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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不由己!你难道不知道,他会杀人,全是因为你爹!”段红玉双眼通红,两眼泪汪汪,脑海中闪过的全是那伤痕累累的绝色少年郎,心里酸楚,怎就那般命运?
她过份的关心和牵挂,让东方静不由又想起红玉还不知道江小浪身份时的爱恋,心中妒火中烧,怒火在体内讯速燃起,串上脑门,眼中也可见怒焰摇拽。
许久,眼中怒火才渐息,精力像被怒火燃尽一般,有气无力的道:“先救活我爹,江小浪可能就死不了。否则,我爹一死,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活不下去了!”
段红玉吃惊的道:“为什么?”
东方静道:“我爹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爹!你难道看不出来,以他的能力,这小小密室哪能囚得住他,囚住他的,即不是这密室,也不是那七巧同心锁。而是他自己。我们为什么一直不杀他,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人死去,另一个也别想好好活着。岳父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囚?难道他就不知道要来救人吗?就是因为知道救不出去!”
段红玉道:“那为什么现在又要杀他?”
东方静道:“此一时,彼一时!你还救不救你哥?要求就赶紧的行动,先救我爹!”
段红玉嗯了一声。
密道外一处角落,老太爷沉着一张脸,看着把东方宏背进密室的东方静。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黑巾蒙面的妇人。
“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东方宏带到密室去见他?”
黑巾蒙面的妇人讥笑着。
老太爷叹口气,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一个人要不是心死了,会狠心的把自己活活饿死?”
妇人沉默,老太爷叹息一声,许久,苦涩一笑,道:“你没有发觉,宏儿的性格很像你。”
黑巾蒙面的妇人冷哼一声,道:“我把儿子交给你,你就这样疼爱他?任着他的性子?”
老太爷垂首,眼中有一丝痛楚。
妇人道:“你知道鬼王当年为什么要派梦儿来杀宏儿?”
老太爷道:“因为宏儿是你和我的儿子。而不是他的。”
黑巾蒙面妇道:“不错。他虽然娶了我的人,但却得不到我的心。他身边姬妾无数,但偏偏他最在意的就是我。我越不理他,他就越是在意我。越是气恼当年我与你生下的孩子。”
老太爷道:“如今,这孩子与姓江的孩子这段孽缘,怎么了结?”
妇人道:“这事你交给我。先让他把宏儿的命救活了,以后我会对付姓江的小子。对付这姓江的小子还有点麻烦。他爹不是好惹的角儿。若非这小子对你东方家死心踏地的,就冲你囚着他这一点,阴冥早就大举来犯了。”
老太爷叹口气,道:“儿女债,总是操不完的心。都白发苍苍了,还不能让人省心。你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
妇人道:“放了他。以后的事,交给我来办。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有尽过为娘的责任,但,我绝不允许这小子将他毁了。”
毁了别人,总比毁了自己的儿子强。
“如今这情况,就像人身体内长了个毒瘤,要把毒瘤摘除,一定会很痛,只要挨过这段痛,身体就会好起来。可是,若是因为怕痛而不敢将毒瘤摘除,这毒瘤会越来越大。”
妇人的眼中,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坚定。
老太爷叹口气,道:“我们都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若是不尽快将宏儿从这段孽缘中解救出来,你我两腿一伸,就再也没有人能救他了。”
妇人道:“宏儿的性格像我,但脾气却像你,一样的倔得像头驴,你越要拉他,他就越不跟你走。如今要救他,就得先顺着他。”
老太爷苦涩一笑,道:“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了这姓江的小子,根本就没留下解锁的方法。”
妇人道:“让他们自己去解。这小子既然是龙家的传人,一定有些手段。”
密室内,油灯下,东方宏脸色苍白的昏睡在石床上。
石床边,一张矮几上,放着一张七弦琴。
一双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在琴弦上拨弄。
悠美的旋律自那灵巧的指尖流出。
琴音枭枭,悠扬悦耳,像附带了无穷的魔力一般,穿透神秘的空间,传到梦中人的耳朵。
东方宏在昏迷中,听到琴声,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琴音中,含有铁链晃动的声响。琴声贯穿他的双耳。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盏油灯。顺着光线,他看到了正在专心抚琴的江小浪。
那精致脱俗的脸上,一双如墨玉般灵韵动人的眸子,正含着脉脉情意,带着甜甜的笑意看着他。
就像贤惠的妻子,在守候昏睡的丈夫。在丈夫睁开眼睛时,含笑迎接昏迷中醒来的爱人。
在金黄的油灯下,浪子身上映出一层迷朦的光晕,东方宏痴迷的看着他,虽然虚弱,可眼中却是满满的爱慕之情。
江小浪看他醒来,不等他招手,便把琴挪到一边,走到他身边,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包着他因虚弱而略显冰冷的掌。
将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脸上摩擦着。
虽未言语,东方宏却能感受到源自他内心的深情。
东方宏笑了,撑起虚弱的身子想坐起来。
江小浪将他扶起,让他靠在墙上,用手指替他把凌乱的头发梳平。
东方宏道:“我们都还活着?”
