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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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霍铭不知所踪，被一堆烦心事所环绕的顾辰海也没有挂心那位医师了，他和霍铭的接触也只限于一次手术以及手术后霍铭送他回家，对于那么一个虽然很亲切但是话不多的实习医师，顾辰海印象实在是很浅很浅。

15岁的他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装下了一点点事情就无力去管其他事情了。霍铭明明应该和他一起回家的，后来的不知所踪，顾辰海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什么。

虽然不确信，但是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霍铭说要送他却不知所踪，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霍铭的资料上写得他的手是21岁的时候受伤的，虽然没有写明具体的原因，但顾辰海有理由相信就是因为这次意外霍铭才受伤。

那双手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吗？没办法再经历一次的顾辰海不知道上一世的真相，过去的记忆太多糟杂地缠绕在他的心里，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是非常模糊了，只是模糊间还是记得嘈杂的世界，慌乱的记忆，醒来时他就又在了医院，但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陷入了昏迷，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就回家了。

在医院他并没有听到霍铭的消息，也没有见到霍铭的人，只当霍铭和他一样的情况或者有事情要去忙，毕竟两个人只是萍水相逢，霍铭原本说要送他回家，他也觉得很诧异，但没报多少的希望。

如果霍铭的手真的是为他伤了，那么霍铭当时到底是抱着何种想法救自己的呢？会不会当时霍铭考虑到了自己的手会受伤，但还是决定救自己，霍铭为什么宁愿搭上自己的事业也要救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病人。

顾辰海不相信霍铭当时会自己有什么想法，唯一的可能就是霍铭只是出于自己的心选择了救一个还很弱小的少年。就像霍铭当初选择医学是为了救人一样，无论以何种方式救人，霍铭都是愿意去做的。

“别怕有我在。”顾辰海迟迟不回自己的话，霍铭似乎感觉到了顾辰海有些奇怪的眼神，分了两秒的眼神给顾辰海，看顾辰海看着自己那双手的通红的眼睛，霍铭猛地一愣，他是怎么了？“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顾辰海忍不住将自己一直想要问出口的话问出来：“若是。”顾辰海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突兀，补上了一句，“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我们不小心遇到了泥石流，我陷入了很危险的情况，如果你救我的话，你的手就会受伤。”说到这，顾辰海情绪就有些低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还是加上了这句话，“若是受伤之后，你的手有可能无法恢复过来，有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再上手术台，这时候你还会救我吗？”

顾辰海再加上了一个前提条件，“如果我们只是接触过一两次的人，你只是为我做了手术，并没有和我接触那么多，你会救我吗？”

霍铭快被顾辰海那么多的如果绕晕了，但很快便明白了顾辰海想要表达的意思，又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但显然少年很在乎这个回答，这个回答能让他确定一件事情。

霍铭不想欺骗顾辰海，按照顾辰海给自己假定了那么多的条件的角度上去思考，认真回答道：“我会救，因为我不会知道救了你就让自己的手受伤，受伤之后会无法上手术台。既然你是我的病人，那个时候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有责任保护你。”

原来上一世是因为自己是他的病人所以才会照顾自己吗？听到这个回答得顾辰海不知是高兴还是沮丧，“但你若是知道你会受伤呢？”

“没有人能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想到以后会治不好我的手。只是在那么个情形下，显然你的生命安全大过了我的受伤。我充分考虑过了才会选择去救一个人。”

顾辰海知道这个人选择救自己的话那么一定会经过了一定的考虑，但亲口从霍铭口中听到这句话，又是不同的感受。

他忘记了曾经是一个救治了自己的医生霍铭，但霍铭在他死后仍旧为他料理后事还为他真心地难过，这份恩情一直让重生后的顾辰海记挂在心上，如今从霍铭口中听到，也算是对当初的事情有了个交代。

只是，自己毕竟还是要对不起霍铭了，因为自己对他起了这样的心思，并且想要霍铭和他一起走上这样的道路。

“若是你救了我之后，你再也无法上手术台了，你会后悔吗？你会因此而怨恨我吗？”这其实也是顾辰海一直记挂在心中的问题，在意识到霍铭可能是因为自己所受的伤之后，他就一直在想霍铭在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当年所救下的人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待自己的。想起霍铭对自己各种恶劣，顾辰海有理由相信霍铭并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处处和自己作对，成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原来，上辈子的霍铭是讨厌自己？至于死后为自己难过还是因为霍铭拥有一颗太善良的心吗？顾辰海的心一下子乱了，他知道自己不该随意猜测霍铭的想法，对越是关心越是乱，这一世面对霍铭的事情，他似乎再也变不回那个运筹帷幄的顾辰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