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胸口还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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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孤氏王朝太子孤复殇与公主孤念殇带着孤复殇的两个孩子躲避四大家族的追杀，逃到了落霞峰。

四大家族穷追不舍，而孤复殇和孤念殇二人身边只有蓝氏一族和许氏一族护驾，蓝氏为武将，可蓝氏手下五行军早就在多年前埋葬于凤雏山坳，所剩可用之人寥寥无几。

许氏为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仅仅依靠忠心的家族侍卫护佑。

眼看四大家族就要把他们都围在落霞峰，孤复殇决定分头跑，孤念殇带着皇子白九夜由许氏护送，孤复殇则带着皇女孤星儿由蓝氏护送。

在临别之际，孤复殇将祖传的日月纹龙佩分别防御两个儿女身上，希望万一他们失散了，以后可以以此相认。

墨灵犀有些吃惊白九夜的身世，眨眨眼问道：“所以你就是前朝太子的儿子？你的妹妹是前朝公主？前朝太子把金日纹龙佩交给了你，把蓝月纹龙佩和盒子交给了你妹妹星儿？”

白九夜点点头。

“所以你就怀疑我是星儿？”

白九夜在此点头。

墨灵犀瞠目结舌：“那你楚王的身份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夏州皇室的？那你也不姓白？你姓孤？不行不行，我脑子好乱，你等我想想。”

白九夜叹口气，能不乱么，当年的事他知道的都不多。

知道的不多，自然就会有些地方想不通，他都想不通，墨灵犀又如何能想得通呢。

白九夜轻轻摩挲着墨灵犀的后背，柔声道：“当年我年幼，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甚清楚，所知道的事情也大多从姑姑口中得知。”

墨灵犀看着白九夜：“那你不姓白？你姓孤？”

白九夜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件事瞒着墨灵犀，不过现在被揭穿好像不是时候啊！

白九夜想了想巧妙的回道：“嗯，我姓孤，孤是前朝大姓，很多人都姓孤。”

“那你是怎么变成夏州皇子的？真正的皇子呢？”

白九夜叹口气道：“真正的九皇子，是我的六师弟。可是他在十岁的时候夭折了。”

墨灵犀眨眨眼，不想去想这“夭折”的背后的事情，只是墨灵犀还是有些惊讶的是，孤云峰上下竟然都帮白九夜瞒着这件事？

“孤云峰……是跟前朝皇室有关系吧，不然怎么会替你隐瞒身份？”墨灵犀没说的是，说不定真正的白九夜也是被他们骗上山然后一刀杀了，再安排现在的白九夜取而代之的。

白九夜看墨灵犀的表情就知道墨灵犀想多了，但是他没有解释，也解释不清，当年姑姑为了送他混入四国皇室废了不少周折。可具体的他也不甚清楚。至于孤云峰……

白九夜坦率的说道：“孤云峰确实独立于朝堂之外的江湖一大门派，只是师傅他老人家若是细细说来应该是太叔公。只是师傅无心朝堂，一心只在习武和扶乩上。”

墨灵犀明白了，孤云仙翁是大商某个老皇帝的弟弟。

这关系复杂的，让墨灵犀都有些头晕了。

“可还有什么想问的？”白九夜问道。

墨灵犀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已经够她消化一阵子的了，她暂时不想知道更多了。

“现在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星儿了，那你对我的身世还有什么揣测么？”墨灵犀问道。

说起这个白九夜心中就有些不安，不过仍旧如实的回答：“或许与蓝氏有关，当年蓝氏嫡子身下有一女，与星儿一般大。”

墨灵犀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不是那个女孩！”

白九夜疑惑：“为什么？因为年龄么？墨元正的话不可信！”

墨灵犀摇头道：“燕姨娘临死之前口中都念叨着要报恩，如果我是我娘抱来的，不是她生的，燕姨娘不回不把这么重要的细节告诉我的。而且我娘的那副画像，让我很有熟悉的感觉。”

虽然墨灵犀说的并没有实质性的根据，可是白九夜还是心头轻松了不少，他也不希望墨灵犀是蓝氏一族的遗孤啊。

“对了，还有一件事！”墨灵犀眼眸眯了眯瞪着白九夜。

白九夜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仔细回想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哪里说谎了？

“什么事？”白九夜故作淡定的问道。

墨灵犀开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白九夜刚想说是墨灵犀解毒之后才好的，墨灵犀就补充了一句：“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考虑清楚！”

