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蒸羊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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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菜刀，右手尖刀，双刀从腰后皮囊中拔出，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气势波动，有的只是那转瞬而至的冰凉之感。

“好纯粹的杀气！”

因张益而生的冰凉之感转眼而逝，很多人都没有察觉，可对于杀戮极多的灭绝老尼姑来说却如芒在背，她是个杀气很大的人，因此对杀气格外敏感。

平常人的杀气不过是让人心寒，最多再加上一些威慑之势，张益的杀机却并非如此，他的杀机仿佛于无，自然而然，就像秋天落叶，冬天下雪一般自然。

人在其中，感受不到太多，很多时候会觉得自然而然，而敏感的人却是会有一些特别的感触，比如现在的灭绝。

她现在全身涌起一片怎么也消不退的鸡皮疙瘩，这是她身体本能面对张益的反应！

“小师弟的心，真的没有一点瑕疵吗？他真的能够将面前的人当场平常砧板上的鱼肉吗？”有着同样感受的自然不止灭绝，俞莲舟轻声自语，似乎在问宋远桥等人，可更多的却是在感叹。

严格来说，张益只杀过玄冥二老，再没杀过人，不应该有如此杀机与杀气。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那解释就只有一个，就是张益的心境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甚至达到了道的境界！

“小师弟说过，唯其至简，所以至强。”宋远桥轻声说道。

“如此心境，难怪小师弟从不参与江湖之事，我突然有点理解小师弟的心境了，小师弟看到的东西与我们所看到的也许都不一样....咱们的争斗在他眼中很可能不过如此。”

殷梨亭缓缓说道，“他眼中的景色也许和师父一样，只有天地自然了。”

“天地自然的运转中，人的争斗又算什么？”

“我说几位师叔，咱能不这么吹捧吗？”

一声轻咳，站在宋远桥身旁的宋青书压抑着声音，轻微道，“要是只有天地自然，咱们算什么，旁边大石头上坐着的那个女人又算什么？”

“在我看来，小师叔就是个俗人，大俗人，最多不过大俗大雅而已。”

“至于这杀气，纯粹是杀鸡杀牛杀鸭杀鹅杀多了，都是生灵，杀多了自然带着杀气，杀这些东西又和杀人不一样，不会有那么多的情绪波动以及真气震荡，更不会胡思乱想，如此久之，再加上他的资质，也就形成了这样的杀机。”

看着宋青书，众人突然感觉他说的好有道理。

自己等人扯了半天，似乎....

“胡说什么，你还年轻，怎知你小师叔的境界！”

父子俩很相像的轻咳，只不过在轻咳之后，宋远桥对宋青书的是轻斥。

宋青书：“......”

撇了撇嘴，懒得搭理这些死要面子的长辈，宋青书的目光看向场上即将战斗的张益。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

还未开打，少林三渡先感慨了一句。

“如此杀气，年轻人，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渡难看向张益，对他升腾起很浓重的兴趣。

“经历过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

三渡：“.......”

杨螭掩嘴轻笑，妩媚动人。

“咱别废话了行不？赶紧开干，你们要是再不出手，我就先出手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张益手中菜刀轻轻砍下，刀光落下，一抹刀气激射而出，直斩正对自己的渡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