯糯的模样,冷硬的心柔软一片,打心底是不愿杀他。
水墨眸光微闪,摇头说道:“本小王不要皇位,就不会和皇姐对抗,但是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本小王无法保证。”随即,想了想,补充道:“若是有人要害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本小王一定会全力护着的。”
水卿衣好笑的摇头,她当真是糊涂了,设身处地的一想,若是娘亲要对付的敌人,她定然是毫不犹豫的帮忙,一致对敌,难不成还帮着外人对付自家娘亲?
“若真有一日,皇姐不会怪你!”水卿衣摸着水墨的头,在她心中只是把他当成孩子,可这孩子也订了亲,马上就要成婚了。
水墨水汪汪的大眼闪过喜色,感激的说道:“皇姐,我不会告诉母妃你不是母后的女儿。”
水卿衣愕然,他竟听错了,把自己当成是假货?
“嗯,真乖。”水卿衣没有多做解释,摸着他的头,起身离开。
水墨望着水卿衣离开的背影,朝晨曦宫而去,进了殿,像个孩子似的扑进傅琴的怀里,撒娇的说道:“母妃,你肚子里的小宝宝有没有听话?”
傅琴慈爱的摸着水墨的头,忽而一顿,理顺他歪斜的发冠,轻柔的笑道:“墨儿,今儿个又逃学了?”心底对这个儿子又怜又恨,恨他的不争气,一副长不大的模样,都快成婚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撒娇。以至于在朝堂得不到威信,无人赞同他为太子。
伸手抚摸着意外得来的孩子,她觉得是上天的恩赐,只有好好栽培肚子里的孩子。
“母妃,墨儿今天听到母后与皇姐争吵,好像是因为母妃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水墨觉得他有必要提点母妃,好防备皇后。
傅琴手一顿,眼底的狠辣一闪而逝,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觉得她有必要与那人商谈一下。
“墨儿,她们还说了什么?”
“皇姐说不许皇后伤害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母后就说皇姐不是亲生的,用皇姐的娘亲威胁。”水墨水汪汪的大眼闪过担忧,拉着傅琴的袖子说道:“母妃,皇姐不是父皇的孩子,父皇知道后,会不会动怒斩杀皇姐啊?”想到水卿衣受尽水澈的宠爱,心里着实嫉妒,可他羡慕不来,从小父皇就不喜欢他。
傅琴心思百转,怕是说皇后是假的,不是水卿衣的母后,微微叹息,有些替儿子担忧,这么简单的话他都理解不来,之前还以为只是生性天真活泼,如今看来,倒是有点像是心智不全。
对于水卿衣要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这话有些难以理解,她该是要想方设法弄掉孩子才是,为何要保护?难道有什么预谋?
“她真的是如此说?”傅琴想想觉得要问清楚细致,待会把父亲召进宫谈谈。
水墨点头,为傅琴的不信任而闹别扭。
傅琴没有心思哄他,想到那一百死士被水卿衣设计被冯荣贵如数诛杀,心里的恨如汹涌的洪水席卷而来,严肃的警告道:“墨儿,日后不许与水卿衣接触,离她远点,总有一天,她会杀了你。”
水墨摇头,坚定的说道:“母妃,皇姐不会杀我,这是她自己说的,就算她要杀,儿臣不给她杀就是。”说着,一溜烟的蹿出殿外。
傅琴额角胀痛,别人的孩子这时候都上战场杀敌,或是考取功名,接手家族事业,而她的儿子,却仿佛长不大一般,操碎了心!
“娘娘,王爷如今还小,有些男子是要到十七八才会心智全开,想来王爷是不凡之人,你莫要操心,小心动了胎气。”身边的嬷嬷开解道,心里有些担忧,娘娘如今三十好几怀孕,本就要好好养着,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
傅琴何尝不知嬷嬷在宽慰她,可只有这样想着,心里才好受些。“嬷嬷,你说是不是报应,才会让墨儿心智偏小?”
“娘娘,没有的事,若是报应您如何又怀有龙子?而那位却没有动静?”
“嬷嬷,你说水卿衣又在打什么主意?她为何对水芊鸢说要护着本宫的孩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忽而,想到两月前的那个晚上,傅琴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会是她知道了什么?
拼命的抑制住心底的担忧,她不可能知道,若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举动呢?
傅琴抚摸着小腹,瞳孔微微涣散,孩子…她的孩子该是皇上的,水卿衣进宫那晚,皇上就来宠幸了她。
“娘娘…”嬷嬷看着傅琴陷入魔障,忧心忡忡的推搡道。“娘娘…您怎么了?”
“啊?”傅琴脸色苍白,拿着锦帕擦拭着额角的汗水,摇头道:“无事。”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冒险把孩子给生下来。
可若是皇上的呢?
心里不甘,咬牙做了决定。
……
水卿衣出了一趟宫,到了玲珑阁,看着满面风霜的蔡瑞,嘴角微动,到嘴的话又说不出口。
他被抓在意料之内,想要把他弄走,又说不出口,毕竟这是因为她才牵连到他们。
“你有何打算?”水卿衣觉得应该遵循他的意见。
蔡瑞把脸埋在手心搓了几下,睁开布满血丝的眼,抿紧了唇,没有回答水卿衣的话,他不知该说什么,他自认是一大将才,可几次三番的被抓,打击了他的自信,也重新省视了自己——太窝囊!
“没考虑好?”水卿衣见他缄默不语,有些揣摸不透他的心思。
蔡瑞依旧不语,要他开口求这女人把他留下来,有些困难。
蔡芙大约了解大哥的心思,想要开口,被水卿衣冷厉的眼神制止,安静的站在一旁,这次私自来南诏救人,且带着百里玉的侍卫,已经构成了罪名,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在水卿衣的身边,于是递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给蔡瑞。
蔡瑞脑袋嗡嗡作响,小妹这是不管了?
