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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牧健听了琉璃的话,先是微微一愣。琉璃说这话,委实是有些大胆了。他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他开过这样的玩笑。他印像中,更没有人敢跟父王开这样的玩笑。
然而琉璃的神情看着实在是俏皮天真的,这话说出来,又带着些许的亲昵。似乎是只有对亲近的人,才会如此说的话。
沮渠牧健记得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过到宋繇府上与之谈书,宋繇与宋夫人似乎便是这样半是玩笑半是亲昵地谈笑的。
他与西凉公主李敬爱还是夫妻的时候,李敬爱时时处处总是一副尊贵荣华,然而两人相处起来,总像隔着一层。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也只得一个敬字。外人看着两人和谐融洽,然而私下里,并无夫妻间的亲昵。孟皇后在时,父王和孟皇后夫妻情深,对母后相对冷淡,然而即便如此,两人在一起时,也会亲热地说一些家常的话。他和李敬爱,却从未有过。
沮渠牧健觉得自己活过三十多年的人生后,仿佛忽然之间,才体会到夫妻之间的那种亲昵。这个人,她是你的妻子,她无所顾忌地与你亲昵说笑,带着些许的撒娇,索要你的娇宠。似乎这才是夫妻间该有的相处方式。她在你为难的时候为你分担操持,在你开心的时候欢笑娇嗔。她会对你笑,也会对你哭。她是这样真实,与你没有一分距离和隔阂。
沮渠牧健愣过一瞬间后,伸手将琉璃的手握紧。
琉璃有些疑惑,不知沮渠牧健的紧握中为何竟像带了些许的激动和紧张一样。她确乎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平常的说笑而已。
“琉璃!”
沮渠牧健双手将些许疑惑的琉璃的手扣在手心,将她拉在自己面前。他比琉璃高了一个头不止,北凉的男子和大魏的男子体格相似,都是一样的魁梧高大,尽管仍是通和的和雅。
这个男人此刻,仿佛变了某种神情,带着些许的动容和某种喜悦,看着琉璃,认真的表情让琉璃更是有些摸不到头绪。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让沮渠牧健的情绪忽然一下子有了波动。这个男人,平常跟她说笑的时候,和崔浩简直是一般模样,他的调侃也罢,微笑也罢,都是极尽冷静的表现。他心里也许是愉悦的,也许不是,然而能给你感觉到的,永远是那种云淡风轻一般的雅然。
然而此刻,她确乎是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底,终于起了情绪的变化,如一口深潭的潭底,终于涌动了暗流一样。她并不明白,然而却从沮渠牧健认真又闪动的眼神里知道,此刻的他,应该是开心的。
“琉璃!”
沮渠牧健又喊了一声。认真地看着琉璃,语气很是轻柔地说道,“人之好色,如人之口欲。然而君子之于食色,应皆有度,止于一个贪字。我非贪色之人,这王宫里,更非纵欲之辈,这王宫里,除了你,我不会再行纳妃,你且放心就是。”
琉璃绝没有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玩笑,竟然会得到沮渠牧健如此承诺。她更没想到,沮渠牧健竟是如此认真地对她承诺。这一时的情绪,竟然有些恍惚。她并不怀疑沮渠牧健此刻的真心,一个人的心意真假,在他的眼神里总能分辩明白。然而沮渠牧健一直以来,对她不是表面上的哄劝吗?为何突然之间,竟然会给她如此深重的承诺?
琉璃想,这样的承诺,莫说放在一国之主的身上,即使寻常的平常百姓,也实属难得了吧?宋地的事情她多已不记得,然而她在大魏,不纳妾的男人也实属少见了吧?
而琉璃此刻,更觉晕懵的是,她自入北凉以来,对沮渠牧健时时疑心,时时小心,时时应对,一切都只在表面。她对于沮渠牧健此人,连基本的信任还都未有,更谈不上爱,只因他求娶了她,她嫁了过来,皆耽于两国之间的一个利字。然而竟然是这样的境况下,他给了她这样的承诺。
此时此刻,不光琉璃有些晕懵,连默默退在一旁的聂阿姆都听得呆愣了。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还是入了梦境。她和琉璃一样,不曾信任过沮渠牧健,甚至暗里,还在怀疑他的用心,之前看他利用琉璃,心里暗暗还有些不能对琉璃言说的耿耿于怀。然而此刻,沮渠牧健却是震惊了她。
琉璃发懵的表情在沮渠牧健眼里,却是激动欣喜的不敢置信的表现。他见多了琉璃的各种表情,不管乖巧还是顽皮,或是有母后在眼前时的撒娇无赖,都显得异常娇俏可爱。这是与时时刻刻端着尊贵架子的李敬爱完全不同的鲜活真实,让他心里失落的某一处终于有了实地。
沮渠牧健拿手指在琉璃额头轻轻点了点,将蒙得有些发傻的琉璃点得醒过神来。
“怎么,这是不信我的话,还是太吃惊听到我的话?”
琉璃其实是不知如何应对。她对沮渠牧健没有那份感情,忽然被给了这样的承诺,表现不出欣喜,反而有些震惊。
然而好在是反应快,被沮渠牧健点醒,便笑着回了一句:“这惊喜来得太快,凉王好歹给我个心理准备!”
说完了,换口气又笑着补了一句,“今天跟凉王存的那个要求,拿这个兑了!看样子,还是我赚了的!”
沮渠牧健笑起来:“刚才还要我存着你那个要求,一时三刻这就兑了!你这心思变得真快!”
晚膳后,琉璃却有些心神慌乱起来。照以往,沮渠牧健在用完膳后,都会在灯下看会书,琉璃也习惯了描几张字帖。然而今天沮渠牧健反常地没有看书,在琉璃坐下来描字帖的时候,移身也坐了过来,靠在她身边。
虽说入了秋,这个时候天光还尚亮,云裳却依旧为琉璃掌了灯,在案上摆了,照着亮。灯下晃不出人影,琉璃却感知了沮渠牧健身子坐过来的温热。这种情景和两人同床而枕不同,两人平时,除了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并没有如此无距离地靠近过。从前即使如崔浩,也从未如此贴近地靠着她过。
琉璃握笔的手禁不住一抖,一个墨点滴在纸上。好在她反应快,立刻笑着说道:“凉王一坐过来,好似从前阿爹监督我写字的架式,让我好生紧张!”
沮渠牧健笑着:“我可不信高公对你那般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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