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Theendofnine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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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又是再叫我相信一个长得不及我高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其实比我大得多吗？”巴特闭上你的嘴吧！我真的已经无法在忍受了，或许我现在就该将它一脚踹下悬崖。

“请冷静女士，事实就是如此。”

“冷静？我非常冷静，巴特，到现在都没有将你塞回那个肮脏的实验室就已经是我足够冷静的最好证明了！”

“为什么不试试呢，女士？比如拔一颗小草，然后第二天您就会发现它其实还在那里。”

我张开嘴巴，但是打住了，然后再一次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小草，是的小草，我是不会承认我早就发现巴特说的事情了的，那些草永远都在无止境的生长，就如同这个城镇一样，毁灭后总会再度重建。谁来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无聊之极的恶作剧，但我清楚没有人会耗费巨大的精力来跟我开这样无趣的玩笑，当然，除了上帝。

巴特喋喋不休地跟在我身后，而我在不停地测量距离自己承受的底线到底还有多远，不远了，是的，不远了，或许在下一秒你就能欣赏到一个老旧的机器人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样子。

咚咚咚！到了巨钟敲响的时间，我捂住耳朵，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可怕的未来场景，巴特停止了运作，而我将他停止运作的金属躯体丢向了大海。

“啊！就是这个声音！就是它！”巴特又开始大叫了，“就是它陪伴我度过这数千个无聊之极的早晚，听听多么善解人意，多么美妙的旋律！”

“哦，是吗？”我恶毒地看了巴特一眼，“那么，待会儿你会更加更加高兴的。”

我将巴特带到树林外，那里可以俯瞰整座城镇，从屋顶坠落的十字架，砸毁的五彩绚丽的教堂琉璃窗户，还有一个接着一个坍塌的房屋，巴特会满意这美丽的景色的，如果它还不够满意，我不介意给它讲讲我初来时见到的人类的脑浆给砸得满地的场景，它一定会喜欢的。

“上帝，”巴特用它的金属手臂捂住自己的嘴巴，呆愣的看着远处正在进行自我毁灭的房屋，我就说它会喜欢的。

巴特陷入了一种令人恐慌的沉默，它不怎么灵活的双眼直盯盯地望着远处倒塌的城镇，“这个世界正在销毁。”他用冷漠又可怕的声音低沉地说着，然后他机械的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瞧着我，再次重复道：“这个世界正在销毁。”

钟声在巴特再次发出声音前消失了，这次巴特机械没有起伏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巴特，你在和我开玩笑嘛？”我眯着眼僵硬地扬起笑容，我试图向我面前的这个即将坏掉的机器人传达我的想法，别想我相信你的话，是的，别想！

“女士，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除了这，你不能再说点别的什么吗？比如这片森林是多么的美丽，今天的阳光是多么的耀眼，更比如说，巴特你的话是这样的....这样的，没有真实性，存在了十几年的地方，现在就在消失了吗？那我可真够倒霉的，没来几天就碰上了这样糟糕的事情，不或许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倒霉。”

巴特没有理会我的抱怨，它一直在重复刚才的话，直到我停止抱怨皱起眉不满地看向它，他才从默默咕哝中突然回神，慌张地对我说：“女士我要回到我的研究所，我必须立马回到那里！”

“你又要说什么制造恐慌的话了吗？巴特，我劝你最好别那样干。”瞧，我已经看到我的忍耐底线在热情地朝我挥手了。

“您没有看见吗？女士！这个世界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巴特用它短粗的金属手惊恐地捂住脸，巴特拖着哭腔痛苦的□，“实验最终还是失败了，还是失败了。”

我心脏紧缩，一种莫名的紧张感让我开始相信巴特，屏住呼吸聆听它的话。

最后巴特的自言自语给我做出了解释，“扭曲的时空能够支撑十几年已经到了极限，现在这个极限正在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