江小浪道:“嗯。喝点粥么?精力恢复快些。”
东方宏含笑望着他,道:“你喂我。”
江小浪也不多说,用调羹将粥盛起,用自己的唇试过,确定不烫了,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进他的口中,再用自己的衣袖角拭去残留在他口角的粥。
东方宏喝了几口,望着江小浪,情不自禁的道:“老婆。”
江小浪听他喊自己老婆,有点哭笑不得,却也不与他辩,轻轻嗯了一声,询问的望着他。
东方宏笑意更浓,道:“你的伤怎样了?”
江小浪道:“没什么大碍了。”
东方宏瞪着他,道:“那天,你为什么点我的昏睡穴?”
江小浪道:“因为,你若是死了,我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这许多年,在这里受的苦,就会变得毫无价值。”
东方宏望着江小浪,道:“我己经老了。头发也变白了。可是你却容颜依旧。我……”
江小浪道:“主人怎么变得扭捏了?”
东方宏道:“因为我在乎。因为我己经老了,我比你足足大上二十七八岁。”
江小浪眉目含情,眼中情意绵绵,像一只水母张开她柔韧的伞,包围着东方宏,虽然没说话,但东方宏却已醉了,醉倒在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眸中,他心中纵然有再多的事情藏着,这会也给忘得干干净净。他的手,已环向江小浪的腰间。
江小浪轻呼一声,红着脸,闪到一边,道:“霜儿离开后,浪子已好久没洗澡了,身上又脏又臭,难闻死了。”
东方宏闻了闻,道:“真的是够臭的。我这就去弄点水来,帮你洗洗。”
江小浪点点头,他的脸简直比烧红的螃蟹还要红。
东方宏哈哈大笑,也不管自己身体虚弱,立刻离开密室,提来一大桶水。用棉布替他抹身子。小心翼翼的绕过伤口,以防伤口碰到水。
江小浪望着他,他的眼睛,就像一汪深潭,潭中映着的,是江小浪的容颜。
看着他眸中满载的深情,江小浪叹口气,道:“可恨我不是女子。”
东方宏一边抹着他的身子,一边用手轻轻抚过江小浪的肌肤,激得他身上一阵阵鸡皮疙瘩浮起,他的口中却偏偏发出一种听起来很舒服,很享受的轻轻申银声。
东方宏放下棉布,将他抱在怀中,附在他耳边,嘶哑着声音:“以后我每天帮你抹身子。”
江小浪红着脸,靠在他的胸前,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昏昏欲睡,慵懒的像只猫溺在主人的怀里,懒洋洋的发出一声轻轻的嗯声。他的眼睛眯着,头微微歪在一边,满足的发出一声轻叹。这一声轻叹,听在东方宏的耳里,更觉宵魂。
江小浪用手搂着东方宏的脖子,眼中含情脉脉,用舌尖轻舔双唇,竟如同妇人媚惑丈夫一般,轻声道:“主人。”
当他挪动身子时,身上的链子发出当当声响,东方宏听在耳里,只觉那锁链声音刺耳,道:“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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