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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非瑜靠着一个问题，总算得到了大半天的安静。没人打扰，全身心投入一件事后，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直到奥格纳站到眼前，钟非瑜才从无人之境中回到现实。
腿麻、腰酸、脖子疼，连手指都僵硬了。
“我说过，每练习一个小时，至少休息二十分钟。”奥格纳语气十分无奈，却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钟非瑜不说话，他便单膝跪地，蹲下身将她箍在怀里，轻轻地替她按摩身体各处。
“你。”钟非瑜作势挣扎了一下，收效甚微。
“是我的问题。”奥格纳说：“我给你压力太大了。”
“没有。”
实际上，B类40种零件的组装工作她不到傍晚就完成了，倒是后面，对着组装好的零件，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才会忘了时间。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对奥格纳隐瞒了自己的发现，道：“组装完的零件都在这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等下再看吧。”奥格纳一把将她抱起，回到卧室，让她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继续按摩。
和她相比，奥格纳体温微凉，手掌抚过她的腰部，钟非瑜禁不住颤栗了一下。
“疼吗？”
“不。”她将脸埋进枕头里，小声道：“有点痒，我怕痒。”
“嗯。”奥格纳应了一句，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只是手劲比刚才要重了一点。“我下午去了总统府。”
“嗯？”钟非瑜不解。
“唐纳德陛下邀请我们做客。”奥格纳说：“柯文让我问问你的意思，你什么时候方便，他会和军部练习，让我再休息几天。”
钟非瑜呜咽了两声，没有说话，奥格纳又问：“你想回去吗？”
……
“你觉得呢？”钟非瑜咬紧牙关，在奥格纳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我觉得怎样都好，你想回去就回去，你不想就不回去。
奥格纳想。
对方半天没说话，钟非瑜自嘲地咧了咧嘴，蒙着脸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打了败仗，输了一切，你会以怎样的姿态面对联邦的民众？”
“我不会输。”
“……”
“在上战场之前，我会做万全的准备，我是抱着必胜的决心上去的，在没有失败之前，我不会想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钟非瑜忍不住转了个身，迷茫地看向他，红唇轻启：“那你替我想想？我现在已经输了，对我而言，我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帝国的民众？”
钟非瑜问得刁钻，不过却是没等奥格纳回答，她又自顾自道：“从我懂事起，就朝着荣耀军团将军一位在奋斗，眼看着要坐上去了，我却狠狠地被人拽了下来。”
“顶着Beta的身份在军部，从底层一阶阶往上爬，真的很难很难。”不过纵然苦楚再多，她心中那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挺了多来。
只是——
“成了omega，那些难，就好像笑话。”
……
“我。”
“我一直想避免这个话题。”钟非瑜打断他，酸酸地笑道：“服用omega改造激素、进入发.情.期,被完全标记，服从性，任由我多不情愿也躲不掉，所以我选择了接受，但是接受不代表这些对我而言不是伤害。”
“我不想回去。”钟非瑜话锋一转，再次将脸蒙回枕头里，道：“我想留在这里练习，B系列零件我已经弄明白了，明天开始熟悉C系列零件吧，一天挑战80款零件也不错。”
“不。”奥格纳拒绝，他用力在钟非瑜的肩膀上一捏，然后起身道：“明天你继续练习B系列零件组装，挑选至少10款零件找出第二种组装方法。”
“什么？”
“你先躺会，等会让伯顿叫你用餐，我还有事要回一趟军部。”
说完，奥格纳头也不回地离开。
钟非瑜想起身，但是身上各处酥麻酥麻的，她刚撑起一只胳膊便重重地摔了回去。
从头顶发丝到脚趾都感觉累。
她任命地躺回床上，反省自己刚才的话。
想着想着，睡着了。
————
“哦，夫人，快起床了。”
“伯顿？”钟非瑜按着跳动的眼角，龇牙咧嘴。
“哦，夫人，用餐时间到了。”伯顿今天格外开心，话也越来越多：“哦，夫人，今天早上是还是玉米奶酪，将军跟我说，以后将军和夫人之间，我优先听您的。”
……
她忽然觉得，昨晚好像说了许多不可理喻的话。
而且，她为什么会向奥格纳诉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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