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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头一回给你送信和东西,耳环你戴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既无媒聘,又无婚约,给未出阁的女孩儿写情诗送东西,这分明是登徒子的行径,亏得他还有脸堂而皇之地讲出来。一想到自个儿竟跟这种没有教养的东西连着血脉,安老太君便觉面颊火辣辣的。
红玉将那封信还给于氏之后,并不曾跟沐兰通过气儿,唯恐沐兰说漏嘴,便抢在前头开了口,“表少爷说的可是表姑娘送来那封信?”
安玉松此时就像溺水的人急于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忘记“羞耻”二字是怎样写的了,听红玉问起,忙不迭地点头,“没错,就是那封信,我以妹妹的名义送来的……”
他眼巴巴地望着沐兰,祈盼着她说记得。哪怕不说话,只点一下头也好。甭管她有没有送过,只要收过他的东西,便能说明她对他是有情的。
可惜红玉的话又一次浇灭了他的希望,“若是那封信的话,我们姑娘并未见过。
国公府的规矩严得紧,但凡进门的东西都要经过再三查验,才能呈到主子跟前。那封信上写了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自是不好拿去污了我们家姑娘眼。
表舅太太过府串门儿的时候,我便将那封信连同里头夹带的东西一并还给了表舅太太,叫她带回去问问清楚,该管的管,该教的教,莫再叫家里的人拿了那不三不四的东西出来丢人现眼。”
头一回送的东西都不曾到她手,又哪来的第二次,第三次?后头送的发钗、镯子什么也都没有必要再问了。
安玉松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揪着衣襟,感觉胸口沉闷得几欲窒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若还不明白他是叫自个儿的亲娘诓骗了,那便白活这十几年了。
他不明白,他的亲娘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地蒙骗于他。不,他其实是明白的,脑子里虽然已经乱成了一片,却清清楚楚地记得于氏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那时他叫“情”字蒙住了双眼,迷住了心窍,只想着跟沐兰在一起,从未将于氏那点子企图放在心上。现在想一想,他不过是他娘拿来谋夺国公府家财的一枚棋子。
安老太君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朝沐兰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又吩咐红玉道:“带了于氏过来。”
红玉答应一声,又请示道:“表姑娘可要一并带来?”
“有些事情不当小姑娘家听,莫叫她过来了。”安老太君沉声地道。
红玉嘴上应了,心下却忍不住叹息,夫人到底心善,这会儿还不忘体惜表姑娘。有些事情还不当小姑娘家做呢,表舅太太不一样指使表姑娘做了?您给人家留着体面,也要看人家要不要。
于氏叫关进柴房的那一瞬间,便猜到给沐兰下药的事情败露了,着实慌乱了一阵子。等冷静下来想一想,她叫关起来,并不代表安玉松没有得手。
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安老太君再生气也得认下这门亲事,自是不敢拿她怎样。
心里存了希望,便不似一开始那般慌乱。过得一两个时辰依旧没有动静,愈发认定儿子得了手。不然安老太君早就处置她了,哪儿会这样不声不响地关着她?
红玉领着婆子去提人,她还气定神闲地笑道:“可是姑母终于记起我来,要请了我去喝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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