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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有这么转变的一天,但也得等新王妃生下孩子才能彻底把男人的心给笼络了去,但有这个时间差,自家小主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早点出阁也就完事了,毕竟婚事在王妃在世时就订好了的。顿时心里清明一片,她知道怎么做才能保住小主子的利益了。
容静秋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个下人思想斗争了好一番,但显然是想明白了,她这才莞尔一笑。
她希望甘氏留下的女儿能过得好,也不枉上辈子跟她相交一场,况且大千岁与甘氏是有真感情的,只怕严意柳一时之间想要完全取代旧人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尤其是活人与死人争,那是无论如何都争不赢的。
回到去时,宴席早已开席了,容静秋轻拍了下大郡主的手,这才放她随她奶娘到另一边的席上,与清澜郡主说了几句私密话,也这才端起皇家儿媳的架子当一个好妯娌,开始招待客人。
四王妃吴氏趁机拉她到一边去,“刚去了哪里?我们几个找你找了个半天。”
听出这试探意味的话,显然是看到她与大郡主一块进来产生的联想,于是道,“这屋里闷得慌,四嫂是知道我的,我这不争气的身子骨才刚好了些,受不住,遂到外面透了透气,没想到遇到了大丫头,小姑娘心里不得劲,我这当婶子的怎好撇下她独自回来,万一真想不开那就糟了,四嫂,你说是不是?”
至于什么不得劲,该明白的人都明白,吴氏也没有装听不明白,叹气道,“小姑娘敏感,倒是情有可原,就这严家,啧啧。”
虽然没说什么,但同样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两人说话也没有完全避开人,自然有人听了去,这种继母糟践继女的戏码最是有人关注,遂在席上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尤其是严家这作派众人都看在眼里,再一对比憋屈的甘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遂流言就像滚雪球时越滚越大,严家受到不少人指责,说她们鹊巢鸠占,甘氏这才死了多久,就不把前人看在眼里云云。
等到严家送嫁的妇人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那都不知道演绎出多少个版本了,想要追溯源头都难,更何况她们更多的精力都在辟谣上,说她们家没有这意思,那都是瞎编的。
最后严家妇人还是顶着压力,把甘家奉为上座,这才让一群贵妇人稍稍闭了嘴,但流言这种东西除非出现新的热点,要不然想要杜绝只怕就难了。
大郡主看到外祖家坐在上座,这心里才舒服了些许,不过还是恨极了这严家人,无论她们谁人上前向她示好,她都不答理,而且还甩着新得到的马鞭,这让严家人不由得暗暗头皮发麻,之前一句委屈话都受不得的小姑娘似乎变了个人。
两个年纪小的也紧紧地跟在大姐姐的身边,显然姐妹仨成了统一阵线,一致对外。
这边事情的发展传到了还在新房的严意柳的耳里,她当即气得眼珠子发红,握紧自己的拳头,气愤地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喜娘不敢劝,忙朝严意柳的奶娘看了一眼,示意她上前去安抚新娘子的情绪。
那奶娘凑上前与严意柳耳语了几句,这才堪堪地止住了严意柳的火气,来日方长,以后她总有机会收拾那几个讨人厌的继女,等着瞧。
反正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几个臭丫头,如今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教训她们,她们就不知道何谓天高地厚?
等这场风波过去了,这婚宴也到了尾声,容静秋陪着送走了好几拨客人,然后看到冯得保找来,她忙上前问道,“可是殿下喝醉了?”
冯得保一听还有什么不懂的,遂装出一脸的急相,“皇子妃,您快去看看,殿下醉得厉害。”
容静秋这才与那几个年长的妯娌打了个招呼,不待她们回应,就随冯得保赶去看赵裕了。
二王妃路氏冷脸看了看,得,这又是个偷懒的主。
三王妃邹氏笑眯眯地叹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二嫂,你说是不是?”
路氏没有回应这话,倒是四王妃吴氏笑着道,“三嫂,我们也得多体谅年轻人才是,毕竟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邹氏抚了抚鬓边长了几根白发的秀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一转眼就老了。
一旁的六皇子妃卫氏见状,没有参与她们的话题,而是看到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朝三个妯娌打了个招呼,也施施然地走人了。
“这就是个不通人情的主。”路氏吐槽了一句,若问她最不喜欢的妯娌是哪个,肯定轮不到容静秋,得是平日里不起眼低调的卫氏。
邹氏瞥了眼,“跟她计较这些做甚?反倒气坏了自己。”反正这人跟她们说不到一块去,比贺氏和容静秋还难相处。
坐在马车里,容静秋把提前熬好的醒酒汤灌了赵裕好几碗,赵裕的酒劲这才堪堪过去了,不过仍旧有些脸红地挨着她,双手抱紧她。
容静秋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还以为你是装醉呢,原来是真喝醉了。”
赵裕靠着她闭着眼睛道,“这场合得替人挡酒,哪能轻易做假?”
容静秋听明白了,最近与大千岁有诸多摩擦,正好借这场合表明兄弟之间没有嫌隙,所以这酒就得喝,半点假也不能做。
两人絮叨了些琐事,赵裕听了容静秋说起那个大侄女的事情,遂道,“反正与严家的关系好不了,怎么说都行。”意思就是不怕得罪人,还事还有他担着。
容静秋也是这个意思,更何况之前是严家先挑事的,所以她这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半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只是没想到后续来得这么快,翌日,赵裕也醉酒为由在府里歇着,陪着“身体不适”的容静秋消磨这夏日时光时,就听到了大千岁昨日连新房都未入的消息,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容静秋更是忘了手里的笔,由着那一滴墨滴到纸上。
看到这滴墨水,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抢救,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只能扯一张新纸重新书写。
“看来这严氏是丢人了。”她摇了摇头道。
赵裕半点也不同情,“自找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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