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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意合意,奴才谢娘娘赏赐。”
王禄高兴的收了下又谢了回恩,指了其中两匹宫缎道:“这两件是皇上答应赏给初夏初晴两位姑娘的,嘱咐两位姑娘好生伺候着娘娘。”
初夏初晴闻言,忙一脸欢喜的跪下谢恩:“奴婢谢皇上隆恩。”起身后,跑去各接下一匹,欢喜的瞧着。
楼心月见初夏初晴有了赏赐,便向袭若和李义道:“你们俩也挑一件自己喜欢的,再挑些拿去分给其他人,剩下的都登记起来,收入库房。”
两人高兴的磕头谢恩,各自挑选去了,又拿了几样小玩艺分给下面的人。
清点登记时,袭若突然拿了匹罗缎,喜道:“旁的都不说,单这匹可是最稀贵的冰烟罗,质地冰滑如丝,轻柔如烟,十分稀罕。待到夏日炎炎的时侯,裁制睡袍,或是中衣,穿在身上,那是极凉爽的。”
李义也上前说道:“正是呢,奴才也曾听说过这冰烟罗,听说是冰蚕丝所织,每年最多只能织出十二匹,再剔除有瑕疵的颜色不正的,最后进贡的不过数匹。而就算是有瑕疵的,都是捧着银子都买不来的。”
楼心月伸手摸了摸,确实很滑,而且很软,很轻薄,便道:“既如此,那便另外存放了,待日后裁衣罢。”
“是。”
袭若应了,又继续整理去了。
而后的两日,欧阳墨轩依然宿在千禧宫,倒真应了那句三日专宠的话。
三日后,天还未明,流水的花轿从皇宫东门出去,按封位不同,往各美人的府邸而去。
今日,众美人将会一同入宫,后宫又将多出三妃四嫔四芳仪,再加之宁妃,淑妃,贞嫔,何芳仪、纪芳仪,从今以后,后宫便热闹了。
天盛朝祖制,新后入宫三日为喜日,众妃嫔可不必请安,三日后,各宫嫔妃无故必须依例请安听训。新妃嫔入宫,也需要先向皇后请安听训后,方才安排侍寝。
按规矩,今日就该是众妃嫔请安的日子。一早,用了早膳后,袭若便来回禀:“娘娘,各宫嫔妃都已在朝阳厅侯着了。”
“知道了。”
楼心月淡淡的应了,便领着众人向朝阳厅而去。
到了朝阳厅,果见嫔妃皆已到齐,一见她来,忙起身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坐罢。”
楼心月含笑的扫过众人,在主位上落了座。因是第一次嫔妃请安,特着了朝服与凤冠,更显雍容华贵,威严不可侵犯。
“谢皇后娘娘!”
众人谢了恩,这才起身,按各自的位份入了座。
楼心月放眼看向众人,唇畔扬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右手第一位的是淑妃,今日的她着了身朱砂红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相比那日在祥福宫见到时收敛了几分,脸上扬着得体的笑意,依然风情不减。
她的下手依次是何芳仪和纪芳仪,何芳仪着了件粉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梳了朝云髻,斜插了支错金芙蓉簪子,当真如出水芙蓉般。
纪芳仪则着了件淡绿色宫缎素雪绢裙,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胸前是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纤细轻盈,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左手边的第一个位子是空着,原是宁妃所坐,如今她仍在静养,欧阳墨轩特赦她不必前来请安,让她安心养好身子。
其后是贞嫔,相比旁人,贞嫔的姿色略逊一些,却也是眉目清丽,别是一番雅致。她的穿着亦是淡雅,着了件湖水绿色撒花烟罗裙,梳着堕马髻,斜插一支珍珠碧玉簪子。
第一次训话,楼心月有意将姿态放低,语气和缓道:“今日是各位姐姐初次请安,本宫也无别话可说,只望日后各位姐妹间相处和睦,各宫恪尽职守,不要让皇上烦忧。”
众人忙又起身,行礼道:“谨尊皇后娘娘教诲!”
“起来罢。”
楼心月看了看众人,从此次请安来看,众人对她倒还有几分敬意。如此看来,欧阳墨轩这几夜倒是没有白来,只是,这敬意背后的敌意又有几分,怕就难以猜测了。
无话再训,便向众人道:“好了,本宫还要去向太后请安,大家就都散了罢。”
众人忙起身,行礼告退:“臣妾告退!”
