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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女人离了旧爱,都心酸。
女人是最恋旧的动物,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可男人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裳,不穿衣裳有什么打紧,没有了肢体才是大事。
袁安不是在手足和衣裳之间选择了康健,他只是换了一件衣裳。
宇文姿很有些心酸,好好的婚姻,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宋雨浓对婚姻也颇有一些心得,“阿姿,有些男人看着温顺,其实是养不熟的。你看黄树人,看着是个浪子,其实他还是挺好的,玩了也知道归家。”
宇文姿听出门道来,“他在外头有女人?”
宋雨浓饮一杯酒,“怎么会没有?他是怎么看上我的,我心里清楚,外头女人那么多,看都看不过来,强求他只看我一个,那肯定是强人所难啊。”说罢,她又笑一笑,“黄树人说了,他只认我当老婆,其他的叫我不用理,那些都是孤魂野鬼,请不回家的。”
宇文姿有点骨头疼,疼中又有点发酸,酸得没有力气。
两人四目一对,都说不出话来,只好拿起酒瓶子,碰了一碰,互看一眼,又笑起来。
“干了。”
“嗯。”
两个女人都酒量不浅,宋雨浓将瓶子倒过来,“看,一滴不剩,不是我吹,当年我可是喝遍无敌手啊,遇上难缠的,我一进去,保证把人给他喝趴下。”
宇文姿点头,“看出来了。”
两个人又是笑,宇文姿一瓶又一瓶,宋雨浓还稍微看了看时间,嘀咕一句,“怎么还没来?”
宇文姿问她,“你老公啊?”
宋雨浓回她,“你老公。”
宇文姿撑着头,“什么鬼,谁老公,我哪有老公,我那是前夫,前夫你知道吗,前夫啊......”
女人有气无力地说着醉话,宋雨浓敲敲桌面,“哎,别睡呀,你喝咖啡吗,我给你叫一杯。”
这边口齿不清,“喝什么咖啡,苦死了,我要喝奶茶。”
木屐又滴答过来了,宋雨浓揭开帘子,朝外头喊一句,“来杯奶茶。”
那服务员甚是年轻,初来上班没几天,今日已经被宋雨浓连修理了几顿,当下回道:“抱歉,我们店里没有奶茶。”这声音有如蚊蝇,宋雨浓回一句,“你这里没有,不会出去买吗?”
服务员声音更小了,“那个,那个......”
宋雨浓皱着眉头,瞥她一眼,“那个什么?话都说不清楚,还上什么班?”随后掏出一张红票子,“外头有奶茶店,劳烦您跑一趟,剩下的当小费。”
服务员不肯接钱,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当下蠢兮兮地站在原处,宋雨浓终于不耐烦了,“我说你......”
那服务员红着脸,转头就跑了。
宋雨浓将酒杯往桌上一顿,烦道:“有病啊,跑什么?”
没出三秒,服务员就回来了,宋雨浓也懒得看她,哼道:“你跑什么?不买就不买,跑什么,有病啊你?”
服务员后头的男人说,“宋小姐,你想怎么样?”
小包间用竹帘相隔,宋雨浓正好坐在帘子旁,方才服务员被她骂哭,她根本就没瞧见,后来那服务员转身就跑,正好扑进一个男人的肩膀窝里,她也没瞧见。
那男人此刻站在外头,宋雨浓才掀开帘子,“你怎么来了?”
黄树人来了,一来就瞧见宋雨浓发脾气,把服务员都骂哭了。
宋雨浓声音平平淡淡,黄树人也不甚客气,“宋小姐现在好大的脾气,当初怎么没看出来,骂人这么有一套,还能把人骂哭了?”
这话不阴不阳,宋雨浓又不是傻瓜,她才是真正敏感的人,黄树人话里话外斥责她,维护那神经病一样的服务员,当下她的心就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你该不会是旧病发作,瞧见服务员就想英雄救美吧?”宋雨浓在刺激黄树人。
宋雨浓本身就是做服务员出身的,黄树人认识她也就是在餐厅,在黄树人看来,宋雨浓和服务员就是同类,或许应该划上等号,大家同出一门,何必欺侮新人。
亦或者,黄树人天生就是个喜欢救赎的人,他爱帮扶弱者,解救他人于危难之中。
宋雨浓太了解他,也看穿了黄树人的秉性,这一番他不问对错,上来就下宋雨浓的面子,当着外人打自己老婆的脸,哪里又当她是自己家人般维护。
“砰”,宋雨浓来了脾气,她将酒杯往桌上一磕,将帘子用力一扯,帘子没扯下来,反倒伤了自己精心维护的手指,黄树人耐着脾气将帘子勾起来,宋雨浓这才看清了那肇事者的长相。
她很年轻,生的也算标致,圆圆的脸,上头全是青春的气息,一眼看去,就看见她大眼睛里面的眼泪花儿,宋雨浓冷哼一声,勾着嘴笑,“我说黄树人,你是不是有瘾,该不会看见一个体面点的服务员就喜欢吧?”
黄树人说宋雨浓你也就是个服务员,何必物伤其类。
宋雨浓说黄树人你不要脸,专盯着服务员喜欢。
早该出现的餐厅经理终于来了,早该过来的人也终于到了,黄树人瞧见汤君年,“你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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