白九夜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被这个小姑娘威胁是怎么回事？

“呃……确实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过早就好了，但是因为陆川那一战，皇帝夺了我的兵权，为了降低他的戒备，我才久居轮椅。”

白九夜这么一说，墨灵犀顿时又心疼了，前朝太子啊，简直就是众矢之的，还要潜在夏州皇室，墨灵犀甚至想白九夜这么多年有没有安心的睡过啊？

心中这么想着墨灵犀就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白九夜心头一软，立刻将小姑娘抱的更紧些，贴着她的耳畔说道：“有，就在你入住楚王府之后第一次给我解毒的那次，那次解毒之后，我是抱着你睡的！”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墨灵犀的耳廓上，一阵阵酥麻传遍全身。再听白九夜说着这种暧昧的话，墨灵犀感觉自己又要缴械投降了。

墨灵犀连忙拉开一点跟白九夜的距离，开口道：“那你现在没什么事瞒着我了吧？”

白九夜想了想好像没有了吧。

“关于前朝皇室的事情，还有有些没说，不过不急于一时。”那些东西太复杂，白九夜并不想跟墨灵犀说太多。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那你是怎么救的我？”墨灵犀问道。

白九夜愣了愣然后开口道：“瑶光捡到了你落下的三寒冬笋，得知你出事前来禀报，五行水和五行木看到了北宫烈乔装出城，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有问题，本王便带人追了过去找到了你。”白九夜对自己这个说词很满意。没有虚言，也没有露馅。

其实对于他另外一个身份，白九夜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只是刚刚才把小姑娘哄好，再忽然说自己就是孤寒城，他真怕墨灵犀又要翻脸了啊。

白九夜表示说着这么多年的谎，还从来没感觉这么累。

墨灵犀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我都解释清楚了，你这儿，还凉么？”白九夜的大手毫无顾忌的放在墨灵犀的胸口上，他一想到墨灵犀当时在别院里说的那句“手是热的，心是凉的”他就感觉一阵阵的心痛。

墨灵犀身子僵了僵，然后怔愣的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上的大手，大手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进来。现在别说心了，墨灵犀感觉自己连身子都要热了！

“啊！流氓！”墨灵犀猛地从白九夜怀抱挣脱开，缩到了床角，抱着被子一脸羞愤的不看白九夜。

白九夜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摸了什么。

刚才没觉得有什么特殊感觉，可现在看到墨灵犀脸红的样子，反而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热呢！

二人和好如初之后，白九夜就想留下来一亲芳泽，可是却被墨灵犀坚决的赶了出去。

墨灵犀的意思是她被绑架了好几天要好好睡一下，明日在起程回京，白九夜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只是不能抱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有些遗憾。

看着墨灵犀躺在床上渐渐呼吸平稳，白九夜无奈的在墨灵犀额头印下一个吻，转身出了房间。

而就在房门被关好之后，墨灵犀缓缓睁开了眼。

好你个白九夜，又是前朝太子，又是明月楼楼主，身份还是真多啊！难怪孤寒城在这一个月里那么奇怪，写了那么多小纸条，没想到白九夜就是孤寒城。

墨灵犀一想到自己在孤寒城面前曾经做过糗事和说过的话就感觉头上一排接一排的黑线。

其实墨灵犀早根本没睡，因为北宫烈没有点她的昏睡穴。她在木箱里已经把外面的对话和情况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是明月楼的人来救她也知道是孤寒城带队。

在墨灵犀心中以为是咕咕传递了消息。心中一阵欣慰。

可没想到当有人打开箱子发现她的时候，口里说的是：“王妃娘娘在这！”而且这声音是瑶光的。

墨灵犀想睁开眼的动作立刻在这句话里僵住了。心想着孤寒城怎么跟瑶光在一块了？墨灵犀当时还是很不想见与白九夜有关的人。所以便索性装晕。

没想到这一晕竟然发现这么大一件事。

墨灵犀细细回想起来，她竟然还在大婚之前找孤寒城吐槽过白九夜，心中想着是找个跟白九夜没关系的人聊聊，没想到竟然找的就是白九夜本人，墨灵犀真是感觉要呕死了！

墨灵犀在心中暗暗道：“王八蛋白九夜，刚刚给你机会你不说，喜欢玩角色扮演是吗？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

京城。

明月楼的事情有明月楼的弟子处理，十七跟在白九夜身边，瑶光押送残了的北宫烈去戒塔。十三则是听吩咐回楚王府用药。

然而就在快接近楚王府的时候，十三被一个小乞丐撞了一下。

小乞丐撞完人就跑，就在十三以为自己遇到小偷，想伸手去看看腰间荷包还在不在的时候，就发现腰间多了一张纸条。

“福安街”

