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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邕只因一枚玉佩,便毫不犹豫地遵命行事,可见他对仲氏心意。卫秀看到他,一下子就想起当年的岁月。小的时候她见过焦邕,他与兄长差不多年岁,兵法上,他不如兄长,但在武艺上,兄长远不及他。
二人总是比试,兄长屡败屡战,焦邕也从不相让,经常将兄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是这样,卫秀也从没有见他们有过不睦,反倒愈加亲近,如亲兄弟一般。
焦邕一见卫秀就知道她是谁了。她与仲清生得实在太像,也多亏京中之人多已忘了那长居边关的少年,才让她不至于暴露身份。
“许久不见,阿兄别来无恙。”卫秀笑道。
焦邕得见故人,万分感怀,他看了卫秀许久,方道:“阿濛。”见卫秀颔首,他叹了口气,又是高兴,又是伤感,“你还在,仲师还能留下血脉,我真是高兴。”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玉佩,奉还给卫秀。
卫秀接过,低头看了看,方小心收入怀中,说道:“此次,多谢阿兄相助。”
焦邕便笑:“相比当年仲师教导之恩,这又算得上什么?”他坐直了身,正色道,“你有什么打算,尽管说来,我虽调离金吾卫,但这些年,军中也积了不少助力。我们总要萧家血债血偿!”
他已年过而立,但一腔热血,与少年时别无二致。卫秀看着便有些恍惚,竟觉得自己接下去的话,难以启齿。
焦邕见卫秀沉默,忙关切道:“你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卫秀看着他,缓缓道:“我已不思复仇了。”
焦邕愣住了,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他看了卫秀许久,卫秀任他打量,不曾开口。他目光直白,从关切化作了鄙夷,卫秀满心难堪,仍是沉默以对。
终于,焦邕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走到门边,他停下步子,回身来看着卫秀,他讥讽的眼神如刀子一般一片一片割下卫秀的尊严。
卫秀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也只有任他如此看轻。
焦邕等了一会儿,未见卫秀改口。他连连冷笑,说出的话句句刺心:“仲氏风骨清正,从未有过足下这等贪慕富贵,恋栈权位之人。有你存世,不知仲师九泉之下,可能闭得上眼?”
卫秀眉心动了一下,垂眸看着身前那一方地,低声道:“你走吧。”
焦邕终是死了心,走前,他既恨且厌地瞥了她一眼:“你还不如,当年就死了的好!”
卫秀在茶室中枯坐良久,严焕与阿蓉担忧地看着她,却不敢出声。
天将暮,卫秀转头看向窗外。窗外往来行人都匆匆往家中赶去。一日辛劳,家中有父母或妻儿等着他们。知道这一点,再是辛劳,都是甘愿的,世人都是如此。
“在你们心中,是否也是这样看我。”卫秀问道。
认为她所为有辱仲氏门风,认为她不如在当年就随父母去了。
阿蓉忙道:“自然不是。”
卫秀望向严焕,他没有说话,遇上她的目光,他避了开去,不敢与她直视。阿蓉的亲人在仲府灭门时罹难,严焕的父亲为护大将军,尽忠而亡。他们一力辅佐卫秀,固然因奉她为主,可他们也是将希望寄在她身上的。
卫秀笑了笑,极尽哀凉。
“也罢。”她轻声道。
卫秀回宫时,也是迟暮。太阳从西边坠下,带起漫天晚霞,如火如荼。凉风起,秋意渐浓,洛阳城在晚霞下却是如此萧瑟。
濮阳在含光殿等她。
殿中已置膳食,她一入殿,濮阳就往她身上披了件外衣,道:“天凉了。”
卫秀对她一笑:“你也保重。”
二人相顾无言,分明有满腹话语要说,可都没有一句开得了口。
用过晚膳,二人前往书房。
卫秀本想等到汉王滕王的事了了,再说她的事,可她已经不堪重负了。日复一日的自责让她已不能再若无其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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