看着一干人退下后,楼心月这才从椅子上起身,望向厅外,轻轻的叹了口气。
初晴见了,却是笑道:“娘娘怎么好端端的叹起气来了,奴婢瞧着娘娘今日表现的十分威严却又不失宽厚。”
楼心月微扬起嘴角笑了笑,并不言语。
来到详福宫,却听说太后凤体欠安,吩咐免了各宫请安。楼心月心下疑惑,按理,今日是太后移交掌管后宫之权的日子,如今她却躲着不见她,看来,这掌管六宫之权,怕是没那么容易得到了。
回了宫里,一时无事,楼心月便捧了本书,坐于西间暖阁上看着。眼睛看着书,心里却无端的乱了起来。
重重的叹了口气,随手将书掷在案上。一直以来她不都在等着这一天么,为何如今心里却是如此的乱呢?
“娘娘。”
袭若奉了盏茶进来,劝道:“娘娘看了一上午的书了,喝口茶歇会罢,奴婢让人备些点心。”
楼心月拜了拜手,“不必了,本宫吃不下。”
抬头看向窗外,就见春风拂过,吹落了树上的花朵,花掰在空中轻盈的打着转,而后落入地上的草丛。
心里忽然无端的生出几缕怨气,看着花也不顺眼起来,道:“这花开的也不好,这才几月的天,便落了。”
初夏忙道:“起风了,奴婢把窗子关上罢。”
“不用了,关上了屋里又怪闷的。”
初夏只得不再说话,明知她家娘娘是心里烦闷所致,又不知从何劝起。
袭若见此,微微含笑,缓声道:“坐了这么久,娘娘想是闷了,不如奴婢们陪娘娘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初晴闻言,忙也道:“是啊,奴婢听闻御花园的花开的极好,很多都是常人不能见到的品种,奴婢真想去看看呢。”
楼心月知道她们是有心想宽慰她,不好薄了她们的心,便道:“好罢。”
一行人往御花园去,一路遇到的宫人无不行礼回避。来到御花园,果见百花齐放,好不艳丽多彩。
初晴自是欢喜,如见了花的蝴蝶般,满园子跑着,楼心月却无心去赏,前世,这些花她都赏遍了,如今,于她毫无新意可言。
袭若本是性子沉稳的,只静静的搀着楼心月,正走着,就听花丛后有人在说话:“今日各宫妃嫔就都入宫了,以后后宫可有得热闹了。”
“是啊,如今皇后正春风得意着,我倒要看看,过了今日,她还怎么得意。等各宫的新人都到了,皇上岂不捡着新鲜的采。再说了,她的姿色也真算是一般,真不知皇上为何会立她为后。”
楼心月听出是何芳仪和纪芳仪的声音,只静静的听着。初夏初晴却是一脸的恼火,袭若见了,刚要出声制止,却被楼心月拦住。
却听何芳仪又道:“还不是看在楼将军的面子上,楼将军坐拥军权,皇上自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我听说,太后其实一直属意的都是上官云梦,只是,不知为何,却被皇上说动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太后无非也是顾忌楼将军的军权。”纪芳仪说着,忽又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皇后入宫前曾被人掳走过,一夜未归,那一夜到底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啊。说好听的是被掳走,其实,指不定是和哪个野汉子幽会呢,是不是清白之身,都很难说。”
旁的楼心月都可以不在意,唯独关于那夜的事,她心里一直憋着气,听到这里,脸色已冷到了极点。
袭若也再听不下去,厉声道:“谁在胡说?”说话间已走了出去。
何芳仪和纪芳仪一见是楼心月等人,脸色顿时如中了寒毒般,铁青一片。楼心月看着她们,冷冷一笑:“两位芳仪当真是闲的紧啊,只是,再闲也该知道‘背后莫论他人闲’这句话。”
何芳仪和纪芳仪早已慌了神,扑通一声,双双跪地,连连磕头道:“嫔妾该死,求皇后娘娘恕罪,嫔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
楼心月冷冷的看着她们二人,笑容中别是一番冰冷,“你们以为还有下次么。”说着向身后道:“全都给本宫带走。”
话音一落,忙有几个侍卫上前,将何芳仪和纪芳仪押了起来,二人只吓得双腿发颤,站都站不住,任由着侍卫在地上拖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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