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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十三,赫连恪本该启程的日子,他却突然“病倒”了。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漫天飘洒,呼延青媛坐在外头,一脸忧愁地应付来客,“昨夜不是你们去给他践行?酒喝得大了,回来又受了凉……外面雪这么大,我如何放心叫王爷启程?”
众人面面相觑,王爷病得究竟有多重,他们不得而知,但堂堂七尺男儿,若只是风寒,套个马车也能出发了,何至于耽搁下来呢?
怕是大妃有心要留王爷,毕竟,守活寡似的过了这么多年,不趁这难得的机会为自己争上一争,怎么可能?想到呼延一族在洛京势力不小,几个臣工也开始不再多言,起来应付了几句场面话,便一一告退。
呼延青媛松了口气,却并没进到里屋,“福来寿,你叫王爷好生将养,若有需要,再去命人传我……我那里还有许多事没料理完,就不进去叨扰王爷了。”
福来寿躬身称是,亲自打起帘子,将大妃送了半程。直到呼延青媛的身影在皑皑白光里行得远了,福来寿这才掸去一身的雪星子,进到里屋内回话。
绕过一座倭金彩画大屏风,内间里广窗明亮,映得满堂生辉。红箩炭烧得正旺,里屋密不透风,温暖如春。
迎面的罗汉床上,应小檀正窝在赫连恪的怀里,纤指破新橙,沾了渍盐,一口口喂到赫连恪嘴里去。
而那个声称病得卧床不起的男人,一脸惬意地倚在引枕上,食指挑起应小檀散下来的秀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福来寿把脸埋下去,谨慎地将大妃的话转述出来。
赫连恪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本王知道了,你去跟大妃说一声,叫她趁这几日也整理整理自己的东西,回头一道上邺京去。”
应小檀与福来寿俱是闻言一愣,若大妃一同启程,要带的东西,可就不止区区几箱子衣裳细软了……马车、人手,都要跟着添加上来,然而时间紧迫,赫连恪能在洛京拖上多久,还不得而知。
福来寿静了片刻,壮着胆子问道:“王爷先前与大妃说过了?”
赫连恪就着应小檀的手咬下一口橙肉,含糊地答:“没有,你替本王说一声就是了,大妃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管叫她来问本王。”
福来寿再无二话,躬着腰退了下去。
只剩下一头雾水的应小檀,不知不觉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妃也要与我们一同回去吗?”
赫连恪“嗯”了一声,“邺京府里乱成一团,该叫青媛好好调理一下,本王分不出那些心思在这上头,只能叫她劳累了。”
见赫连恪已经没有再想吃的意思,应小檀直接将橙子放到了侧边的盘子里,抽出帕子拭了拭手,认真地转过头,望向赫连恪,“有大妃在,确实是会好很多呢,不过……”
“不过什么?”赫连恪好整以暇地微笑,静待应小檀的答案。
应小檀微微低眉,万千念头在心里盘旋而起……委身赫连恪这短短四个月,她早已经习惯了下意识地权衡利弊。
赫连恪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要将大妃接回的事情,应小檀此刻免不了下意识的犹疑。照理说,大妃是因与娜里依的过节,当初才被留下,不曾一同前往邺京,那么,赫连恪想要带走大妃,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他对娜里依的在乎,已经远不如前。
但是,大妃的存在,一定也会影响到应小檀之后的日子。她固然憎恨娜里依,却决没有傻到为了报复一个人,而牺牲自己生活的地步。
浮起一笑,应小檀拢住了赫连恪的手,“我是好奇,王爷当初为什么不把大妃一同带去邺京呢?”
她总要知道,大妃与娜里依的不对付,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赫连恪眉峰一沉,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了,“那时娜里依刚进府没多久,太子对我不满,压着我为娜里依请封的奏章不肯上,娜里依没个名分,青媛便只肯按寻常婢妾的身份待她,实在苛刻……”
说到这里,赫连恪反而一叹,“现在想想,若是本王肯放手叫青媛挫挫娜里依的性子,王府中就能少不少烦心事。”
“单只为这个吗?”
也太小题大做了罢……赫连恪待大妃的态度,全然是信任尊重,大妃初见叫她立规矩的时候,赫连恪连眉头都没皱一皱,难不成他就这般爱重娜里依?这样的事情也要狠狠驳大妃的面子?
赫连恪刮了刮应小檀的鼻尖儿,透出几分宠溺的笑容,“你把本王和大妃也想得太狭隘些,当时本王和青媛心里都清楚,这个坎儿过不去,王府上下谁都不安生,因此青媛索性主动出面,替娜里依请回了良娣的位分。娜里依父亲是卫国公,比青媛的父亲官职高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儿,为了周全大妃的面子,也算感激她,本王就承诺,娜里依诞下子嗣前,不再为她晋封……结果……本王话说了不出一个月,娜里依就小产了。”
应小檀“啊”了一声,脸上惊讶之色难掩,“王爷的意思是……?”
“你也会往歪处想,是不是?”赫连恪无奈,“本王当时确实怀疑了大妃,可毕竟没有证据,也怪不得她。只是娜里依镇日以泪洗面,人越来越瘦,偶尔见到青媛一面,整个人都怕得发抖,本王没法子,只好叫这两人分开……”
娜里依会怕得发抖?
应小檀咋舌,一时竟谈不上该相信谁。娜里依的为人她心知肚明,但大妃是否也曾用过下作的手段,她已无处查证了。
然而,不论事实究竟是什么,应小檀都可以肯定,大妃确实与娜里依不睦,如果小产一事,确然是大妃所为,那么压制娜里依,便是呼延青媛一定会做的事。即便不是,为娜里依而担上这样的黑锅,亦非呼延青媛那般骄傲之人所能容忍的。
既如此,大妃回邺京,必不会先辖制自己,而是先与娜里依周旋。
应小檀放了心,将话锋从两人的恩怨上不着痕迹地引开,“那……娜里依良娣后来也没再有过孕?”
“没有,但其实,当时郎中看过之后,并没说她落下过什么病根,这几年本王也断断续续命人替她诊过脉,都没什么问题,大抵是缘分未至吧,本王也不强求。”
赫连恪难得看得开,说到这里,脸上愁绪烟消云散,甚至还扬起了笑,“倒是小檀你啊……别让本王失望,嗯?”
应小檀两颊飞红,背过身,娇声嗔道:“我还小呢,王爷可别全寄托在我这儿啊……”
赫连恪轻而易举挑开她比甲前的系带,伸手向里探去,丰软之处盈手可握,他捏了捏,笑得不怀好意,“也不小啦,总觉得你好像比刚进府时高了不少,这里也丰润多了。”
凑到粉唇上舔了舔,赫连恪直接将人压了下去,“可不就是全寄托在你这里了么,按时交粮,可比你们白虎山的人交赋交得勤快。”
应小檀扭着身子挣扎,“大白天的,王爷不怕叫人笑话么!”
赫连恪从引枕下信自抽出一本书来,他平日里偶尔也看些诗文打发时间,手边上倒是不缺书。
“吟诗作对,风花雪月,有什么可笑话的?”一手随便翻开两页,把书推到应小檀面前,一手已经往少女的裙底摸去,“你读诗嘛,不就没人知道咱们在做什么了?”
应小檀似信非信地低头觑他,“可能么?王爷素来动静闹得大……”
赫连恪低笑,“哪里是本王动静大,明明是你胡喊乱喊,生怕旁人不知本王勇猛似的。”
捞起一双**儿,赫连恪趁势就将她亵裤拽了下来。
应小檀没余地反抗,只得照着赫连恪的吩咐,低头去看那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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