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冤魂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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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9-27

“说起桂芬她是村东头周羽民老先生家的闺女。周羽民原来是城里人，当过城里南关中学的老师，后来不满意国民党的政策就带着媳妇就在我们村安家落户了，人厚道，有才学，跟我们这些土老帽还没什么架子，聊得到一块。我们农民不识字，但是人家还教我们识字。解放之后，还当上了村里的会计，要是这么下去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了。

1953年夏天，他媳妇难产走了，给他留下个闺女，中年得女但是又丧妻，红事白事全赶到一块去了，周羽民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枯坐了一夜，下定主意一个人把女儿养大，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很不容易。所以左邻右舍的能帮就帮一把。小女孩慢慢长大，长到十六岁。出落得那叫一个漂亮，像极了她的妈妈。女孩心好，再加上还识文断字，那说亲的人啊，都快把他家槛给踩断了，周老先生一一拒绝了，说等孩子大了自己选，党不是也提倡自由恋爱吗？说亲的人们也纷纷表示理解。

这事还没完，有个流氓叫周至善，是个老色鬼，天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导致他四十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有一次赶集看见了桂芬顿时惊为天人，然后天天纠缠桂芬，桂芬无奈躲进了家里，这混蛋就上门纠缠。被周老先生给赶跑了。

于是这家伙就怀恨在心开始说三道四，说什么人家周家是书香门第，看不起咱们这些泥腿子，所以才拒绝的，人家以后是要当大官的老婆，是要有下人伺候的。村里人开始也不当回事，但是即使是再假的话，有人说也就有人信，就如同现在的某些网络谣言一样，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但是还是会有人选择相信，这话渐渐的就在村里的长舌妇中传开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人啊总是习惯忘记别人的你的好，对你好那是情分；不好，或者拒绝是本分。那些被拒绝的人家心里开始埋下了一颗种子。周老先生身体本来就瘦弱，这些年又累出了一身病，书生意气的认为清者自清，索性不出门了，这更加坐实了传言了。

天有不测风云，村子里来了几个红卫兵，说要搞阶级斗争，说在我们身边就有反革命，要我们互相揭发，可是我们这个村子哪有真正的反革命啊。这一下子可把周至善给乐坏了，这个流氓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成立了一个革命委员会，召集了一帮地痞流氓，说要在村里抓第一个反革命，把矛头直指周羽民老先生，冠以罪名说他是反革命，是国民党的奸细、是卧底。直接就把他从家里绑了出来，贴大字报、上枷锁，头上戴白纸做得尖帽字，上面写着‘牛鬼蛇神’满村的游行。当时有正义感村民就问他们凭什么说周羽民是反革命，那个混蛋就说了：‘当初我向桂芬家提亲，为什么他们不答应，我的成分多好，三代贫农。他不嫁给我就是反革命就是瞧不起劳动人民。’这话说的多混账！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但是当年的那颗种子在某些人心里发芽了，那些提亲被拒的人都表示支持他，周至善看见有人支持就更加嚣张。结果周老先生身体不好，再加上这些日子的侮辱批斗，一下子想不开自己就上吊自杀了。

这可苦了桂芬了，整个家就剩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有天夜里，周至善偷偷的溜进她家，打算侮辱她，桂芬拼命反抗可最终无济于事，还是被那个混蛋得逞了。谁知道那个混蛋转天就说反革命家属周桂芬勾引他，企图让他犯错误。这话一出来，有些原本就嫉妒她的女人就开始用各种难听的话骂她。嫉妒啊，这是人类最可怕的原罪之一，会使人变成魔鬼。桂芬受不了打击，自己打算自杀。正好那天我去巡夜，被我救下了。

再后来，桂芬的肚子一天天大了，她怀了周至善的孩子！得知这个事情之后，那些女人又骂她破鞋，孩子是野种。当天夜里她就跳进了东丽湖自杀了，这次没人再能救下她了。

这个周至善听说了也不当回事，在桂芬死的当天。他就搬进了搬进了周老先生的家里。”说到着，村长脸色开始变得极为难看，像是感受到了极大地恐惧。深吸了两口气，看了眼陈小白又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