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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贵人老爷在用过饭后,就带着那十几个侍卫拨开人群离开了。
聂棠也正好收工关店,临近傍晚再重新开店。
小白望着那人在桌上留下的一锭金子,用头发捞了起来,在菜刀上砸了两下,惊奇道:“这是真的金子!”
不是那种外表包金的金粒子!
聂棠有点累,就倒了杯热水慢慢地喝,一边跟她聊天:“看出刚才那个人是谁了吗?”
“应该……是爷爷的旧友吧?他当年跟好些人交好,什么三品大官,王公贵族都有。感觉他很有钱,也有权,也许是哪位王爷?”
“我却觉得,应当是当今圣上微服出行。他带着那些侍卫个个身材魁梧健壮,腰佩长刀,要知道,铁器的使用可是有很大限制的,一般的王公贵族可不敢一下子铸造这么多铁器,就算当真铸造出来了,也不敢让侍卫堂而皇之地挂在身上。”
聂棠微微一笑:“我敢说,过不了几日,李家就该上门来请我们回去了。你猜他们是会辩解说之前的休书是一场误会呢?还是说这都是李行一时头脑发昏,受了女人的蒙骗?”
小白挠了挠头发,很霸气地开口:“他们敢上门,我就吊死他们,你不用怕!”
结果到了傍晚,宫里就来人了。
这回到来的是个宦官,不但把聂老御厨过去得到赏赐的金刀赐还给她,当今圣上还御笔亲书了一块牌匾——就是这两样,简直就是硬生生往她们开的这家小饭馆的门面上镶金!
既然宫里来人了,聂棠也就没有开店,而是跟伙计一起把那块牌匾小心翼翼地悬挂在门楣上当金字招牌。
就连她请来的两个伙计都很震惊,脚步一直打飘,整个人就像处在美梦之中:“老板娘,我原来想着你手艺好,将来这店总是会生意红火,我靠着你,也能多赚点钱养家。可是现在,天哪,今后怎么可能还会生意不好,就算你喂屎给客人,保管他们都说好!”
这也不尽然是彩虹屁。
就连皇帝都朱笔题字了,题的字还是“民间美味”,谁敢说她做的菜不好吃?
敢这么说,这是连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竟然连当今天子的金口玉言也敢质疑!
“是啊,我看这家店的店面很快就不够用了,要不还是选个更加宽敞些的铺面?将来总归会有许多官老爷,王公贵族上门吃饭,这地方就忒寒酸了……”
聂棠只是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地方是不能挪的,毕竟皇帝给她的题词是“民间美味”,承认她在民间大厨中算得上是手艺不错。
可若是就此膨胀,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做官府菜,结交权贵,今日赐给她的这些荣光,明日便可再剥夺。
……
聂棠这家小饭馆就这样一炮而红,附近的平民百姓若是得了闲钱,都会说一句“不如去聂家娘子那家店子吃吧,那可是当今圣上也认同的美味”。
平日里也常会有王公贵族乔装打扮了过来尝尝味道,这一尝就一发不可收拾,还会再来第二回、第三回。
可是聂棠想要等的李家上门赔罪没等到,却在晚上回到家中等来了一个混混。
那个混混也觉得,就算她运气好,还有祖父的余荫庇护,那也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根本无需畏惧。
他悄悄从围墙上翻了进来,准备摸进闺房。
这混混还在翻墙的时候,那动静就把她们都给吵醒了。
小白现在养成了白天做菜,晚上要睡觉的习惯,突然被打断睡眠,戾气特别重,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你等着,我去把他给吊死!”
聂棠侧耳倾听了片刻,莞尔一笑:“我自己能对付,不用你帮忙。”
小白歪了歪脑袋,不解地望着她:“……你?”
她觉得黄鼠狼说得没错,聂棠就是弱鸡战五渣,24K纯金的那种,外面那个可是成年男性,她说她能对付不是在搞笑吗?
“还有,现在是我在帮助你过日子,我就跟你过去一样,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你帮了我,岂不是作弊?”
小白困惑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觉得根本没必要这样啊!
明明不是普通人,为何就一定要让自己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
她的符篆画得这么好,却不能用,那多可惜……
同理,她小白的长头发这么好用,最后却不能用……?
聂棠翻开枕头和褥子,亮出了她早就藏在底下的一把砍骨刀。
一个和离了的妇人独居在外,家中又没有男人,很容易碰上各式各样的骚扰,她早就有所准备了。
聂棠把砍骨刀握在手中,然后披衣起身,把刀藏在衣袖里面。
她就连蜡烛都没点一根,披着衣裳走到外面。
忽然有人从墙上跳了下来,一手拧住她的手臂,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威胁道:“不准叫!你要是敢喊大声一点试试?老子就让整条街的人都看见你不穿衣裳的样子!”
聂棠缓缓扬起嘴角,说话的语气中却带出了一点惊慌的情绪:“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有事好商量,我有银子!”
“嗯?你有银子?可是我也是拿了别人的银子,俗话说拿人钱财给人消灾,”那混混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说道,“反正你都是个被休弃的下堂妇,面子也就没这么重要了,还不如跟大爷我作乐一番……”
聂棠在黑夜中无声地笑了:“你原来抱了这个心思?为什么不早说呢,我也实话跟你说,我从前那个夫君是个天阉,成亲之后就让我独守空房,我也很怨恨他呢。”
混混听到她用这种轻柔的语调说话,不由骂了一句:“真是风骚!但老子就爱这个调调!”
他见聂棠别说是反抗了,就连一点挣扎都没有,心里也是很满意,伸手在她的脸上拧了一把:“行,今晚就满足你!保管比你夫君要好!”
小白看到这混混居然还敢拧聂棠的脸颊,吓得就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可真是狗胆包天!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聂棠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她还在等一个最佳时机,不然按照她这样的体格和力气,根本是不可能反抗得了一个男人,一旦她要反抗,那就必须得一击即中,绝对不能有失误。
她忍着恶心,又轻轻柔柔地开口:“好人,你可要对奴好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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