“你要去你妹妹那儿?”水卿衣挑眉,这呆子以为她会主动开口留下他?做梦!
她要的是能帮她带兵打仗的将军,亦是能左右逢源的人,他若连自己要去要留都要别人帮忙开口,留下来也无用。
闻言,蔡芙心中一喜,这是变相的说她可以继续留下来?
蔡瑞错愕了,他想要留在南诏边关,何时说要去北苍了?
“你没有回答便是答应了,我等下便会休书给蔡嫋,让她向襄王替你谋一官半职。”水卿衣面目冷清,没有半丝玩笑的意思。
蔡芙心一沉,这是要把大哥送到东陵去?且不说小妹在那边过的可好,他们去东陵只能是拖累,而水卿衣这里可以给他们想要发展的空间。
在北苍,虽然训练辛苦,但是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为的是自己有一日变得强大,不再受人庇护,拖别人的后腿。
“大哥,面子值几个铜板?”蔡芙急了,真想一棒槌敲醒榆木大哥。
蔡瑞心底天人交战,最后重重的点头。
水卿衣看着他点头后,又没有开口表示,懵了,他点头是什么意思?留还是走?
“既然你答应去东陵,那就做下准备,待会我会让人送你上路。”水卿衣一锤定音,不再逗留,起身离开。
蔡瑞诧异的张大嘴,惊呆了!
他没说去东陵,点头是留在南诏的…
“我留下来。”心中一急,掩藏在肚里的话脱口而出。
水卿衣嘴角上扬,这呆子就是要激才会丢下那所谓的面子。
“好!”
“那我呢?”蔡芙急急的说道。
“你呀…”水卿衣看着她清冷的面孔焦急的染上淡薄的粉色,也不再逗弄。“不归我管,绷着皮等百里玉收拾。”
蔡芙一怔,迷惘的说道:“我们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联系上百里玉了。”
水卿衣脚步一滞,什么叫联系不上?
“你们之前都有联系?”压下心底的不安,水卿衣折回,站在蔡芙的跟前,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一丝说谎的破绽。
“对,我们每天都会把北苍的事物汇报过去,可是他去了神医谷的第三天,便断了联络。”说着,蔡芙心里也有着不好的预感。
“莫晴呢?”水卿衣想到莫晴是神医谷弟子,应该知道联络的方式,怎么可能就联络不上?
“莫晴也亲自去了神医谷,也失去了联络。”
“…有多久了?”水卿衣心一沉,看来不是百里玉不给回信,恐怕是没有收到。
“莫晴去了已经几天了,我们打算让魅影去找,可是我接到大哥被俘的消息,悄悄的脱离了本部,和本部失了联系。”蔡芙心里内疚,可是她没有后悔,若是因为遵守规矩,失去了大哥,她不断为了变强有何意义?
“蔡芙,你去找冷雾领罚。”水卿衣硬下心肠,冷漠的说道,随即,脚步一转,去了行宫。
……
水卿衣神色复杂,她不想欠北辕尘的人情,却不断的在找他帮忙,看着紧闭的门扉,脚步略微沉重。
“来了为何不进?”就在她犹豫不决时,门内传出晴朗温软的嗓音,而话的内容,却是当初她对他所说的话。
嘴角苦涩,暗骂自己矫情,推开门,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便看到北辕尘一袭红衣沐浴在金光下,眉间朱砂红光萦绕,衬得面如桃嫣,朦胧的有种不真实感,仿若坠入人间的桃妖,夺人心魄。
水卿衣低咒了声,这妖孽…
“来此有事?”北辕尘唇畔流泻的笑容泛着苦味,他希望她只是来看看他,而不是有事才记起他,可许多时日未能见着她,心中思念如狂,便想她有事来找他,至少在她心中他还是占据那么一席之地。
“不然呢。”水卿衣望着他唇红齿白,皮肤生的比女人还好,不禁有些艳羡。
北辕尘抿唇,缄默不语,可那颗散发万道霞光的朱砂,却如同主人的心情,暗淡无光。
“可是朝堂之事?”北辕尘思来想去,也就宫中那些个事。
“不,你能联系你师傅么?”水卿衣摇头,南诏朝堂之事暂时用不上他,此时心中满满的是担忧百里玉的安慰。
北辕尘蹙眉,摇头:“我也许久未曾联络到师傅,你寻他有何事?”若是看病也不会舍近求远,难道…
“如你所想。”水卿衣看着北辕尘僵住的神色,轻嘘口气,暗想他又是何必呢?
“我试试。”北辕尘轻轻应允,他也不能保证是否可以联系上。
二人在书房折腾了半日,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水卿衣有些气馁,抬眼问道:“还是不行?”
北辕尘摇头。
“算了。”水卿衣挫败的坐在地上,看着飞来飞去的蜂鸟,有些可怜它。
想要亲自去一趟神医谷,可是要几日的路程,快马加鞭也要一夜两日,宫中许多事都脱不开身,都要她亲自盯着,蓦然,水卿衣想到了那个神棍。
“你知道覆盆子么?”水卿衣双手托着下巴,侧头问道同样蹲坐在她身旁的人。
“嗯。”
“他很厉害?”水卿衣想证实赫连寻可有骗她,这世上真的能有知未来的通天本事?
“只是一味补肾的药。”北辕尘温软道,很享受与她静静坐在一块的宁静时光,多希望,时光在此刻静止。
水卿衣脸一黑,还能更扯么?
“嗯,你要多吃…”水卿衣上下扫过北辕尘挺拔的身形,有些弱,有点虚,是像那方面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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