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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聂棠,我没有写你那份报告,因为你连最基础的基本功都没有打好。”苏源景停顿了好一会儿,无奈道,“再者你已经成年了,就算想现在开始发愤图强,也实在太晚。所以你现在就可以继续跑山去了。”
聂棠:“……是,苏老师。”
她只能孤零零地出列,在跑完大半圈之后,发觉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有人都在做专项训练,而她还是在跑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凄凉了。
当她慢悠悠跑到第三圈的时候,终于有几个学员出现在了她跑步的这条路上,可他们是一路三级蛙跳着过来的,带队的就是徐临川。
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跑步像逛街一样缓慢的聂棠,在跟她对视一眼后,冷哼一声,昂首挺胸,蹦跶着从她身边跳过。
聂棠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原来他还在生气。
过了十分钟,姚晴也开始三级蛙跳,她跳一会儿,就站起来跟着聂棠跑几步:“你别管徐临川,他就是酸葡萄。再说,他栽在你手上都两次了,还是以那种方式,也真的是太惨了……“
聂棠莞尔:“我没生气啊,我就是在想,要是徐哥一直生我的气,还有一场团体赛该怎么办?”
姚晴哈哈大笑,嫌事情不够大:“我提议,让你当学员队的总负责,徐临川到时候还得听你的!”
……
一旦集训进度过半,后期的日子就如流水一般飞快。
转眼间就到了最后一场学员和老师之间的团队赛。
在这段时间中,原本力压一众学员的聂棠开始出现颓势。
众人很不解,也不知道她是想要继续玩“先抑后扬”的游戏,还是她觉得自己的分数实在太多,想要浪费掉一些。
她开始接二连三地在单人赛中弃权丢分,总分不断往下掉,很快就落到沈陵宜后面。
其实这样的积分排名才是正常的,可是大家怎么就感觉这样不习惯呢?
用徐临川的话来说就是“打脸打多了就习惯了,等到某天突然不打脸了,反而闲得发慌,这就是贱的”。
聂棠当然也有自己的考虑,毕竟她在武力上的确是一塌糊涂,全部都要依靠外力,她手腕上的珠串是有限的,如果不能一击得分,还不如直接放弃,避免受伤。
她现在觉得,只有团队赛才是最适合刷分的,单人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在最后一场团队赛的前一晚,训练营的伙食特别丰盛,每个人除了常规的白水煮面条之外,还在上面加了一块白水煮鸡胸肉和几根菜叶,说是慰劳他们这几天孜孜不断地训练。
众位学员一边吃一边感动,时隔好几天终于吃到了有肉味的东西,觉得自己已经踏上了人生巅峰。
姚晴信守承诺,在比赛前夕的动员会上大力举荐聂棠:“我们都看到了之前双人组团队赛时候,就属聂棠表现最出色,我推举她当我们的总指挥,大家跟着她干,肯定有肉吃!”
她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当场就有人心动了。这精英训练营,大体就是个变相的零和游戏,有人能拿高分,就会有人拿到了非常可观的负分。
聂棠能把负分垫底的庄景梵都带飞,那些分数已经岌岌可危、公布出去会很丢脸的学员自然赞同姚晴的提议。
容埙呵了一声,不冷不热地开口:“想让聂棠指挥我们全部人?抱歉,我不能接受,我能相信我自己,但是我相信不了她。”
姚晴冷笑道:“容埙,别这么小鸡肚肠,我知道你还惦记着之前输给聂棠的事情。何必呢,到了这个时候,还记挂着之前的一点龃龉,你就这点胸襟?”
容埙被她嘲讽了两句,却没有动怒,只是冰冷冷地说道:“就事论事,这次我们所有人的对手是老师们,跟之前的两人一组的团队赛的性质完全不同。我假设,聂棠,她指挥我们所有人,谁敢保证她的安排就是完全公平公正的?”
容埙这句话一出,在场的许多学员都沉默了。
他提出的正是大家心中所担忧的事。
为何玄门精英训练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彻底销声匿迹?就是因为玄门之中家族势力暗中较劲,参加集训的学员拉帮结派,把整个集训搅得乌烟瘴气。
当然,你可以不参与这小帮派,单枪匹马也能闯天下。
那么问题来了,当别人都成为了一个个小团体,而你是一个人落单的状态,别人不刷你刷谁?最后很可能会受到好几个团体的夹击。
聂棠的策略打法固然很好,可这是学员跟老师之间的较量,总是要有人牺牲自己的分数去当诱饵,谁愿意做那个白白牺牲最后拿不到分数的人?
所以姚晴的提议虽然好,但实在是太理想化,能够入选集训的学员都是玄门年轻一辈很有希望的年轻人,谁愿意当一枚过河小卒子?
容埙见有人动容,又继续道:“从前的训练营从来都没有过学员跟老师的对抗赛,这是第一次,是新的尝试,也可以认为,这就是一场友谊赛,是老师们来验收我们这十几天的训练成果。”
“如果按照聂棠那种睡觉烤肉最后守株待兔的所谓‘策略’,大家觉得这种比赛还有什么意义?别这么幼稚了,这种策略就是上不来台面的小聪明。”容埙高傲道,“难道你还打算用这种策略去对付那几位老师吗?”
众位学员忍不住在心里“靠”了一声,容埙这是明刀明枪准备跟聂棠对着干了啊!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除了沈陵宜可是谁都看不上的。他那双眼睛就像长在头顶上一样,看谁都像垃圾。
可偏偏他也是很有实力的选手,高傲一点,大家都是能够理解的。
聂棠举起手,轻声道:“既然都已经提到我了,能不能让我也一道参与发言?”
她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呢,就被容埙指桑骂槐diss了好几句,好歹也要给她一个表明自己立场的机会吧?
容埙看了她一眼,连一句话都懒得说,扭头看着另一面。
聂棠道:“我当然不会当什么总指挥,就像容埙说的,我之前的策略打法没什么了不起,老师们哪有这么傻,知道我之前干了什么,还会巴巴地来上第二次当。”
她话锋一转,又笑道:“不过我也奇怪,这么低级的战术,为什么就有人会上当受骗呢?”
她这句话一出,容埙那张脸顿时铁青铁青的,就跟毒气攻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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