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我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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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停在原地打量了他一会，片刻后弯着腰小心的靠近了过来，她一身藏青僧袍，身后是硕大的圆月，月光在她的轮廓边缘镀上一层好看的银辉，圣洁之余也让她歪歪扭扭的丸子头更加滑稽，她伸出手，递给跌坐在地的他，关心又温柔的模样跟方才暴怒不平的她截然相反，“你还好吗？”

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吗…赤鸾心湖轻轻的泛起涟漪，忍不住这样奢侈的猜想了一瞬，可下一刻，他狠狠地自嘲，怎么可能，她如此年幼却灵力深厚将那掌门打得不能还手，肯定是哪个门派的小天才，天才都是眼高于顶的，怎么会对他这样的垃圾施以援手。

但她的话柔柔的又小心翼翼，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一下子投进了赤鸾死水一般的心，赤鸾傻了似的看了这个小女僧好久，最后试探又小心的悄悄的捏住了那只主动递过来的手，对方却借此前伸牢牢地，死死的抓住了他。

好温暖…

赤鸾从此不知她的出身来历，但他想跟着她。戒心当年尚且年幼，见此人可怜，就暂且收留在了身边，还亲自绞尽脑汁给他起了一个名字——赤鸾，这大概是戒心这辈子起的最好听的名字。

她之所以晚上来这个小树林，说起缘由来实在猥琐——她是听了师傅的一句话，以为这个门派的后山真有什么藏宝洞，所以来寻宝的，好吧，偷宝的。

没想到，宝贝没偷到，却捡到了一个比她还小的小破孩，她不敢回去面对师傅的疾风骤雨，于是就在远一点的一个小村子里掏钱租了一处小院，先住了下来，打算等师傅气消之后再回去认错。

村里的人热情好客，见他们相貌出众，以为他们是谁家走丢的孩子，对他们多有照顾，加上赤鸾一手包揽了买菜做菜劈柴挑水洗衣等各种杂活，所以戒心那阵子过的舒心极了。

所谓乐极生悲，或许是因为戒心的神经跟她那位二师兄昆吾一样又粗又长，所以全然没发觉赤鸾眼底越发浓重的依赖与孺慕，直到赤鸾醋性大发杀了那个被她赠花的小孩一家三口，又捅了她一剑，她才发现事情的走向失控了

赤鸾手中的剑还在滴血，眼底充斥着毁天灭地的疯癫与病态，她懵了，反应过来就想杀了赤鸾，但看着那张妖冶的脸，她如何也下不去手，最后撂下一句话‘从此你不要再作恶，也不要再说跟我有关系’就施展轻功飞走了。

赤鸾没有灵力也没有内力，拼命地追她，哭着喊着说他错了，求求她不要抛弃他，他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乖乖听话之类的，鞋子跑丢了也没停下，声音撕心裂肺，那张妖冶的脸上满是泪痕，路过的人听到都心酸不已。

只是戒心那时寒心又生气，压根没回头，直接找到了师傅，回了金陵朝。

严格算下来，戒心跟他只有一段救命恩情还有短促的共同生活而已，根本没有多深厚的羁绊，当年的少年赤鸾可能会因为她的救命之恩对她产生莫名的情愫，可现如今，少年懵懂的情怀怎敌得过五年匆匆划过，赤鸾此番对她百般迁就，戒心如何也放不下心防。

赤鸾渐渐缓和，朝前走了起来，戒心保持警惕的跟上，两人一会就到了地下二层，面前是迷宫一样的地形，只是这迷宫却是由一座座单独囚牢组成，戒心是个天然路痴，若不是有赤鸾带路，她一辈子也找不到芊芊还有一剑。

一路上，囚牢中的人个个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颜色，有的是黑色有的是紫色，那些人也个个蓬头垢面精神恍惚，不少人有自伤或者撞墙咬舌的疯狂之举，更有的就地解决生理问题。

赤鸾慢慢靠近她了一些，他身上的冷香也也将那些难闻的浊味驱散不少，戒心为了鼻子，这次并未拒绝他的靠近。

云中阁为了保险，并未将一剑还有芊芊关押在一处，她先看到了一剑，一剑伤势不重，先前是被赤鸾掐晕了，只有脖子上有一圈暗紫色的抓痕，一剑见她来，且并无伤痕，且脸色红润，放心不少，便点头示意她无事。戒心碍于赤鸾在场，并未多说什么，只说让他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之后让赤鸾带着他到了芊芊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