看到这三个字十三瞳孔猛地一缩。福安街正是那个民宅。

十三将纸条握在手心，用力捏紧，纸条化为齑粉。

……

“找我来何事？”十三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眼前的御龙卫。

离哥开口道：“楚王妃和孤寒城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他们有奸情？”离哥语气里带着一丝猥亵之意。

十三冷声道：“住口！不许你侮辱她！”

离哥轻佻的一笑：“呵，侮辱她？侮辱她的是你吧！”

十三无力反驳，抿紧嘴唇不说话。

离哥见十三沉默，不屑的哼了一声开口重复了一遍：“墨灵犀跟孤寒城是怎么回事？”

十三沉默，嘴唇时而抿成一条线，时而微张。这是一副欲言又止状态。

离哥眼眸眯了眯，将自己的语气调整好一些，身子微微向十三的方向俯过去，开口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处？”这是一副关心的姿态。

十三不语，但是砸吧嘴的频率变快了。

离哥加大筹码：“你知道我上面的人是谁，既然此刻大家同坐一条船，我的主子也不会一直占你便宜不给你好处的。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说出来听听。”听听而已。

十三垂放在双腿两侧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深呼吸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

离哥将身子撤回椅背，准备听听十三的难处。

“我想带她走！”

离哥瞳孔猛地睁大，他明白十三口中的“她”是谁。可是十三为什么忽然做了这样的决定？

离哥微微思忖了一下，倒是也能明白几分，男人，最怕一个“情”字，温柔乡都是英雄冢。就像他自己，不也是为了蓉儿放弃了家族背弃了哥哥么。

离哥心中叹气，可表面没有任何同情，冷冰冰的说道：“你能付出什么？”

十三咬咬牙道：“我可以帮你们设计抓住楚王。”

离哥这下来了兴趣，眼睛有些发亮的说道：“噢？你莫不是在说笑？楚王武功深不可测，号称夏州战神。我得死多少人才能碰到他的衣襟儿？再者说了，抓到楚王对我们来说好处并不多，我的主子，是想要他死！”

十三脸色沉了沉，听到离哥让白九夜死，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和痛苦。

离哥见状连忙开口道：“只有他死了，墨灵犀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这个诱饵对十三来说极为有诱惑力。

短暂的挣扎之后，十三开口道：“你们不能杀他，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用。”十三抬起头直视离哥。

离哥带着御龙卫的黑鳞面具，十三看不到他的表情。

十三继续说道：“楚王就是明月楼楼主孤寒城！抓了楚王就等于抓住了明月楼！”

离哥猛地站起身，这次即便是有面具遮挡，十三也能看出离哥脸上的震惊了。

“你说白九夜就是孤寒城？”

十三点点头。

离哥在十三面前开始来回踱步，样子看起来很兴奋。

“白九夜他要做什么，暗中经营明月楼，还私藏巨量兵器，他这是要造反啊！”离哥自言自语说完看向十三，十三没有表示，离哥当做十三是默认了。

“那你到说说要如何才能抓住他？”

十三开口道：“火！”

离哥瞳孔微眯：“火？现在正值冬季，对于白九夜的玄寒真气来说是最好的时候，你觉得一点火就能烧死他？”

十三摇头道：“用攻城的火油，火箭雨围困，他必然会想办法用真气灭火，可是他现在真气不稳，若是调用太多随时散功！”

散功！？

习武之人都知道越是修炼高深的，散功越危险，极有可能瞬间毙命。

离哥还是有些怀疑的问道：“他为何会真气不稳？”

十三回答：“他得了一柄属性与自身匹配的神兵，此神兵与他没有完全融合，带在身上随时都在吸收他的玄寒真气。”

说道这里离哥就明白了，兵器吸收真气，如果白九夜释放大量真气，那兵器就会猛烈吸收，待吸收到兵器强过人的时候，人就压制不住兵器，会被吸干所有真气。

离哥此刻没有想那神兵是什么，而是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抓住的白九夜，到时候什么神兵不都是囊中物么。

离哥不说话，十三也不催，就站在一旁。

过了许久，离哥才看向十三，眼中满是探索：“你为何忽然动了这样的念头。”

十三脸色猛地涨红，握拳咬牙道：“今日凌晨楚王带着王……带着墨姑娘去了客栈。他们是夫妻，若是行房……随时会发现墨姑娘的身子……楚王会杀了她，我……我不能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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