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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源景又忍不住回头看陶情:“小陶,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他的记性这么好,但凡在玄门那两个比赛里露过脸的,他都多多少少会有点印象,可是他怎么对陶情就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陶情摇摇头:“我没什么特别擅长的,就是正好在路上跟徐哥碰上了,就跟着来了,想一道帮帮忙。”
苏源景差点就想说“你没擅长的你跑过来能干嘛,这不是纯属添乱吗”。
最后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玄门的年轻姑娘都是珍贵的宝宝,是绝对不能骂的,万一把她们给骂跑了,那以后的玄门男人就更加要滞销了。
苏源景只得勉强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那你等下千万要小心,最重要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冒险,知道吗?”
陶情笑着回答:“知道啦,苏老师。据说聂棠还留在里面,她比我更危险啊。”
苏源景:“……”
苏源景:“呵,你就别管聂棠了,为她操心的人已经够多了。”
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聂棠。
就她这种坑蒙拐骗的水准,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如鱼得水,硬核实力不够,脑力来凑,他担心的反而是那些遭受了无妄之灾的村民和孩子。
“苏老师,我之前在电话里没来得及跟你详细说,”沈陵宜突然开口,“我怀疑那里的空间都是重叠的,分为两个区块,表世界和里世界。表世界就是我们目前能看到的现实中的学校,里世界就是另一个重叠空间。”
苏源景简短地嗯了一声:“这等我们实地勘察了再看。”
姚晴问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怎么进到那个重叠空间里去?”
沈陵宜不甘不愿地回答:“……暂时没有头绪。”
姚晴奇道:“弟弟,那聂棠是怎么进去的?”
“由里面的人给她开门,放她进去。”
但是很显然,里面的人一旦把她放进去,就不会再主动把她放出来。
徐临川本来是打算把“聂”和“棠”这两个字从他的字典里剔除掉,以沉默抗争到底,但还是没忍住:“这很奇怪啊,里面的人,为什么非要盯着聂棠呢?”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姚晴也奇怪了。
“你们刚才不是说那是一所学校吗?也就是里面有很多小孩子吧?”陶情突然插话,“也许是那些小孩觉得聂棠有眼缘?”
徐临川转念一想,觉得这也很有道理啊。
光看外表的话,聂棠的确是长得很能迷惑人。说不定这些小孩真以为她是个漂亮纯真的大姐姐!
……
聂棠清晨醒来,就在教室的窗台底下发现了一大束竹篾。削竹篾的人不像是个老手,手法显然很稚嫩,每一片竹篾边缘都是不平整。
聂棠抽出一根竹篾看了看,然后放了回去,又珍稀地把这一捧都抱在怀里。
叶渐离本想探出头去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就见她抱着这一大束竹篾进来,把它们摆在讲台上,还按照长短顺序整理了一遍。
他好奇道:“这是什么?”
聂棠微笑道:“这是竹篾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那个,”叶渐离梗了一下,“竹篾……对,竹篾,我就是想问你拿它来做什么?”
他昨天并没有围观到最后,只知道在聂棠强词夺理,把周冬青说晕过去之后,分了一圈巧克力,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这巧克力本来就是聂棠背包里有的小零食。用这样一盒巧克力来逃避开死亡的惩罚,就算是谢先生自己都不敢去想吧?
她胆大心细,敢用这种方式去赌命。
可是,如果她不巧赌输了呢?这些孩子并不愿意接受她的巧克力呢?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竹篾可以编织许多东西,不过那些太复杂的我也不会,就弄个最简单的,做盏灯笼吧。”
叶渐离一字一顿地反问:“做灯笼,简单?”
自己动手用竹篾子编一盏灯笼,这算简单?!
“你到底是哪个时代的人啊?会搭土灶,我就当你小时候每年都会参加野外夏令营,熟能生巧练出来的,但是编灯笼都会?”叶渐离匪夷所思,“来来来,你还会什么?”
聂棠轻描淡写地转换了话题:“晚上你要不要跟我们一道玩?”
叶渐离:“不要,我拒绝。”
“哦,你拒绝。”聂棠顿了顿,突发奇想,“那需要我让周冬青来请你吗?漂亮的大姐姐?”
叶渐离:“……”
“今晚会很特别的哦,你真的不来吗?”聂棠循循善诱,“要是错过了今晚,保证你会后悔的。”
聂棠洗漱完毕,叼着昨天吃剩下的半块,就坐在阳光下处理竹篾子。
她本命属金,灵气能化为各种金属的利刃,很快就把凹凸不平的竹篾打磨得光滑圆润。
那些村民都从纷纷从背阴的杂物间跑出来晒太阳。他们看见聂棠坐在那里,就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人主动上前跟她攀谈。
还是周曼芳主动走过去,问道:“小聂,你在干什么?”
聂棠剔掉竹篾上的几根倒刺,微笑着回答:“我想编一只灯笼。”
“就用这竹篾子啊,”周曼芳叹息道,“早些年,我们村子里是有老人会编制各种器具的,像鸡笼子啊,米筛啊,这些统统都会。可惜老人过世了,这门手艺也没人会了。”
她一旦开腔,就忍不住跟聂棠打开话匣子:“说到这个手艺人,其实当年手最巧的可是周冬青的爷爷,他厉害得呦,砍、锯、切、剖、编、削、磨,就全看他这一双手,但是周冬青的爹妈都不愿意去学。”
“他们说,现在都用塑料脸盆,塑料框子,谁还去学这种迟早要被淘汰掉的东西。后来周冬青的爹在城里打工出了事,他妈妈连夜卷钱跑掉了,再也没回来过。周冬青的爷爷养着那小子,就靠这个编竹篾子的手艺。”
“后来有一年,咱们这边地震,虽然对咱们村子影响不大,但是地震来的时候,周冬青的爷爷正在修房顶,老人家受到了惊吓就摔了下去,还没送到县城里的医院就不行了……”
“这之后,周冬青这小子没有人管着,越加无法无天,偷鸡摸狗,上梁揭瓦……可是,我们也没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曼芳念叨完,觉得心里压着的那份沉甸甸的感觉减轻了许多,这才转过头去看聂棠,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哎呦,小聂,你还当真会编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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