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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了一家离公司有几百米距离的咖啡店。

巅峰一直觉得这家店的像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一样,它的名字叫“鱼”,象征着自由自在,没有束缚的人生,尽管这家店一杯咖啡都要上百块钱,但是巅峰还是喜欢到这里来,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点上一杯咖啡,从下午做到晚上打烊。

这里,是她五年来,最常来过的地方。

坐在椅子上,她对着侍者说:“要两杯蓝山咖啡。”

她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说五年前的他,是一道锋利靓丽的风景,偏了几分阴柔美,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个男人有了成熟,自信。

小麦色的皮肤,短短的碎发,棱角分明的脸框。

唯一让巅峰觉得和当初相同的时,那双眼睛,依旧是充满的淡漠,像是盖着浓浓的薄雾在眼底,看不清他的想法。

整洁的警装穿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十分挺拔。

她想,怪不得当年会迷恋上他,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他,而是现在看见,她依旧会义无反顾的去追逐,然后偏体鳞伤吧。

感情世界里,那么多你爱他,他爱她,她爱另一个他的戏码。

只是这一次,她正好做的女配角而已。

她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就像是飞蛾赴火一样,看见了一丝光明都想要触及那一抹温暖,到最后,死于火下。

每次看见萧沐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回忆起以前那些日子的冲动。

有人说过,常常回忆以前的事的人,说明她老了。

巅峰想,她真的老了吧。

不是生理,而是从心理。

侍者端上两杯咖啡,两人面前放了一杯,糖和奶放在旁边。

萧沐伸出手,在一杯咖啡里面放了很多的糖和奶,然后递给巅峰。

巅峰没有接下去,她看着萧沐,目光寂寥的说:“萧沐,从五年前开始我就不喝加糖和奶的咖啡了。”

萧沐的手一顿,将另一杯咖啡递给她,他笑了笑,“没关系,我喝就行了。”

巅峰端起另一杯纯的蓝山咖啡,送入口中。

纯味的苦涩,是这五年来让她压抑痛苦的最好方式。

一杯咖啡见底,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抬起那双圆圆的眼睛说:“我想我们应该为五年前那段范二的日子,划下句点了。”

萧沐凤眸微微的动了动,他的右脸颊处淡色的疤痕晃过了巅峰的眼睛。

“我们想一想,五年前,一切都是由我的表白开始的,所以说,造成这个结果的人也就是我罢了。也许,你想得到我的原谅,觉得年少时刻,让你觉得心里充满了对我的愧疚。那么,我想告诉你,曾经也许恨到想要杀掉你,但现在我却突然想通了,我不怪你。曾经我的身边有很多人说过,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喜欢上我。你是高高在上,而我却是一文不值。我却依旧觉得有一天你会被我感动。我觉得我是无敌的,我可以为你挡去所有狂蜂浪蝶。但事实证明,我确实很天真。一切都是我的自不量力,想想看,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你在我最好的时光给了我美好的爱情。回忆起五年前,有的也不仅是伤心难过,我想这样就值了。”

“五年前,我说过,你自始自终都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我。但现在想想,你对我做的,又怎么不是恋人的表现。我想我们彼此都应该放过对方了,我伤痛那场无疾而终的爱情,你对我满怀愧疚,这份感情困扰了我们彼此五年时间,就像是噩梦一样纠缠着。我不想再带着这份痛苦走过剩下的日子,我也不想你再带着对我的愧疚而想要挽回我。”

她问:“你能答应我吗?”

萧沐久久都没有说话,他的眸子像是有化不开的大雾一样,浸染了所有的墨色。

他的语气低沉而背上说:“我从来没有对你愧疚过,那一份爱情里,不止只有你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热情,同样还有我。”

巅峰突然笑出了声,“萧沐,够了,有你这句话,我想我真的能开始新的生活了。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在爱,你也付出了感情的。我们的这段爱情至少是值得的,至少,不是苍白。”她感觉到一滴凉凉的东西,滑到了她的嘴角,那是她的泪:“谢谢你告诉了我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也爱着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当听见萧沐的这番话后,当听见他亲口承认当时是爱着她的时候,一直压在她心上屋年的东西,渐渐地消失了。

她的心,轻了许多。

之所以对萧沐介怀,并不单单因为他是初恋,并不单单因为求不得,并不单单因为他是巅峰的失败。

还有一种空洞与苍白。

只要一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中,她只是一个炮灰,只是一个配角,只是一个唱独角戏的角色,她便会产生这种空洞与苍白的覆灭感。

这样的事实,不单是否定了她,还否定了她和萧沐的那些年的感情。

那些年年,只是一场幻影。

这是巅峰最无法承受的。

而现在,巅峰终于释然了。

那些年中,他们的感情,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的。

那里面,有她对萧沐的爱,也有萧沐对她的爱。

他们相处时,那些无法言喻的快乐,都是真实的。

不是虚假,它们,真真切切地存在过。

泪,滴在桌子上,在繁闹的咖啡店里,发出微小的响声。

萧沐开口了,他的声音,是一种凄清:“巅峰,我们结束了……是吗?”

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点头了。

用一个动作,剪断了她们之间的那根线。

或许,那根线,早就已经断了。

她和萧沐的感情,开始是错误,过程则是美丽与哀伤,结局则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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