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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却是公事公办道,“皇子府关门谢客,陛下也下旨不许任何人来打扰皇子妃休养,还请姑娘回去吧……”
那少女闻言,急切的眼中一片黯然,不过她仍旧不死心地道:“老伯,我真的有事要求皇子妃,还请你通融一二,来日我必定重重报答你……”
门房一脸为难地道:“姑娘,不是小的为难您,而是真的不行,除非……您有皇子妃出入的令牌,那小的倒是可以为您进去通传一声……”
令牌?
那少女茫然地摇摇头,她没有什么令牌,一副眩然欲泣的样子不足以诠释她现在绝望的心情,偌大的京城,她还能向谁求助?
门房一脸爱莫能助地看着这可怜的女孩,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能与皇子妃来往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他不能得罪人,但也不好随便放人进去,遂只能客气地道,“姑娘,还是请回吧……”
那少女脸上布满了失望,不过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再搏一搏。
这么一想,她辞别了这门房,转身就要再上马车,哪知道,突然从刚急驰过来猛然停下的马车上,跳下几个粗壮的婆子,只见其中一个道,“姑娘,您怎么乱跑呢?让老奴好找……”
“我……”
未待她出声,就看到车窗帘子被人卷起,露出了定北侯夫人夏荣氏的脸,只见她一脸无奈地道,“薇丫头,怎么闹脾气离家出走呢?你娘担心你都担心得晕了过去……”
“我……”夏薇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身后钳制她的婆子就猛地掐了她一把,她倒吸一口冷气,气得眼红地正要大声闹起来,誓要夏家名声扫地。
哪知,另一个婆子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做声,然后借着这劲道押她上马车,速度极快,那不太敢抬头看的门房哪敢插手这些贵人的事情?看到了也只当没看到,更何况他看得也不甚清楚,再说家中长辈亲自来接,就更没有外人插嘴的余地。
看到夏薇上了马车,夏荣氏这才冷冷地警告看了她一眼,不过再转头看向那门房的时候,她脸上带着笑,“烦你去告知皇子妃一声,我家这薇丫头与家里闹了些矛盾,回头我再亲自过府来给皇子妃解释一二,这就不打扰了。”
容静秋自己就病得厉害,只怕现在也没有精力去管夏薇的事情,所以她这番话只要说得冠冕堂皇即可,反正等事情处理完了,如何解释不就是她上下嘴唇子一碰随便说说便是,而且无凭无据的,就算是皇子妃,也管不了夏家的家务事。
门房应了声“是”。
马车不待他的声音落下,就启程急忙离开了。
一路上,夏薇都被捂住嘴不得言话,她只能狠狠地看向夏荣氏这个伪善的大伯母,她一直以为她是夏家里惟一的好人,现在才知道这人的黑心在夏家也是数一数二的。
“你不要这样看我,要怪就怪你的命。”夏荣氏微垂眸道,“我嫁进了夏家,就与夏家绑在一块,夏家好我自然好,夏家不好,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可明白你蠢在哪里?”
夏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助纣为虐居然也能如此大义不惭。
夏荣氏也不求这个丫头能理解,只是一脸惋惜地道,“本来你可以有条活路走的,偏你不懂得珍惜,这就怪不得大伯母了……”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夏薇那双眼充满着愤恨与指责,甚至是诅咒。
夏荣氏只觉得自己一片苦心不被理解,微微叹息一声,遂也不再做声,哪知,这时候偏有人拦下了夏家的马车,她立即警戒起来,示意那些婆子看好夏薇,不给她做声的机会。
一切准备妥当,她这才示意侍女挑起帘子一角,不让人窥得马车里的全貌,待她看去时,只见到平安伯府的孙重秀正向她恭敬地行礼,她笑道,“原来是孙公子啊,你家祖父母最近可好啊?”
“家中祖父母都安。”孙重秀恭敬地道,然后再看向夏荣氏时,他有些微赧地道,“不知道夏姑娘的病情如何了?”
夏薇病了,因而原定的婚期被延期了,他心里担忧,去过夏家探望,夏家却以夏薇的病会传染为由拒绝了他的探望,见不到人,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夏家说的也无懈可击,他只是夏薇的未婚夫,还不是夫,所以也只能按礼数走。
只是,后来他再去探望,夏家还是那一套说辞,这让他心里不由得多疑起来,再到后来,夏家直接拒绝了他的探视,并且还让冰人传话说,夏薇的病情越发严重,怕是好不了,为了不拖累贵府公子的名声,这婚事怕是要取消了。
这来得太突然了,母亲皱眉征求他的意见,看似民主,但母亲却是早已心意已决,“若是这夏姑娘真死了,你日后就会背上一个克妻的名头,这可如何再议婚?依为娘之意,不若按夏家说的去办,这婚事解除了吧,反正大丈夫何患无妻?”
他却不愿意,夏薇这个未婚妻,他是极满意的,而且现在看夏家的行事,他总觉得不对劲,若是没有了未婚夫这个名头,他只怕再难得到她的消息。
夏家的长辈避开他,所以一看到夏家的马车出现,他想也未想就拦下了,为的就是问夏薇的病情。
夏荣氏叹气道,“难为孙公子还惦记着她,这也是我们家薇丫头的福气,无奈她福薄,病得竟是起不了身,我这再心疼再着急也没法……”说到这里,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硬挤出来的泪水,“我可怜的薇丫头……”
夏荣氏说得情真意切,孙重秀饶是再机智,也难堪破她此时演的戏。
两人的对话,被按押得死死的夏薇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她拼命地挣扎着,就想发出声响让外面的孙重秀听闻,甚至还张嘴咬那捂住她嘴巴的婆子的手。
哪知那手被她咬得鲜血横流,那个婆子还是死都不松手,夏薇感到从所未有的绝望笼罩着全身。
夏荣氏与孙重秀再寒暄了几句,就借口府中还有事与这小辈告辞。
孙重秀无法只能策马到一边让夏家的马车通过,正陷入自我沉思中时,因为马车经过扬起的尘土,他微微眯了眯眼,再睁开时,似乎看到夏家的马车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待他心里一惊正要细看时,那个疑似夏薇的身影瞬间消失了,刚是他眼花了吗?
“刚马车里的夏姑娘,你看到了没有?”他问身边的小厮。
小厮一副可怜的样子看他,“少爷,您是眼花了吧?哪有夏姑娘的身影?您忘了,今晨府里的大夫还建议您要多喝菊花茶,说是可以清肝明目,这不是说少爷看书看得眼花了呗……”这长篇大论的话,成功让孙重秀产生了自我怀疑,或者真是他眼花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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